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然,是楚旭一的新名字。
姚念之说不感动都是假的,楚旭一为了他又是隐姓埋名,又是遮挡容貌的,还为了给她一个后盾,留在这对于他而言,危机重重的京城。
这些,换做是姚念之自己,她都未必能够做到。
“你去给楚修然传个信,就说我今日不过去了,明日吧。”
浣秋得了吩咐,去传信。
姚念之被吵醒,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洗漱之后从架子上摸了一本书翻看。
这些书都是浣秋摆在这里的,姚念之本以为策论之类的,再不济也该是话本子志怪小说,却不想才一翻开,里头就是这等不堪入目之物。
“浣秋!”姚念之面红耳赤的咬牙切齿一番,奈何浣秋已经出府去给她传话了,并不知道姚念之在家里发脾气呢。
陆承嗣就是在姚念之面红耳赤的时候顶着大雨,划着轮椅冲进来的。
“你看什么呢?”对上姚念之通红的一张脸,他敏锐的察觉到,被姚念之藏到身后的那本书里,定然不是普通的东西。
难道是她的情郎给她写的情信?
他可是记着,白念之在嫁给他之前,可是有过一个相好的,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断了联系,甚至还收了他写的信,看得面红耳赤。
说不清缘由,陆承嗣只觉得心里万分不爽,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你管我看什么呢?”姚念之将那东西又往身后藏了藏,“我们可是说好了,我让你的婵儿入府,你不干涉我的事情的。”
陆承嗣闻言,心下又是一沉,这是在和他撇清关系吗?还是承认了她确实心有所属,且她手上藏着的东西,也确实是那人写给她的情信?
陆承嗣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不太好受。
他晃晃脑袋,又抖抖衣服,企图将落在自己身上的雨水拍下去,却无济于事。
“身为王妃,照顾本王亦是你的分内之事,没看本王衣服湿了,不知道给本王拿一方帕子过来吗?”
姚念之撇撇嘴,叫了两声浣秋都美人答应,她才记起来,浣秋被她派出去传话了,“王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谨慎的将书塞到博古架上,这才出去找帕子了。
陆承嗣见那竟然是一本书,更是不满了,写些情信也就算了,竟然还写了整整一本书,这是多没将他这个相公放在眼里啊!
姚念之前脚出去,他后脚就划着轮椅到博古架钱,将那本书拿了下来。
烫金的封面,看着就金贵得紧,他冷哼一声:“到是舍得花钱!”他都没给夜婵准备过这样的礼物呢。
“本王倒要看看,你那心上人能写出什么酸腐文章来!”他都已经做好了要被酸掉牙,恶心得晚饭都吃不下了,却没想到,入目竟然这么刺激。
“白念之!”他恨得咬牙切齿。
姚念之从外面回来,就见陆承嗣手上正拿着她刚才藏起来不敢见人的——春宫图。
“陆承嗣!”她怒吼一声,“你要不要脸?你老师没教过你不能随便动别人东西吗?”
“白念之!”陆承嗣也恨得牙痒痒,“你的老师又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青天白日躲在屋里看这种东西,这是大家闺秀所为?”
姚念之被他这么说,其实面上也有点发烫,毕竟看这种东西,着实不是能说出去的话题。
但,他又是自己什么人,凭什么这般指责?
“我就看了怎么了,我不止看了,我还要实践呢,我还要画呢!”
“白念之,你把丞相府的脸都丢尽了!”陆承嗣甚至有种求一双没看过这东西的眼睛的想法。
其实姚念之也有同样的想法,但她不愿被陆承嗣看扁了,哪怕明知道这东西是她理亏,也还是没理辩三分,“陆承嗣,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陆承嗣的脸色瞬间僵硬,“白念之,你能不能有点女儿家的矜持?”
“不是吧?”姚念之像是发现了什么珍稀动物一般,“不是吧,堂堂瑞王殿下,竟然还是个未沾女色的雏儿?”
姚念之的心底,甚至产生了那么一点绮念,莫名想尝尝这位瑞王殿下的味道。
“说得好像你不是似的!”
“我当然不是!”好吧,姚念之不是!
但她就是姚念之,哪怕这具身子是白念之的。
她上辈子做女帝的时候,被底下的人催着生下储君,也算是意思性的,宠幸了两个男宠,但还没等到她怀有身孕呢,就被陆承嗣从皇位上拉下来。
要说经验多丰富,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在陆承嗣这个雏儿面前,莫名有了炫耀的资本,她伸手就把春宫图抽回来,“别看了,看了你也没机会实践。”
她只顾着自己在这方面赢了陆承嗣,还在沾沾自喜,却没发现陆承嗣的脸色已经铁青,一双眼睛泛着红。
“白念之!”陆承嗣声音低沉,带着数不清的威胁。
姚念之不怕他,无所谓的问:“干什么?”
陆承嗣红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白念之!你可以,你真的可以!”
白念之一愣,晃了晃手上的春宫图,“王爷想要?给你便是,发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顺手就将春宫图扔进陆承嗣的怀里。
陆承嗣脸色更差了,转身划着轮椅就出了烟雨阁的门。
姚念之看着陆承嗣的背影好半天,直到他被秦武推着,没了踪影,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秦武,却查查王妃的旧情人!”陆承嗣吩咐道。
秦武赶忙道:“陛下赐婚之后就已经查过了,云霄是王妃的表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还曾定下娃娃亲,但三年前,云家外调,云霄跟着家人离京,至今未归,两人也有三年多没有联系了。”
这番话,陆承嗣还是第一次听说,早前秦武就调查过了,但他当时一门心思想着夜婵,想着自己不能娶夜婵为妻,心中失望又失落,对皇上赐婚的妻子根本不闻不问不关心,这些调查来的东西,他也没问过。
“他们可有书信往来?”陆承嗣问。
秦武摇头,“第一年的时候,还有书信往来,后来就越来越少了,最后一封信是去年中秋,至今再没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