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没有半分要放手的意思。“这才刚刚开始呢,小哥哥。”
乔洛笑了。小锤子在演奏乐器一样,一下下的,倒也是格外有韵律,秋问水已经绝望地瞪着眼眸。他不该出此下策,此刻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能懂。铮铮铁骨的男儿,也是被魏清从小训练到大的,这一次却是快要崩溃了。乔洛忽而勾唇一笑,见男人想要咬舌头:“想死?做梦呢。”
她放了一根木棍在男人的嘴里,轻轻一条,咯噔一声,便听到很奇怪的响声,乔洛伸手,再度将木棍子拿了出来。秋问水的神色很怪异,眼睛睁得很大,看着乔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君倾晏,想活得话老老实实得,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的话,就是你想死,我也会把你救活的。”
乔洛笑了。她会慢慢折磨这个男人到死,让他知道惹了她乔洛,那就是没好日子过的。男人身子一抖,空洞的眼神,他不能说出自己是谁。可是那把小小的刀子,慢慢沿着他的脸划过去。乔洛不用承担秋问水毁容的风险,所以就算人皮面具那一层再怎么薄,那也没有关系,总归是要揭开那张面具。等到那张脸完全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乔洛笑了:“秋问水?”
男人一怔,乔洛的刀子,慢慢沿着他的脸刮了过去:“知道欺骗我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
她慢慢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瓶子很好看,可里面装着的暗红色的药丸子可不是那么友善的。“你想干什么,乔洛。”
秋问水吓得不行,腿软了,半点力气也没有。他在等云袖过来,能不能活着出去,希望全在云袖的身上。“保证是个好东西,你会喜欢的。”
乔洛一下子把药丢了进去,卡在秋问水的喉咙里,男人捂着喉咙难受地很。乔洛眯着眼眸:“为了替红羌他们报仇吗?”
“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贱女人。”
秋问水冷声道,可是药丸子入腹之后,却没有半点感觉,他很慌,很难受,那种煎熬才是最致命的。看着眼前男人一点点崩溃的脸色,乔洛开始问正事了:“有同伙吗?看你这个表情,眼里还有期待,是想等人来救你吧?”
秋问水一个字也没说,可是乔洛压根不需要他说什么,从他的那些细微表情,就可以把这些事情的答案知道的清清楚楚。“呵,很好,有同伙,那我们来猜猜你的小伙伴什么时候来救你。”
乔洛的语气完全是轻松的,这才是最让人可怕的存在。腹部一阵绞痛,秋问水一把蜷缩着身子,他在那儿打滚,腹部的疼痛和无力交错在了一块儿,眼含泪水,哭得稀里哗啦。“没……没有同伙,只有我一个人。”
秋问水宁死不屈。“是魏清?不去打仗,回来报仇,还是其他什么人?”
乔洛追问,可在这个男人的眼中,没有看到她想要的答案。谁都不是。那么这一次陪同秋问水进七王府的人到底是谁。屋子里的折磨还未散去。而此刻,君倾晏推着轮椅往喜房去,可才走了几步,便瞧见乔洛从屋子里出来。“洛儿,不得坏了规矩,快点回去。”
君倾晏轻声道,没有想到乔洛这会儿按捺不住,跟着跑了出来。不过喜房里大抵有些闷,也难怪她坐不住,不怪乔洛。那抹红色的身影,俏皮地过来,她撒娇地口吻:“人家想你了嘛。”
还扭动着身子,完全奔放地很。云袖从见着君倾晏开始,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那股子思念慢慢占据了她整个内心,云袖也顾不上矜持,一把跑过去,忽而想起来,她现在不是云袖,而是乔洛。乔洛是有一些高冷的,并不是她这样花痴,云袖的脸色微微变了。眼前女人的神色有些怪异,君倾晏看着她。“先进去吧,外面冷。”
男人压低嗓音,那带着磁性的声音,瞬间将云袖的理智慢慢抽离。她实在太爱阿砚了,完完全全地沉醉其中,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云袖忘记用催眠术了,她从未想过阿砚会这般温柔待她。“傻丫头,过来。”
君倾晏伸手,云袖乖巧地很,把脑袋凑了过去。那双手掌,慢慢的将她头发上的雪弄干净,君倾晏催促她快些进屋子,可是云袖要在这儿闹,她那般的模样,要不是顶着乔洛的脸,怕是君倾晏不会多看一眼。本还是欢喜的女人,那笑容忽而凝在了脸上,云袖不开心了。云袖本就心高气傲,这会儿心里过不去,为什么这个男人独独对乔洛那么不一样。这是云袖一直想不明白的。君倾晏怔住了,女人的神色变化太快,云袖跺脚,那副小女人生气的样子太明显。男人蓦地警觉起来。“洛儿,怎么了?”
君倾晏去拉云袖的手,那张脸倒是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性子,还有眼神……甚至是手的感觉。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君倾晏下意识地移开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心里委屈。”
云袖喃喃,眼含秋波,多愁善感,她与乔洛到底不是一样的人。那种天生杀手的锐利,岂是寻常人能表现地出来,所以君倾晏觉得很诡异。“委屈?”
这个词,怕是很难从乔洛的字典里出来,以至于男人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乔洛是在玩,还是到底怎么了。云袖恰好在这个时候,慢慢地开始催眠。而就在此时,喜房里一阵尖叫,雪从树枝上被震落下来,一堆雪打在君倾晏的头上。透心凉!雪顺着脖颈滑了进去。男人一个哆嗦,便看到屋子里那抹倩影,一脚踹开那木制的房门,拎着秋问水出来,她狠狠地把男人丢尽雪里。乔洛叉腰,冷笑一声:“哪里来的冒牌货,你以为就你这副样子,还能装得了我。”
秋问水难受地直哆嗦,屋子外面的温度很低,他身上本就难受,一冷一热,怕是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