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推着轮椅走出的沈江临看着女儿与叶琛深情相拥,停住轮子不再前进。半晌后,叶琛放开沈佳琦,手挽手准备上楼去,可见到沈江临在楼梯口,立时又松开了手。“爸爸。”
沈江临看叶琛这一身血迹,关心道:“你没受伤吧?”
“没受伤。这些血都是那些刀手的。”
“没受伤就好。要是伤到哪个零部件,我可不能让佳琦独守空房一辈子。”
叶琛当众褪掉衬衫,鲜明地肌肉,活脱脱一个型男。沈佳琦两眼放光的盯着上下打量。“爸,他真的没有受伤。”
“上楼去洗洗吧。”
叶琛把衬衫交给覃姐,赤膊上楼。沈佳琦想要上楼,被沈江临一把抓住,“他上楼去洗澡,你上楼去干嘛。”
“帮他拿浴巾。”
看到沈佳琦这副花痴相,沈江临彻底地无言以对。王兴武忙了一夜,匆匆折返叶公馆。负责警戒的内卫,按部就班的开始轮值。胡自强和胡大海叔侄拦住了王兴武的去路,“琛哥在楼上沐浴,你在这里等就行。”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叶总汇报,耽误了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胡大海硬要阻拦,王兴武被迫拔枪抵在他的额头上。“十万火急,别拦我。”
慢慢移开枪口,王兴武冲向楼上叶琛的房间。浴室里花洒哗哗的流淌。王兴武叩门汇报:“昨晚的那伙人查清楚底细了。”
叶琛调低了花洒的水流。“那几十个刀手里,只有17人是安南的渔民,其他25人都是本地的混混。幕后主使闻家兄弟早上的时候去警局报案,说自家的码头被盗,损失两百万,怀疑是叶总的手下所为。”
关停花洒,叶琛裹着浴巾走出浴室。“闻家兄弟的背景查到了吗?”
“查到了。他们是燕京的大院子弟,早年间得到一个经济指标,来到沪上开办民营银行。前不久,就在华金银行开业后,国华银行的储户大量流失,造成了国华银行资金链断裂。央行勒令国华银行停业整顿,随时都有吊销牌照的可能。”
点了一支香烟,叶琛悠闲的吐雾。“原来是这样。燕京方面有人出面保他们吗?”
“林佬那边正在压着,对方来头很大。”
吐着烟圈,叶琛冷笑道:“来头很大。他们兄弟俩能不能全身而退,都还不一定呢。”
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远华日报的老板孙立人。“孙总,我听到一个八卦,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价值。这个国华银行最近资金链断裂了,好多储户都忙着把钱往我的华金银行存。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圈子不大,一丁点的闲言碎语就能毁掉一个作风稳健的银行。还是不要了,免得见面尴尬。我这个人一般不会在别人背后说这些事,你也知道我的个性,通常有仇就当面报了。有些人给他们脸,他们不爱要。我这也是没办法,咱们哪说哪了。有空咱们打打四色牌,喝个小酒,再听一曲评弹《梅花烙》。行,那先这样,你先忙。”
撂下电话,叶琛对王兴武吩咐道:“帮我把胡叔和大海叫上来。”
王兴武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去叫人。胡家叔侄站定在叶琛面前。“大海,昨晚去码头帮忙做事的兄弟别亏待,每人发个大红包意思意思。回去大邱庄娱乐城之后,让兄弟们也别闲着,时不时的去国华银行下边的企业转转。不谈、不接触、不妨碍这三条是底线,以此给他们形成压力,让老板们自动上门存钱,主动撇清和国华银行的关系。”
胡大海应道:“是,琛哥。我这就回去办妥这件事。”
“胡叔,你替我跑一趟德商银行,找亨特要一张炒股的磁牒,顺便让他给我开通一个账号。最近这几天我不上街,我准备闭关休息一阵子。如果外界的人打听我的消息,就说我被人伏击受伤,在疗养。”
胡自强淡笑道:“叶总的吩咐,我都记下了。”
胡家叔侄相视一眼,快速闪离了书房。掐灭烟蒂,叶琛走到屏风后换上了一套居家服。烫了一支雪茄,点上。“走吧,近期我不会有出行的安排。你们只要把门禁给我看好了就行。对了,要是有人来送礼,你们可别拦着。礼物可以进,人就没必要了。明白吗?”
王兴武点头答应。吃过午餐,叶琛和沈佳琦在后院打起了羽毛球。沈江临坐在树荫下喝着清茶,覃姐眉开眼笑地欣赏着二人的球技。“你这几天真的不出门吗?”
叶琛挥拍,“说不出门就不出门。”
沈佳琦气喘吁吁地扑了一个空,“你这球技真不赖,打了这么多个回合,还没赢过你一局。”
“别捡球了,去边上休息一会吧。”
围坐在沈江临跟前,叶琛倒了一杯热茶饮下。沈佳琦气乎乎地冲叶琛说道:“你没看到我也很口渴吗,你只顾着你自己喝,也不给我倒一杯。”
叶琛给沈佳琦倒了一杯。“这么烫,你让我怎么喝。”
叶琛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下,放凉。“这么冰,这不成了凉茶了吗。”
叶琛看着作妖地沈佳琦,又倒了一杯热茶,兑了半杯凉茶,“这是你要的温茶。”
拿上茶杯,沈佳琦开心地饮茶。沈江临吐槽道:“小叶,你就惯着她吧。她要是嫁不出去,你就负责到底。不然就她这一身的臭毛病,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突然挽着叶琛的手臂,沈佳琦冲父亲扮丑。“他就能受得了我,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不要我的。”
叶琛嫌弃地要和沈佳琦撇清关系,奈何她抱得太紧。“干嘛啊,这还没白头偕老就开始嫌弃我了。”
“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白头偕老了。”
沈佳琦无赖道:“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拒绝我,你是怕我烧纸和姐姐告状吗!”
本来还有一丝恶趣味地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叶琛放下茶杯,挣开沈佳琦的双手沉声道:“你是你,你姐姐是你姐姐。你们俩只是长得像,但并不代表谁可以有机会取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