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屋子,就算是刚才翻新过,那也就是干净了点,比以前结实,否则那,如今在外边住窝棚的,必定也有潘氏两口子。他们如今能不当个拖累,白永贵心中便拜佛了,更为不会指望,他们可以帮上啥忙。心里虽说是这样想,可是白永贵面上还是非常感动非常安慰的模样。“你们可以有这般的想法,那真是太好了。”
“里长你太客气了,咱咋说也全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是我们该做的不是?再者说,我们这条件便在这放着,你也全都知,也就可以尽自个儿的1份心,别的,你想叫我们做,我们也没可以为力呀,你说是不是?”
吴山笑呵呵的说。白永贵听完点了下头,心里暗道,还算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知道自个儿没能才,也不会去逞强,充大头,这般便够了。“你这说的是啥话,你有这般的心,那便够了。”
白永贵说着,赞赏的看吴山一眼,继续说,“这人讷,便该有多大能耐,做多大的事儿。”
“是是,里长说的是,那我这便去拾掇些东西,一会便和你一块送去。”
潘氏说着站起身,便要向外边走去。白永贵见到潘氏的举动,先是一怔,而后赶忙说,“哎,你到哪里去?”
潘氏不明所以的看着白永贵,奇怪的说,“我去拾掇拾掇刚才咱说的那些东西,一会便给需要的人送去呀。”
白永贵听了潘氏的话后,觉的有一些无奈。他一直以来,全都认为潘氏跟吴山都是老实人。在他心里,也喜欢这般的老实人。老实人好呀,听话,实诚,叫作啥做啥。可是如今,他忽然觉的,老实人原来也不是那样的好。因为,你在跟老实人讲话时,会分外的费力。刚才他随时在拐弯抹角的说,可是一般人,该也可以听的出,他是啥模样。既然人要有多大能力便做多少事,潘氏他们没能力,便只可以捐出来些食粮跟衣裳,那样那些有能力的人呢?白永贵能耐想叫他们自个想出来沈筱言,将沈筱言的名讲出,可是谁知,这半日过去了,俩人硬是啥也没听出,更不要说是配合的讲出沈筱言跟郑为的名了。事已至此,白永贵只可以自己将话给说明白。“我是说,既然可以力的人,少出一些财跟力,那样有能力的那些人,是不是便该,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白永贵讲完,便满面希冀的看着吴山跟潘氏,希望俩人可以附和自己讲话。一边坐着的白忠,此刻终究明白,白永贵到底是想干什么。他张口便想提醒潘氏跟吴山俩人,可是却看到白永贵正冷脸看着自个儿。“你们怎不讲话啦?”
白永贵等半日,还不见吴山跟潘氏吱声,心里便有一些着急。就是即便心里着急,脸面上他还是淡定的样子,而讲话的语调,还有一些些生气。潘氏跟吴山在刚才听到白永贵说的那些话后,便一在心里思索,他到底是个啥意思。为啥要在这般的天儿中,跑来他们家,和他们说这些话。他们本便不姓白,在白云庄属遂外来户,更不是村中有威望的人家,跟他们说这些话,压根便没啥用不是么?并且,为啥带的,还是白忠?白忠虽说是云姓,可是跟里长家的来往也并不是好多。属遂同宗不同族的那一种。在这种状况下,白永贵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带有着深意,叫他们不敢轻易的便应承,不敢轻易的便接茬,生怕一不当心,便会落进白永贵的啥圈套中。可是,他们家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实在是没任何可以叫一个村长图谋的东西,才是叫吴山跟潘氏最是郁闷的地方。俩人你看我,我看你,正不知道应当怎么讲话时,便看到白永贵的视野落到白忠的身上。这眼神跟刚才的柔和,赞赏,希冀不一样,这是冰凉的,警告的。这般的目光将潘氏跟吴山吓一大跳。俩人快速的冲这白忠看眼。这眼,真的便仅是一眼,因为看过后,俩人便立刻转过了头,继续刚才那个踌躇的样子。因此,在白永贵转头,再度望向俩人时,看到俩人还是刚才那一副模样,实际上此刻俩人的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原因无他,只因为刚才望向白忠时,白忠脸面上那是万分的踌躇。好像是有啥话想说,却是又不可以说,再联想到刚才他进屋时说的那二字,潘氏觉的,自个儿好像是明白了啥。“里长呀,话不能这样说。”
眼看白永贵的脸越发难看,已然要等不下去了,潘氏只得叹了口气说。“噢?那你倒是说说,话不这样说,那又应当咋说。”
白永贵略带了点讶异的说。他原本当,便潘氏跟吴山这般的人,听了他刚才的话,必定会和他站在一个立场上,义忿填膺的说,有能力的人,便该多做事儿。可是谁知,俩人缄默了半以后,却是潘氏先开了口。而且,一开口,说的便是反驳的话,他再望向吴山,却见他仅是低着头,不知在想啥,一点也没阻止潘氏,不叫她讲话的意思。“虽然,做事时,要凭自身能耐,有多大能耐便吃多大碗饭,这是咱的老说法,指定是不错的。”
潘氏说着话时,依然是笑呵呵的,这话听在白永贵的耳朵中,也没啥,白永贵也觉的没啥不顺耳,遂,便点了下头,看着潘氏,等她继续向下说。“可是吧,这不可以因为旁人有能耐,你便叫被人去依照你的要求做,你说是不是里长?”
潘氏讲完,便笑着看着白永贵,等白永贵回答自个儿的话。白永贵听了这话有一些呆怔,听潘氏这话的意思,是知道自个儿的意思了?可是刚才不是还是不知道的么?莫非是白忠说的?想到这,白永贵自己便立刻否定这想法。白忠便坐一边,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