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晗面红耳赤,心底不是滋味。为什么,孟东行要那般关心乔洛,可他的关心,这个女人压根不在意。为什么会这样?孟之晗慢慢攥紧双手,面上却是没有发作。两人便从殿内告辞,他们被软禁在大夏皇宫,没有太后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们走。孟之晗走的时候,能感觉到身侧男人的愤怒,她心底讥笑,那般喜欢乔洛,也没见着他陪在她的身侧。不过是瞧着乔洛身边有人,才将怒气发作在她的身上。“师父,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瞧着那个男人占有她吗?”
孟之晗冷笑出声,慢慢抬头,看向前面那个走得很快,却忽而停下脚步的男人。孟东行怔了一下,蹙着眉头,冷声道:“不关你的事情,你最好别管。”
“师父的事情,就是晗儿的事。”
孟之晗轻笑一声,伸手想去拽孟东行的衣袖,可是下一秒却被男人一下子甩开。孟东行眼底的厌恶那般明显,他冷哼一声:“最好藏起你的小心思,不然别怪我。”
“孟东行,她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到底在奢求什么?”
孟之晗轻哼了一声,忽而脖子上一阵疼痛,男人眸色深沉,满是怒气,狠狠地攥着孟之晗的下巴。疼痛迫使女人此刻的神色扭曲。孟之晗轻笑一声:“你就是杀死我,也抹不掉她不爱你的事实,孟东行,你穿越而来,真的是为了组织的命令,还是为了她?”
窒息的疼痛,一点点席卷而来,男人眼底显而易见的暴躁。“别忘了,大师父等着我们回去,如果七天之后,你带不走乔洛,他就会亲自来,到时候,组织的规矩可在这儿,乔洛会死,你也会受惩罚。”
孟之晗低声道。“你嫌活得太长了吗?”
男人此时宛若地狱修罗一般。手慢慢收缩,女人疼得直翻白眼。“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地很,用得着你来提醒我。”
蓦地松手,孟之晗狠狠地撞在那儿。脑袋撞在石头上,疼得不行,她满脸难受,男人却是已经走开好远的地儿。孟东行连驻足停下来看看她都不乐意,她跟着孟东行也有那么多的年头了,如果不是趁着孟东行酒醉之时,她爬上他的床,让他狠狠地占有了她。怕是孟东行死也不会要她。孟之晗眼底起了一丝寂寥,她恨乔洛,恨死了乔洛,可无奈,她这一生都要活在乔洛的阴影之下。她知道孟东行留她在身边的原因,只因着这眉眼有几分像那人罢了。孟之晗浑身颤抖,再有七天,再等七天,不管孟东行带不带走乔洛,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带走乔洛,乔洛便会恨他,若是不带走,他们两人都要完蛋,而且乔洛不会承他的情。这一点孟之晗心底清楚地很。她慢慢没入黑暗之中,脸上的怒气也随之消失不见。……而此时,永寿宫的氛围有些诡异,太后的视线落在乔洛的身上,女人来得恰是时候,在孟东行要暴露的瞬间,救了太后。“乔洛,你我之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太后轻声道,“哀家所求不多,只求大夏能安稳,哀家才有脸面去见地下的太上皇。”
“是吗?”
乔洛眼眸之中满是猜疑,“太后的目的,我倒是不感兴趣。”
太后脸色一沉,她微微愣在那儿,摸不清楚乔洛到底要做什么。就算她本事再好,如今七王爷不在京中,他们联手要对付乔洛可不要太简单。这女人凭什么狂妄!太后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哀家?”
“太后娘娘已是高龄,为什么不好好安享晚年,却要再度卷入这权谋之中。”
乔洛眯着眼眸,“若说太后一心系大夏,我可不信,怕不是瞿家蠢蠢欲动,借着太后这步棋子,想要谋得这整个天下?”
乔洛倒是不介意,直接戳穿这个女人的面具。太后僵在那儿。所有的一切都逃不出乔洛的眼睛。“瞿家所在的小国,算得上是西凉的附属,那般小的国家,倒是有那么大的野心呢。”
乔洛轻笑一声,“大夏王朝,终究是要姓君的。”
“你要守护这已经摇摇欲坠的大夏王朝?”
太后低声道。别说瞿家了,西凉对这块肥肉也是蠢蠢欲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大夏。乔洛想要护着,谈何容易。“是又怎么样,这是我夫家所有的。”
乔洛霸气地开口,“夫君生来是君家人,我也没有办法,若他不胜在这帝王家,天下姓什么,我还真是不介意呢。”
乔洛勾起嘴角。太后身子微微颤抖,只因着这女人的眼眸,有些渗人。乔洛缓缓上前,本不想提前这些事情,可是无奈,孟之晗这个变数来得太快。她笑着说道:“你的蛊术,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作用,你与瞿家的书信来往,我也已经替你断了,不用怀疑,就在半个月前,你所收到的消息,传递的细作,全是出自我之手。”
太后心口微微一颤,这算是摊牌了?乔洛埋了那么久的线,终于到了起底的时候,早前不想与太后那般早撕破脸皮。可现在看来,这会儿不做,有些事情,往后可能成为绊脚石。她自小便是喜欢做好一切准备之人。“你胡说什么?”
太后声音微微颤抖。乔洛却拍了拍手,那本该是太后身侧的用刑婆子,忽而一个个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展露出来的都是凝脂玉一般的肌肤,哪里还是老婆子。那几人冲着乔洛跪了下来,齐声道:“参见主上!”
乔洛见着那老妖婆的神色,一点点土崩瓦解,心底蓦地起了一丝爽快。而站在身侧的君倾晏,心底却是暗笑道,背靠着夫人,果然好乘凉。半个月前,君倾晏的人便已经察觉到了御鬼堂的风向,他替夫人在身后保驾护航,所以乔洛所做的一切出奇的顺利,瞿家所有的细作,全部在御鬼堂去之前都被人杀死了。是谁的手笔,乔洛心底清楚得很。这男人宠起来,倒也是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