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课结束,学生们一窝蜂拿着笔和本子冲上讲台想找男人要签名。
“袁老师能要一下您的签名吗!”
“我也想要!我是您粉丝袁老师,您写的剧我全都看过!”
“我也是我也是!前几年《最后一朵太阳花》直接封神!已经五刷了!”
“袁老师还有我!我也想要签名!”
......
今天听他讲课的学生,不是他们a大本校的学生,而是外校受邀请过来听分享课的。
袁印海面对大家激动蜂拥的场面,已经很习惯。
前面挤上来的手里不断递着签字版,后面挤不上来的拍照、拍小视频。
袁印海来者不拒,脸上始终笑吟吟,有问必答。
学生a:“袁老师您平时会看什么类型的书啊?”
“我可能看工具书多一点,科普类的都比较感兴趣。”
学生b:“袁老师您看国产剧吗?如果是外剧,更偏好西语剧,还是亚洲日韩剧?”
“只要是新出口碑好的剧,我都会看,不分国籍。”
学生c:“您在圈内都这种地位了,还能一直保证每年至少两部剧的高强度输出,兼顾在学校上课,我真的太服了,到底怎么做到的!精力够用吗?”
袁印海顿了一下,依旧保持微笑:“规律作息,坚持锻炼,学会自律时间管理。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背后还有一整个工作室搭把手。”
老油条说话滴水不漏,对答如流中没一个字是假的,但都组合到一起意思瞬间就变了。
好像那些剧本真是他自己主导,其他人打辅助一样。
后面还有几个问他具体剧作创作心得的,袁印海一一耐心解答。
一直等到接下来第二节课快上,他才把手里还没签完的签字本还给学生。
说今天时间不早,这个教室后面还有别的班要用,欢迎大家下次有机会再来听他的课。
一帮孩子被他谦逊温和的模样感动得不行,出去了人人说他和善,没有大佬架子。
当然更多的,还是对a大戏文本专业学生无限的羡慕,能天天这么近的距离在袁老师手底下接受教导,这得多幸福啊......
殊不知这只是墙外的人想进来,墙里的人想出去。
袁印海身为院长,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他下课拿好课件从教学楼一回去,便朝里面伏案的学生问:“昨天第五集我让你改的部分改好了吗?”
“改好了,您再看看,如果不满意我接着改......”
办公位上出声回应他的,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素颜朝天,上身卫衣洗的发白发旧,镜片下黑眼圈浓重。
袁印海让她把文档还和以前一样发到他邮箱,眼也不抬说:“等我看完了你再走,现在我得先找份文件。”
那女孩先是小心翼翼点头,静静坐在位置等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开口:“那袁老师,我这学期的奖学金还能拿吗......”
袁印海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推了下眼镜:“你专业成绩这么好,悟性也高,奖学金不给你还能给谁。”
...
方维那头和顾屿洲一顿饭快吃尾声,才收到袁印海发来的文件。
【老师: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这个,最近又要写同类型的剧了吗?[文件.pdf]】
袁印海是方维的恩师没错。
但在袁印海嘴里,阮颂无论是天分还是刻苦都远在他之上,从以前读大学就一直重复。
导致方维从不乐意在他面前提阮颂,有意模糊道。
【方维:圈里最近挺火那个连环杀人案的ip找到我头上了,正好重新回顾参考一下您给的修改意见,看能不能有点新的启发,呲牙.jpg】
【老师:原来是找到你了。那不错,好好努力,等待你出成绩,老师为你高兴。】
顾屿洲“无意间”睨眼看到这,笑了笑:“这是袁印海袁老先生吗?你都毕业这么久了,还跟老师关系这么好啊。”
方维说起这个就骄傲:“老师肯定不会跟每个学生都保持联系,可能是觉得我专业风格比较对他口味吧。”
顾屿洲就静静看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所以这份文件就是阮颂抄袭污点的证据?”
“对,这份文件里修改意见给出的时间都在。”
方维一口笃定:“当时我在老师的指导下写出的东西,不知道怎么被阮颂偷看去了,他写了个类似的想拿去参加电影节的剧本评比。幸亏是在报名结束前被老师抓了现行,强制要求他取消了参赛,事情没闹大,不然我们a大的名声算是全毁他手上了。”
顾屿洲假作若有所思:“你们研究生毕业那年......就是你拿奖那部《上医》?”
方维脸上不显,但眼神里已经流露出骄傲:“是的,我也是因为这部剧才一战成名,所以一直非常感激袁老师。”
顾屿洲听完故事,从善如流:“兹事体大,能麻烦您把文件发给我,我回头再让助理核实一下细节吗?一旦确认无误,我们这边立马拿掉阮颂的参项资格。”
方维深信不疑点头,正好他也想加顾屿洲微信:“那我扫您,把文件发给您!”
但李助理正好从门口进来,接替了顾屿洲的位置:“不用麻烦了,我扫您,您直接发给我就行。”
顾屿洲拿到自己想拿的东西,客套冲包间各位略略一点头便抬脚离开。
李助理收下文件,紧随其后。
方维全程从开始到结束,完全没察觉自己把自己恩师的底裤都卖了,还在做着把阮颂从项目中剔除出去的春秋大梦。
...
阮颂体力差,但也没大家想的那么夸张。
他只是有点汉白,浑身上下一冒汗,皮肤就跟刚剥壳的鸡蛋一样,闷得又嫩又滑,太阳底下白到反光。
等他趴在任钦鸣背上缓了会,胸口那口气喘过来,也就又能自己下地爬上两级台阶了。
他们从半山腰的木屋爬楼梯爬到现在,整整三个小时,路都还算好走,就是普通爬山,没什么格外需要注意的。
但也就在三人放下警惕之时,脚下盘山的楼梯忽然断线,宽阔的路面在仅仅一个拐角的转弯后骤然缩紧,脚下带起的小石子顺着坡面飞快滑落,掉进无尽深渊。
他们接下来这段路,一步一步紧贴岩壁。
虽然护栏保护得很完备,但脚下的玻璃板通体透明,低头就是惊险万分的悬崖。
所有弹幕都在震惊,完全不知道这玻璃栈道是什么时候修出来的。
【最主要这个一看就没什么人踩过,玻璃透得很彻底啊......】
【是的,我之前在其他旅游景区玩的玻璃栈道,其实玻璃被磨损得已经很斑驳了,根本不吓人】
【靠靠靠,摄像师怎么突然就上去拍悬崖了!连个预警都不给,我隔着屏幕腿都软了!】
【这到底是什么倒霉运气,抽到了这条路......】
好在是阮颂没恐高这方面的毛病,并且在他印象里,任钦鸣也......
“你们两个干嘛?”
阮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病号”回头,居然看见那两个健全的,不知何时距离栈道退开老远。
一个两个强装镇定挨着左侧的山体岩壁。
阮颂直接迷惑,亲自走到栈道跟前往下看,毫无畏惧转头问任钦鸣:“万清月就算了,任钦鸣你搞什么,你不是不恐高?”
任钦鸣堂堂一介冷面阎王,当然不可能有恐高这么掉逼格的毛病,但......
“我觉得这个高度已经跟恐不恐高没关系了。”任钦鸣难得为自己找了回借口。
他刚刚站在前面只是不经意往下一瞟,底下云雾缥缈,断壁深不见底,入眼全是白茫茫,脚下顿时止住了步子。
甚至不需要大脑指挥,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经和万清月一起退到角落里。
万清月则比他更直接,开口就摊牌自己确实恐高:“只要是高度超过三层楼,我都害怕......”
阮颂又是问号:“那敢情我们三个,就我一个人能过?”
【哈哈哈哈哈病号瞬间变超人】
【这就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doge】
【阮老师:好吧,那我又行了】
【家人们,弟弟脸都白了,我感觉他是真怕,嘴唇一点颜色没有】
【我哥又能好到哪里去,要不是颜面不允许,指不定就一屁股坐地上了,亲亲.jpg】
“你们先走吧,我应该得磨叽一会,做一下心理准备。”万清月竭力让自己维持着最后的镇定。
但阮颂一看他那样就知道做什么准备都没戏。
如果他现在不想办法把万清月弄过去,万清月铁定是过不去了。
去不了,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不了;生活费就不会结算;小龙虾、烤全羊也不会给他们吃;就算原路返回木屋也没水没电。
节目组一路把他们骗到这的“良苦用心”不言而喻,已经没有退路了。
阮颂只能首先拿任钦鸣开刀,率先牵着自家小狗一步一步挪到玻璃栈道上:“你要是害怕,就捂着眼睛别看。自己捂自己眼睛总会吧?”
这要是随便别的什么人,任钦鸣肯定不会,但如果对象是阮颂......不会也得会!
实在是脚下全新的玻璃透明度太高,任钦鸣站在上面腿都是软的,握着阮颂的手十成十用力,最后颤巍朝脚下万丈的深渊一瞄,心一横,五根手指紧紧扣住阮颂的手:“你要牵好我。”
阮颂也是没想到这人反应这么严重。
看他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闭着眼眉头紧皱,难得露出怂样,嘴角莫名挂上了点笑,把任钦鸣另一只手也抓过来搭到自己手腕上:“没多长,跟我后面一下就走完了。”
任钦鸣乖乖点头啊点头。
其实闭上眼只要不看,整体感官立刻会好转不少,理智上也能说服自己不会掉下去了。
但阮颂顺利送完第一个,再回来接第二个就没那么容易了。
万清月还前脚才和他吵过嘴,现在后脚就让他全身心把自己交到阮颂手里,无异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天色渐暗。
他们如果不在光线彻底暗下来之前上山,夜里就看不见路了。
然而阮颂好话歹话都说尽,万清月依旧克服不了心理障碍。
就在弹幕以为进度条要卡在这动弹不得时,阮颂蹲在地上,托着下巴忽然定定对万清月看了一会,说:“如果是任钦鸣带你过去,你肯去吗?”
【???】
【我哥怎么带???】
万清月也傻了:“钦鸣哥自己都好不容易才过去,怎么可能回来带我。”
“那我说有可能就是有可能。”
阮颂已经从他的神情里知道了他的态度,一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从栈道口起身说:“等着,我去给你把他弄回来。”
弹幕又是【?????】
没两刻,众人便见阮颂当真牵着任钦鸣的手,又把“盲人”一样自己合着眼的人牵回来。
阮颂走在前面,散步一样逛着栈道,时不时还能低头欣赏欣赏脚下无限的风光。
而被他牵在后面的任钦鸣,无条件紧跟,一步一个脚印,阮颂带他往哪走,他就往哪走,明显有了第一次经验,不再陌生胆怯。
不怪弹幕百嗑不腻。
【又双叒叕世纪名画《女王和他的狗勾》】
【任钦鸣这属于是真没救了,估计只要对象是阮颂,让他去干什么都能成,摇头.jpg】
【但就算牵回来也没用吧,我哥自己睁不了眼,看不了路,怎么把弟弟带过去?】
万清月当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阮颂毫不介意便将任钦鸣的手,亲自递进了他手里:“我牵着任钦鸣,任钦鸣牵你,你只需要信任任钦鸣,不用信任我,ok?”
万清月直接被这个计划搞懵了:“我是没问题,但我不知道钦鸣哥......”
“他也没问题。”阮颂根本不用问任钦鸣的意见,强行把他的手塞过去,“你们自己把眼睛闭好,我现在肚子有点饿,想赶紧上去吃饭。”
...
当另外两路秦斯嘉、梁羿等人,终于在山顶见到第三路人出现,首先只看见了万清月一个。
小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气鼓鼓的。
郑青主动问过才明了,原来万清月从玻璃栈道过后,心中没对阮颂感激一会,就又开始生气。
起因是中途三人终于来到存放两百块生活费的休憩凉亭。
任钦鸣献宝一样,把他细致入微为阮颂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从包里拿出来。
结果阮颂不仅没觉得惊喜,还挑三拣四,说他一天天净整这些没用的,平白给自己增重。
万清月本就对阮颂自己的东西不自己背,而是一股脑全甩给任钦鸣觉得不满。
再听阮颂这一数落,火气顿时又上来了。
果然什么阮颂是好人都是他的错觉。
这可是仅仅为了一顿晚饭,就能随意“贡献”自己男朋友身体的人!
将心比心,如果那时过玻璃栈道的人是他,那他就算饿死,也不会把任钦鸣的手交到任何人手里!!
但更显而易见的是,阮颂也没指望这小孩多喜欢他。
只要任务完成,不影响综艺整体进程,阮颂爱咋咋的摆烂态度非常明确,丝毫没有想要修复关系的迹象。
等到七个人在山顶聚齐,不仅合了影,还赶上了日落。
昏黄的余晖洒满大地,烫伤金边的无名小花开满遍野。
任钦鸣只敢趁着相机快门闪动的一刹那,亲昵伸手搂住阮颂的腰,后续照片拍完,脚不沾地立刻走了。
包括吃饭也是。
任钦鸣只能趁着阮颂没反应过来,有幸为他夹上几块烤羊肉。
一旦阮颂反应过来,退换东西是轻的,很有可能直接碗往桌上一放,说不吃就不吃了,脾气被惯的相当任性。
这一切万清月看在眼里,郁结在心里。
谁能愿意自己喜欢的人捧出一颗真心,就这样被人不当回事糟蹋?
大概是心里藏着事,吃晚饭时万清月不仅和大家喝,还自己一个人闷着喝。
等到晚饭结束,他脸上已然飘起红晕,第一个提议篝火夜谈会。
当时的天色正好黑透。
一圈人围坐在篝火旁或多或少展露出些许醉意,火焰燃得木柴噼啪作响,橘红的暖光跳跃在各位俊男靓女脸上。
镜头苦了一天,终于有些回归偶像剧基调。
万清月作为众人中年级最小的一员,对这一类游戏的规则也最为熟悉:“抽牌吧,真心话大冒险,抽到大王的人可以任意指定现场的人做什么,或者回答什么,然后下一轮由被指定的人依次展开。”
这几乎等于直接宣布搞事开始,告诉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万清月开牌如愿开门红,第一把就抽到了大王。
所有人都知道他想找谁,他伸出的手指也的确不负众望指向阮颂。
开头第一个问题就把现场无声的硝烟燃起,眸光灼灼道:“如果我说我要挖钦鸣哥的墙角,颂哥你会怎么办?”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谁也没想到这孩子上来就要问这样赤|裸出格的问题。
【惊,我还以为弟弟已经放弃了......】
【我也,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但有一说一,我也想知道阮老师的答案,我还是觉得他对咱哥太随意了,小狗抱腿.jpg】
万清月问题问出,压力来到阮颂身上。
顶着现场无数人的注视,篝火窜动的火苗,撩映在阮颂白皙的面庞上,看不清神情,更捉摸不透情绪。
任钦鸣手里拿着威士忌,坐在距离阮颂最近的位置。
他必须承认,此刻紧张等待答案的不只是万清月和大家,还有他自己。
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对阮颂停止抱有幻想......
但事实似乎总是阮颂已经彻底变回从前的顽石,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念念不忘。
“能怎么办,男人这么多,这个你想要让给你好了。”答出这句话时,阮颂整个人相当轻松,似笑非笑的口吻就连任钦鸣也分不出真假,只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失落。
明知道结果会这样,却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重怀期望......
甚至这次弹幕都觉得有点过了。
【啊这,别吧阮老师15551】
【哥哥已经把他能做的都做到最好了,阮老师也不要每次都不解风情,偶尔也浪漫一下嘛,心酸抹眼泪.jpg】
酒精驱使,万清月经过一天情绪的跌宕,执拗的眼神再次浮现:“我是说认真的,我真的会抢。”
但阮颂就像是醉了,听得懂他说话又听不懂一样,依旧压着眼睑,漫不经心转动酒杯:“弟弟你到底在期待我回答什么呢。这算是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可以不理你,现在应该轮到我问你。”
阮颂酒量本就不算好。
这次节目组还专挑好入口的酒品准备,他一个不留神就灌下肚子了不少,眼皮一直红红的,凤眸沾染醉意,直勾勾越过篝火朝他望过去:“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就有分量必须让我在意?”
“就凭我觉得你根本不喜欢钦鸣哥。”
万清月飞快答完,下一个问题却并不如大家所料继续和阮颂对峙,而是调头翻了任钦鸣的牌,问:“钦鸣哥你敢现在立刻马上,就让颂哥当着大家的面说他爱你吗?”
如果之前的问题只是有了那么丁点好戏上演的火|药味,那现在就是往冰水里扔冰块。
氛围直接被冻住。
大家完全没反应过来万清月居然玩的这么大,这么认真。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还几乎明摆着......
任钦鸣握着酒杯,坐在阮颂身边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
其实他可以硬着头皮说敢,阮颂出于职业精神也一定会配合。
但那一刻,任钦鸣就是不想,望着篝火的墨眸始终低低向下垂着,接受沉默的凌迟。
万清月觉得自己赢了。
弹幕也觉得他赢了,还觉得任钦鸣是不是有点寒心。
因为他一直到夜谈会后半场,都没怎么说话,就那么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酌,最后甚至中途便离场回了帐篷。
反倒是阮颂没心没肺和大家玩的很开心,散场时和秦斯嘉勾肩搭背,走路都有些踉跄。
郑青虽说自己也喝的不少,但好歹能把秦斯嘉弄回去。
万清月则和姜淇淇一左一右,早歪在梁羿肩上睡死了。
作为全场唯一还算清醒的人,梁羿又当爹又当妈,安排完万清月,安排姜淇淇,最后才把阮颂给任钦鸣送回帐篷,叮嘱:“大家喝的都有点多,晚上你看着点。”
任钦鸣从他手里接过阮颂,轻手轻脚放到睡袋上,本以为阮颂已经睡着。
不想到等他沾湿洗脸巾,准备反身帮忙擦擦脸,却对上阮颂一双凤眸睁得亮晶晶,就那么闪烁着看他,说。
“万清月问你,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睡觉都敢偷亲,今天反而不敢了又是什么意思?”
一连两个问句。
如果第一个任钦鸣没听出阮颂不高兴,那第二个代表什么,他不可能不明白。
狭窄封闭的帐篷里。
任钦鸣一点一点俯下身向阮颂靠近,嗓音紧得像第一次开荤的毛头小子:“......真的可以吗?”
阮颂嫌他磨叽,拽着他的衣领就把他上衣脱了,掀起眼皮说:“你就祈祷我刚刚喝了那么多,明天早上能断片吧。”
至于断片的时候他们两个干了什么,通通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