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择，我压根就不愿意做你的儿子。”
庄秀美第一次见过这么失态的靳言。
“我只是觉得有了你，你爸爸就会回家，多陪陪我。”
“可是你抢走了太多他的关注了。”
“我会帮你把靳疏救回来的。”
靳言关上了门，看着门外庄秀美狼狈的样子，他的心里烦躁着。
当年的事情早就没有了证据。
也已经过了法律的追诉期，就算他找到证据也已经没有用了。
爸爸的死永远也得不到法律的公道。
但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庄秀美付出代价。
靳疏已经废了，就算是救出来，身体也已经被那个有钱的老女人掏空了。
庄秀美也没有了钱。
她一辈子都要守着一个肉体被掏空，精神也出现问题的人活着。
靳言亲自出面与对方交涉。
对方贪婪的目光在靳言的身上打了好几个滚。
靳言高大帅气，比靳疏强了好几倍，可一想到靳言身后的北商集团，对方只能作罢。
靳疏是被人扔出来的。
他的嘴上舌头上都被打了唇钉，脖子上还拴着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身上只穿了一个性感的丁字裤，身上到处都是暧昧的青紫色鞭痕。
他是跪着爬出来的，长长的尾巴垂落在地上。
看起来色情极了。
庄秀美看到这一幕，几乎站不住，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
她哭着扑进了靳疏的怀里。
“阿疏，阿疏，都是婶婶不好，婶婶对不起你。”
“婶婶应该早一点求你哥哥的。”
靳疏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得意，他整个人缩在庄秀美的怀里，瑟瑟发抖：“不要，不要让他们看我。”
他本来以为来到这里无非就是出卖一下自己的身体，和老女人上床而已。
上床嘛，关了灯都一样。
只要有钱拿，他无所谓的。
可是他没想到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变态。
她不仅让他像狗一样生活，还将他伺候她的老姐妹们，任由那些人折磨他。
那些人里不仅仅有女人，就连那人也有。
老女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叫孙志远的走狗，好多折磨人的主意都是他出的。
刚开始他没将孙志远放在眼里，嘲讽了孙志远几句，结果孙志远那个小人就变着法的折磨他。
不过他也没有放过孙志远，离开之前，他在孙志远的水里下了药。
用不了多久，孙志远就要死了。
他抱紧了庄秀美，疯狂的笑着。
靳言看着他们，语气冰冷：“我救你们不是没有条件的，这辈子，你没都不许回国，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国外，否则我会有更凶狠的手段等着你们。”
那个老女人虽然是变态，但是她是真的有钱，所以在钱上，她是真没有亏待靳疏。
靳疏得到了一大笔钱，一大笔钱他从未有过的钱。
他经过短暂的修养，就拿着这些钱去挥霍。
简单的被人崇拜，伺候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他开始交了一帮狐朋狗友学着那个老女人一样，玩弄女人。
尽管庄秀美劝了很多次，他却全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甚至在一次争吵中打了庄秀美。
从此以后，他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对庄秀美非打即骂，手段十分残忍。
他的样子和曾经的庄秀美重合，他像是庄秀美曾经对待靳言一样，让庄秀美跪在地上，跪在夜里、雨中、雪里。
不出一年的时间，庄秀美就死了。
没了庄秀美的管束，他更加肆无忌惮，没了庄秀美帮着他，他在一次酒醉后，被狐朋狗友绑架，逼着交出了所有的钱，赶出了房子。
变成了一个流浪汉，他想要求助大使馆回国，可是他的户籍早就被靳言变更成为了外国户籍。
在一个雪夜，他冻死了。
听到两人双双死去的消息。
靳言丝毫不觉得意外。
如果在国内，法律健全，人口密集，到处都是监控，这两个人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但一旦到了地广人稀的国外，他们两个很容易就会把自己玩死。
靳言悄悄打量着林舒玉。
看着林舒玉还在埋头学习，心里发痒。
他端着水杯几次从林舒玉的面前路过。
林舒玉抬头的时候，他就马上移开目光。
林舒玉放下笔，揉了揉额头：“怎么了？”
“没怎么？”
靳言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我就是有件事一直想要问你。”
这几天林舒玉一直觉得靳言怪怪的，但是靳言一直没有开口，她也不好意思问。
她就等着靳言问呢。
她扬了扬下巴：“你问吧。”
“假如，在我不认识你的时候，我不小心伤害了你，给你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你会原谅我吗？”
林舒玉歪了歪头：“至少你要告诉我是怎样恶劣的影响吧？”
靳言有些难以启齿。
当年他被下了药，走错了房间，是孟玮找到了他，帮他处理了一切。
他的意识模糊，孟玮不想惹他不高兴，也没有和他提起那件事。
那件事被他们下意识的忘记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迷迷糊糊的和一个女孩子发生了关系。
发生了那种亲密的关系。
其实他可以一辈子都不说，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可是他做不到欺骗林舒玉。
那是林舒玉的心结，林舒玉也是当事人。
她有权知道真相。
靳言坐在了林舒玉的脚下，握住了林舒玉的手。
林舒玉的手因为一直写字，有着一层薄汗。
温热，纤细。
但就是这双手，白天打工，晚上还有去地里干活，养活了林安瑶。
他们共同的女儿。
靳言的鼻子酸涩。
一张口，就忍不住落下了泪。
“当年的事，我查到了。”
“是我，是我做的。”
林舒玉一时间有些不明白靳言说的是什么。
她只是对于靳言忽然的落泪有些手足无措。
“你在说什么呀，你快别坐在地上，你坐到我身边来。”
她尝试着将靳言拽起来。
靳言一动不动，周身萦绕着一片死寂。
他忽然跪在了林舒玉的面前，他一个字没说，可整个人都像是在绝望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