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婺揭榜后,一众翘首以盼的大夫和侍从,及武勇都被赶出了古天河的房间。
只留下了将军古德邦和表现的若无其事赖着不走的易刖。
凤婺事先声明,她的治病方法有些特殊,不论她做什么都不要打扰,然后在两人答应后才不避讳的出手。
床上少年古天河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被凤婺一阵乱拍,首先激活驱邪符逼出怨魂,再束魂符绑住嘎嘎叫的怨魂,最后祛阴符贴在古天河的眉心,黑色阴气飘出……
凤婺一顿猛操作房内阴风阵阵,视线昏暗,床幔不动而扬,场景诡异,脖颈瑟瑟冰冷的让古德邦和易刖都一脸戒备,总感觉有什么脏东西离他们很近。
易刖看着凤婺眸光中神色不定,她是不是得到了祝帛山的真传?
摄政王用传谣和威胁的手段让国君和不少大臣相信祝帛山会的是妖术,并给他按了妖言惑众动摇国本的重罪。
而易刖知道那是因为祝帛山触犯到了摄政王的利益,他隐藏皇子身份跑来这里就是为了暗中查清摄政王的秘密。
如今看着祝帛山的女儿祝凤婺,他脑中慢慢有了一个想法,也许祝家能为他所用。
看凤婺忙完后,大夫被叫了进去给古天河检查身体,而凤婺跟古德邦和易刖去了偏房。
易刖首先开口但没有问古天河怎么样,而是莫名其妙道:“你大哥祝麟最近在军营里表现很好,有了戴罪立功的机会,但摄政王不想你们祝家有重新崛起的机会,所以逼迫君王下达了对你父亲的火刑,如今时日无多,还有你们……”
他没说完后面的话,凤婺便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这摄政王是不想祝家有活路,而眼前这个易军师却在向她暗示摄政王的手伸入不到军营里,但对他们这些祝家囚犯下手是必定的。
另外,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关于原主还有个大哥的事,没想到祝帛山是重刑犯,他儿子竟然还能在军营里待着,可见这个大哥行军打仗本领不小。
凤婺虽然听出易刖话中的示好,但是谁知道会不会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所以凤婺一时没有回应。
古将军和易刖的眼神交流她也当没看见,就像一个正常的十岁小孩,表情懵懂。
门外忽然传来武勇急急促的喊声:“不好了易将军,赵管事派人来说王统领的手下拿了摄政王的调令闯入驻地把祝家人带走了!“
房间里的凤婺猛的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易刖也跟着站了起来。
武勇忙道:“一带走,赵管事就派守卫来报了,应该有小半个时辰。”
古德邦蹙眉道:“调走的理由是什么?”
武勇眼神有些古怪,随后才道:“说是他们的炼瓷厂缺人手。”
这话落下,凤婺顿时皱起了眉头,去打铁?
这要被抓住,从罪犯就变成了叛党,是死刑了。
古德邦面带不悦,以他对王狗的了解,不可能是单纯的炼陶瓷,赵岩也跟他汇报过关于那壁洞里的发现,他本选择了沉默。
而如今,古德邦看了眼易刖,他之前并不想掺合进各派的夺位之争中,他在这里山高皇帝远,整个罪恶之城基本就是他说了算。
武勇又气愤道:“这王统领手伸的越来越长了,几次三番闯关押囚犯的驻地,完全不把我们守卫放在眼里。”
说罢又看了一眼凤婺,上次就差点淹死祝家人。
武勇话还未说完,就听耳边传来凤婺的声音,“古将军,我可以离开了吗?”
小姑娘的声音冷静的过头,古德邦扭头只看到身侧的凤婺眼底明显的寒芒飞射,不免一愣。
古德邦点点头,就见凤婺快速窜出门,速度快的让人感觉身侧一阵微风吹过!
和之前镇定揭榜,慢悠悠为古天河治病的举动形成鲜明对比,易刖也是诧异,这个速度可不像是正常的孩子能达到的。
反应过来的易刖,回味起凤婺语气中的冷意,让武勇赶紧追上去。
可武勇追出大门时却早已看不到凤婺的身影。
他折回来问守卫凤婺去的是哪个方向,却听到又一番让他惊讶的话。
“嗖嗖,你是不知道她刚刚跑的有多快,府门还没打开呢,她就直接飞跃上墙翻了过去!那轻盈的身法我们都看傻眼了……”
说着生怕武勇不信还手脚并用比划着刚刚的所见,脸上皆是对那一幕的震惊。
武勇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几丈高的府墙,总感觉没有梯子,有轻功都是很难办到的事情,但又知道守卫没必要骗自己,神色复杂无比。
不等他多想,马蹄声传来,看到过来的是古将军和易军师,武勇只得收拾情绪,等他们过来,原话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古德邦和易刖面面相觑神色莫测,只道:“你回驻地后山找找,我们去官府驿站找王狗。”
这是要直接得罪摄政王的人啊?
武勇心里迟疑,感觉这个关头因为祝家人跟摄政王闹得不愉快对自家将军并不好,可又想到将军之前对凤婺奇怪的态度,他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
罢了,只怕这个时候去已经太迟,易军师也不一定帮的上忙。
武勇点了点头,折回马厩去牵马。
说来古怪,武勇纵马追了许久都未从路上看到凤婺的身影,不免怀疑她是不是没走这条路,不然就算速度再快,也不能比马快吧,转头就看不到人影不应该啊。
武勇这边没找到人,古德邦和易刖策马带着一帮护卫来到驿站亦是没有看到祝家人的踪迹。
刚要找王狗,却被驿站门口守卫拦住:“抱歉,王统领正在休息。”
古德邦内心冷笑,面上却是不显,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牌。
王狗才不情愿的走出来:“找祝家人?”
像是不记得有这事般,随后恍然道:“哦,看我真是睡糊涂了,半个多时辰前我的确说过炼瓷处缺人手,莫非古将军觉得是我让人把他们带走的?”
王狗表演认真,古德邦盯着那张脸试图想看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惜对方装模作样的本事很是高超,竟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