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羽摇了摇头,端起来慢慢的吃着,对于饭菜她倒没有什么讲究,能填饱肚子就好,以前的时候出去执行任务,几天就吃一顿饭的时候还是有的,所以这些并不算什么。用过晚膳,叶诗羽命人打了水,将那把刺杀老妇人的银质短刀上的血擦干净,放在了枕头底下,和衣而眠。半夜周遭寂静,叶诗羽睡得并不是很死,身为特务的本能,总觉得这里的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簌簌,叶诗羽耳朵微微抽动,她听见有人翻墙而入,猛地睁开眼,她的警觉是做特务时练出来的,超脱常人。声音越来越近,听对方的脚步气息,此人绝对是位顶尖高手,步履沉稳,很显然是位男子,只是浑身并没有一丝的杀气,叶诗羽默不作声,悄悄的又躺好了,现在她不知道此人的目的,只能假装不知道以免打草惊蛇。门悄悄的被打开,叶诗羽浑身紧绷,做好攻击的准备“诗羽,是我。”
叶诗羽看着人影,并未至一词。来人也不动,任凭叶诗羽静看自己。半晌,她确定来人的的确确是德川时才从床上起了身子。“我从出生开始就和别人不一样,你知道原因对不对。”
叶诗羽唇瓣微张,幽幽吐出这一句话。这句话带着幽怨之气,从心底而发,那种酸楚让叶诗羽眼底一热。这是原主的情绪吗?也难怪,这么些年来,隐藏着自己与别人不同的身世,只怕自己多说一句话,便会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你的父母都是仙族后人,”德川慢慢走到床前,坐到叶诗羽身边,“二十年前东方穹将所有拥有非常人之力的人杀的杀,赶的赶。当然,这件事仅凭炎煌国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是你的父母帮助了东方穹。”
德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不过没想到东方穹在事成之后就想赶尽杀绝,你的父母被他下了药,受了重伤所幸捡回一条命,离开炎煌国到山中隐世而居,四年后便有了你。”
叶诗羽点了点头,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闷闷地,好似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一般。“哪知整顿旗鼓的邪教圣阴教发现了你父母,教主亲袭。你父母当初因为东方穹的落井下石早已耗损了半生修为,又哪是那魔物的对手,用最后一点气力在你身上种下庇护,留下你这个唯一的仙人血脉,十六年内都可以让你瞒过那魔物,平安长大。”
“唯一?”
叶诗羽听到这个词,皱了下眉头,“你难道不是仙族?”
“我不是,你父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个孤儿,险些饿死在街头,若不是你父母救了我,我现在早已不在人世。之后我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虽然他们的容颜从未有过变化。”
“原来,我的亲生父母是这样的人啊,原来我不是个妖怪。”
哀叹的,低转的声音,悠悠的从那红唇中传了出来。那种酸涩的感觉,逼得叶诗羽眼眶盈满泪水。突然心头一颤,脑海中闪现一句温婉却夹带万分不舍之意的“谢谢”,伴随着这句话的消失,压在她心中那颗沉重的石头突然卸去了重量。一滴眼泪落在她手背。是滚烫的。这一次,原主才真正离开这具身体吧。这一次,叶诗羽才知道,原来原主在中媚药之时同时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致命毒药,这种毒药会让中毒者看不出一点异常。这毒是东方烁下的,只为到时告东方冉一个杀人灭口之罪。可没想到,自己却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面前。怪不得,他的眼神深处,总有那一点可以隐藏的诡谲。“这些年辛苦你了。”
德川以为叶诗羽在暗自伤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六年,怕是不只有庇护到期,你叫我来找你怕是还有别的目的吧。”
她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抬头在黑暗中看着德川的眼睛。“是,”德川丝毫没有隐瞒什么的感觉,“圣阴教经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又开始蠢蠢欲动,断不可放任他们祸害你父母好不容易保下的炎煌,而你又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复仇和守护都是你肩上的责任。”
叶诗羽在黑暗中那张可人的白嫩小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她不是原主,炎煌兴亡与她何干,更还来复仇之事。“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德川见叶诗羽不曾回答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我怀疑东方烁与圣阴教有所勾结,你自己小心行事。还有,你断不可喜欢上皇族任何一人,他们都是冷血的,最后受伤害的只能是你。”
说罢拂袖转身悄然离去。叶诗羽看着德川消失的地方,眸光流转。冷血吗?那她就让他们看看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冷血。重新睡下,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这时月落也将早膳端了过来,稀饭和咸菜,叶诗羽未说些什么,乘热将饭吃了,坐在院子里闭目凝思起来。“主子,今日宫里的制衣嬷嬷要给您量身子,赶制嫁衣。”
月落站立在一旁,向她禀报着。“知道了。”
没有多言,叶诗羽清楚的很,这月落可是皇后亲自为她挑选的宫女,自己与她也没有话可说。果然没过了一会,便进来了几位老嬷嬷,手里拿着一些量衣服的工具。“老奴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给您量身子,做嫁衣”。那几个妇人进门直接走到了叶诗羽面前,连个称谓也没有叫,那傲慢的态度像是在告诉叶诗羽得好好服侍她们一般。叶诗羽没有说话,只是静坐的那里,只用眼角瞥了她们一眼,便看在了远方。“哟,这美人莫是不会说话还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个哑巴?”
带头的嬷嬷说完,其余人便起哄哈哈的大笑着,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叶诗羽看似不经意间打量一眼月落,她却一直站在一旁,听见这嬷嬷讽刺叶诗羽竟和着那些嬷嬷抿着嘴偷笑起来。“出去!”
叶诗羽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每个人心中都是一颤,这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说完便又不做声,眸中闪现些许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