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正如你在《我用七种方法杀死了她》里面写到的第二种方法,让她坠楼。书里面写的是主人公杀了妻子,而实际上是你用这种方法杀了奥托·瓦格纳,让人以为他是因为破产而跳楼自杀的。”
谢尔顿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酒。 努力想要保持着平静。 其实在朱颜讲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翻腾。 这些都是尘封在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而现在秘密见光了。 虽然他有过思想准备。 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 揭开这个秘密的是这几个年轻的东方人。 谢尔顿叹口气说:“好吧!你的确解读出了这本书里隐藏的秘密。我用那些方法杀人了。”
郭琪琪:“谢尔顿先生,你这是承认了?”
她想说,这还录着相呢。 谢尔顿:“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的。 是我逼他跳下去的。 如果再重来一次。 我依然会如此做。 我对我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后悔。”
说完,谢尔顿又喝了一口酒。 朱颜劝道:“谢尔顿先生,你还是少喝一点酒吧……你的身体…… “你不用劝我。这点酒不算什么,我的脑子里非常的清醒。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你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你们可以把录音录像拿去作为证据。 现在就去告诉警察。 我就是杀人犯。 呵呵。”
朱颜摇摇头。 “这不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了解事情真相。”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吧。以上这些都是事实,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继续说吧。”
朱颜:“中间人奥托死后,谢尔顿先生结束了审计师的工作,开始写作和到处旅行。 写作只是一种身份的掩饰,旅行是为了方便寻找那些仇人的下落。 第三个被你杀死的人叫拉奥夫·鲍扎耶尼,他曾经是德国军官,也就是你们所在的集中营的最高长官。 那时候你们的命脉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要这些人的命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和你的姨母,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周旋在他和其他德国人之间。 谢尔顿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朱颜知道他回想起了那不堪的往事。 结了疤的伤口又被撕开,血淋淋的暴露在阳光下。 谢尔顿眼前闪过一片刺眼的红。 小姨躺在血泊里…… 他坐在血泊中,唱着歌谣。 姨母要睡觉了,他唱歌哄她睡觉。 ……… “拉奥夫·鲍扎耶尼在战后回了德国,之后退役。 他的妻子跟他离了婚带着孩子们离开了他。 他就一个人隐居在一个小农庄里。 周围的人对他的过去都不太了解。 他看上去很傲慢,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所以周围的人也不愿意和他多打交道。 突然,有一天,清晨,人们在农庄的牛圈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衣服被剥的精光,嘴里塞着破布。 可怕的是,他的那个也被人割掉了,他在痛苦中流干了血,早就死翘翘了。 附近的村民不知道,是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杀死了这个与世无争的人。 警察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凶手。 他和周围的邻居很少来往,更没有起过争执,家里的钱财也没有少,也就不是谋财害命。 警方定为仇杀。 可是,警察差来查去都没有查到他有什么仇人。 他搬到这里来跟周围的人很少有来往,更不要说有仇了。 所以这件案子也就成了悬案,被锁进了警察的档案柜里。”
谢尔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档案的? 别告诉我你去警察局拍记录片啊?”
朱颜笑了:“我虽然没有去警察局拍记录片,但是我们还是去德国走了一趟,在警察局外待了一天,就为了看这个旧档案,当然我们还去了案发现场。 那个小农庄,虽然变化很大,已经看不到当年的牛圈了,但是我们还是有不少收获,知道了杀死他的经过。 谢尔顿摇摇头:“你们,可真是……每个地方都去了吧?”
朱颜:“你说呢?”
郭琪琪:“我们早就说过去过很多地方。法国德国意大利,奥地利匈牙利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谢尔顿:“你们不当侦探可惜了。那些警察,哼哼……” 朱颜笑了。 ……… 那天晚上,有人敲开了 拉奥夫·鲍扎耶尼的家门。 拉奥夫·鲍扎耶尼以为是周围的邻居,就开了门。 没想到门外是一个陌生人。 他说他是外地来的,迷路了,来问路。 然后他把拉奥夫·鲍扎耶尼打晕了 昏迷中他还听到了咒骂声。 那个陌生人说他这种人连畜牲都不如,死在牛圈里都是对牛的亵渎,但是周围又没有隐蔽的地方,只好将就一点云云。 然后他就感到一巨痛从下身袭来。 他想喊,喊不出来。 因为他的嘴已经被破布堵上了。 手脚也被绑上了。 疼痛让他把身体蜷缩得像一个虾米。 恍恍惚惚中,他听到了一阵歌谣。 然后就彻底坠入了黑暗深渊。 朱颜:“这就是当时的情景,谢尔顿先生,我没有说错吧。”
“编得不错,你这么一说,我也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朱颜:这就是我亲眼所见。 谢尔顿先生。”
朱颜指了指脑袋。 “那你看见凶手了。”
“看见了。”
“那你没去告诉警察。”
朱颜:“不用我告诉。”
“警察花了那么就都没有找到凶手,你去看一眼就知道凶手了。你可是天才。”
“我不是天才。”
“那就是那些警察太笨了。”
“警察也笨,只是他们想不到凶手根本就不是本地人,而且根本就不是德国人。 他们怎么会想到,凶手从法国跑去德国,杀了人又离开了呢。 所以他们在本地或者是德国永远都找不到凶手的。 更何况,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没有留下指纹,脚印, 有脚印也被现场的村民踩乱了。 最主要的是,他家偏于一隅,根本就没有人看到有人去过他家。 警察重点调查了他的仇人。 他的仇人不多,他们都没有嫌疑。”
谢尔顿:“哼,”警察只是想不到,他还有另外一些仇人。 这些仇人那可就太多了。那些被他迫害过的人要是找他来算账,足矣把他剁成肉泥。 只不过,他们把这一切归于战争。战争结束,就忘了。”
朱颜:“你没忘,所以,你付诸行动了。”
谢尔顿又不说话了。 朱颜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