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族长的关策,自然希望族人和睦,可连续好几次欲言又止后。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这对隔阂已久的父女。
有些事自己没有经历过,你就多嘴去劝,反而会再次给他人造成伤害。
唉。。。还是顺其自然吧。
关策心累的摇了摇头,不再吭声。
关月早已经不是小孩了,自然看出来了大家的劝和之意。
可有些事,又哪是劝劝就能放下的。
关满仓从她记事起,就一直缺席她的人生。
也因为父亲角色的缺失,她从小听到的最多的声音就是。
你的爸爸不要你了,你是一个没有爸爸要的野孩子,你爸爸不要你肯定有道理。。。。
在这样日积月累的语言暴力中,关月从最开始的反驳,到使用暴力反击,到沉默,到最后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即使后来母亲了解的情况后,给了她更多的关爱,还帮她教训了那些熊孩子,和熊孩子的家长。
可那些语言的伤害,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伤疤。
她小时候也曾憎恨过关满仓,但也曾思念过他,可最后发现,遗忘才是痛苦的最好良药。
当遗忘成为一种刻入骨髓的习惯后,又哪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关月的心结,关满仓知道,可事情已经造成了,他也无力去辩解。
如果余生还有时间的话。
他愿意补偿这个,一直被他辜负委屈的女儿。
可真的还有时间吗??
关满仓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时日,忽然觉得这样也好。
至少囡囡在他走后,应该不会太过伤心吧。
于是一个死倔驴,一旦想主动,却又拉不下面子的两个人,只能笨拙的僵持着。
沈开云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走进了大堂。
他瞄了瞄自家老妈和外公中间,还有两个位置,想着应该是给他和妹妹留的。
于是自信的走过去,只是刚想坐下来,就被自家老妈无情的扯住衣服,推到他爹旁边去了。
“妈,你干嘛呢?”沈开云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老妈。
关月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而是突然笑容满面的看向门口道:“阿黎,周周过来坐,妈给你们留了位置。”
沈开云:。。。。。
他敢保证,自家老妈绝对不知道白周要来,所以这椅子明明就是给他留的!!!
(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爬行)(扭动)(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扭曲)(痉挛)(嘶吼)(蠕动)(阴森的低吼)(爬行)(分裂)(走上岸)(扭动)(痉挛)(蠕动)(扭曲的行走)
平时小妹就算了,可凭啥白周一来,他也得坐旁边啊!!
尽管沈开云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但他也只敢憋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老实的坐到了沈天旁边。
沈天这个父亲还是很尽责的,见自家儿子又被媳妇儿嫌弃了,还安慰的拍了拍他。
虽然这只是小小的举动,但沈开云被伤的哇凉哇凉的小心肝,还是立马就感动了起来。
只是还没三秒,就看见他爹扭过头,对白周更加关心在意的的嘘寒问暖着。
沈开云:。。。。。。
毁灭吧,这个虚伪的世界!!!!
“周周啊,阿黎这两天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啊。”沈天看着坐在他媳妇儿旁边的白周,眼神温柔慈祥的关心道。
关月也牵着白周的手,一副满意的不得了的打量着。
少年不仅外貌出众,气质也清贵温润,最难得的是对自家女儿还好。
这样的少年如果还有人看不上,那绝对是那个人自己不识好歹,跟个错把珍珠当鱼目的瞎子一样。
关月可以说,就白周这出色的身份地位和外貌,要是自己再年轻几岁,都没有阿黎他爹什么事儿了。
夫妻俩各自打量着少年,对白周那是越看越满意。
“没有没有,阿黎很好,我阿父阿母都很喜欢她,甚至还想阿黎多留住几日呢。”白周连忙乖巧的解释道,还像是害羞一样躲闪视线。
“哈哈,我们也很喜欢周周,要不你就多留几日,陪陪阿黎。”关月和蔼可亲的笑道。
“啊,这会不会太麻烦伯父伯母了。”白周双眼惊喜的放光,却还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
“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女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关月慎怪道。
沈天也以为少年是不好意思,便也跟着温和的笑道:“是啊,你伯母说的没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用分得这么清楚。”
“嗯,谢谢伯父伯母,你们真好。”白周一脸真诚的感动道。
只是那眼角的余光,却得意的瞟向对面的关景。
而关景只是淡淡的吃着自己盘中的糕点,并没有搭理对面幼稚的少年。
白周等觉得炫耀够了后,才在心底轻哼一声,又接着和沈天父妻寒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