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亦池一怔,她看了看越走近的元山,又看了看面容温润的霍君臣,最后咬牙低声道了一句“谢谢”,便仓皇的钻进了外面的黑色轿车。
隔着车窗,项亦池听不清霍君臣说了些什么,只见元山一开始还表情坚定,后来像是见鬼一般看了一眼她的方向,便转身走了。
身影甚至有些慌乱。
“好了。”霍君臣上了车,低声向前方的司机吩咐了几句,这才冲项亦池安抚的笑了笑,“项小姐和于渊真是有缘,居然会在这里碰到。”
“还是说,你是特意来找他的?”
“要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帮了倒忙?”
“怎么可能。”项亦池想也不想的反驳,“特意来找他,送死吗?霍先生,你把我放路边就好了。”
“今天霍先生帮了我,我会记在心中。”
“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霍君臣垂眸低笑,半开玩笑的说,“择日不如撞日,项小姐要报恩,不如今天就报?”
霍君臣的气质同霍于渊完全不同。
如果说霍于渊是凌冽的寒冬的话,那么霍君臣就是温暖的春日,面上总是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然而,项亦池不是普通人。
七年前,项家遭逢突变,让她第一次见识了人情冷暖。
而这七年间的霍于渊对她的折磨,更是消耗掉了她心中仅剩的纯真。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充满攻击性的小兽,面对任何毫无理由向她表露善意的人,都满怀戒备。
项亦池垂下眼帘,以遮住眼底的警惕,“不知道霍先生想我怎么报?说起来,霍先生似乎对我这个早就死在淮城的人死而复生,一点都不惊讶?”
从刚才在相遇开始,霍君臣就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异样。
仿佛早就知道她还活着一样。
项亦池抿抿唇,心中暗叹,果然霍家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这该怎么说呢?……”霍君臣状似苦恼的叹口气,“不如在那之前,我们先做笔交易。”
“于渊已经发现了你,他的性格你知道。”
“我可以保下你,不让他继续找你的麻烦。”
项亦池呼吸一窒,惊讶的抬头。
“怎么样,项小姐,要和我做这个交易吗?”霍君臣勾着唇。
项亦池毫无疑问是心动的,特别是她刚刚才经历那样的事情。
霍于渊比以前更疯了,她不确定,下一次她再碰上他的时候,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她也知道,眼前这位也绝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霍于渊那边是龙潭的话,那么霍君臣这边就有可能是虎穴。
“条件是什么?”项亦池舔了舔干涸的唇,开口。
霍君臣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项小姐,你很有胆识。我的条件很简单。”
“我的秘书最近因病休假了,我希望在这期间,你可以暂代她的职位。”
“放心,你只需要负责处理我工作上的相关事宜,不用负责我的私生活。”
“……”项亦池微微蹙眉,“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