“那你来杀我啊。”陈冲勾了勾手指。
“别以为我不敢!?”谢叔宝吼道。
“我是七品官,比你要低得多,但我现在是圣上钦点的官,这一份特殊的身份在这里,你在我面前就屁都不是。”陈冲不屑道。
“我不杀你,放你离开,这件事情也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谢叔宝在和陈冲谈条件。
陈冲却只是开心地笑了:“你不杀我我很感谢你,但我要杀你啊。”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谢叔宝的面前。
谢叔宝眼角一抽,眼中多了一些疯狂:“你要杀我?哈哈哈,陈冲,你敢杀我吗?我可是大理寺丞!你杀了我,你看大理寺的人会不会放过你?”
一刀,洞穿了谢叔宝的肚子,谢叔宝瞳孔骤缩,手上的长刀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抬起来,要将陈冲劈死。
陈冲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林雪菲,提起障刀挡开攻击,陈冲用力将自己的刀抽出来,手腕一转,斜斜地将谢叔宝的脖子划开。
一道鲜血喷涌,陈冲及时退后几步,不再管谢叔宝,而是看向龚成林。
来拦路的人,只剩下一个了。
龚成林倒吸一口气,惶恐地说:“陈大人,我对你可没有什么仇怨,我也只是奉命过来抓捕犯人而已。”
陈冲只是笑了笑,挥挥手:“你走吧,我不杀你,不过给我带句话去给你们大理寺卿。”
龚成林咽了咽口水等着。
陈冲笑道:“今日之事,陈某再回燕都一定前往拜访回礼。”
龚成林非常不安的看着陈冲,见到陈冲只是拿着他的衣服,擦了擦障刀,并没有对他动手,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陈冲将障刀塞回车底,上了马车,又让周铁继续前行。
等一群人离开之后,整个官道只剩下龚成林一个活人,他转头看着四周,全都是一起过来的同僚的尸体,脸色苍白,最后也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马车上,林雪菲非常开心,甚至还破天荒的将一块点心递给了陈冲,这个小馋猫可是非常护食的,能主动把手上的食物给人,绝对是内心挣扎许久。
陈冲都惊奇地说:“难得啊,你还会给我东西吃。”
林雪菲晃着脑袋:“谁说的,我一直都很大方,周铁他们就知道。”
陈冲抬头看了看周铁的背影,只见到周铁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他也只是笑了笑,不再过多的调侃林雪菲,而是将目光放在官道的远处。
谢叔宝一群人过来找自己麻烦,赵国公没有允许,但也没有不允许,但对方能够带那么多人过来这里拦路,一定是有人应允了的。
不然大理寺丞突然出现在燕都城外,没有手令怎么可以?
所以是大理寺卿签了手令,谢叔宝才能够得到正规的抓拿手续,来这里拦路抓人。
大理寺卿,他并不认识,但对自己发难,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需要下一次回燕都才知道了。
除去了谢叔宝的拦路之外,陈冲一行人南下就没有遇到特别的事情,一路上都非常顺利,他们下到燕南郡的隆郁县,就需要转道往西走,沿着官道穿过燕南郡,宏都郡,才到达丰南郡。
丰南郡甚至比南郡都要更凶险一些,南郡临山,有天然的屏障,山脉以南的蛮子想入侵,几乎不可能。
可丰南郡不同,丰南郡只有垒起的城墙阻挡,蛮子如果想要入侵,会相对容易一些。
到了隆郁县的县城,陈冲带着众人在这里住了一晚,晚上逛了逛,体会了燕南郡的繁华和风土人情。
绿衣好奇地问:“公子,你是不是也想念家乡了,这里可是你的家乡哦,要不要趁有时间回去一趟?”
陈冲愣了一下,沉默了。
绿衣有一些担忧地闭上了嘴巴,她发现了,只要是提及陈冲的家乡或者家人,陈冲都会沉默,将这个话题快速地忽略过去。
陈冲对这里确实是有一些熟悉感的,隆郁县本来就是自己家族所在的地方,只不过他并没有声张,县城那么大,也就没有陈府的人知道他回来了。
现在来说,能不回去还是尽量不回去,毕竟他和家人一接触,自己不是原来的那个陈冲的事情一定会败露。
虽然说他并不是冒名顶替,可如果父母都站出来否定他是陈冲,那上面也会派人下来调查。
他虽然融合了陈冲曾经的记忆,可也绝对经不起查。
陈冲摸了摸绿衣的头:“这些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绿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再去说这件事情。
众人休息了一晚上,正准备出发,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路上的行人议论声传到了马车里面。
“听说了吗?陈家陈族知死了。”
“不会吧,不过也对的,那么大年纪了,也活够了。”
“不过陈族知一死,陈家可没有那么好过了。”
“别说以后,就刚才,我就见到严家正往陈家去,还抬着一口棺材呢。”
“哎,谁让陈家不愿意将陈子熙交出来呢,严家可是隆郁县县令的本家啊,让一个陈家一个女娃嫁过去,没有什么不好的。”
“谁知道陈家是怎么想的。”
“有好戏看咯。”
马车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陈冲的身上。
现在可不是说家中无恙,岁月静好啊,陈族知是陈冲的祖父,也是当初写信给陈太师,让陈太师帮忙的长辈。
陈冲能到朔宁县坐这个县令,陈族知功不可没。
如今陈族知死了,总归是要给点反应的。
陈冲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陈族知死了,他必然要回去的,即便知道朔宁县的县令位置就是一个坑,可陈族知是不懂其中头头道道的,只是希望他好而已。
“周铁,回去陈府看看吧。”
周铁拉了拉马车,转变方向。
最终,他还是决定要回去看看,就算是被认出来他也认了,总不能够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伪君子吧。
这种事情做了,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