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头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叶琛心底最柔软地那一块男儿心。虽未出生在战火硝烟地年代，也未曾投效军营经历枪林弹雨的洗礼。可此刻，老兵头身上这铁骨铮铮地气概，让叶琛打心眼儿里敬佩。一个老兵头的茶杯里没水了，叶琛赶忙从柜子上拿起水壶走近添水，随即便游走在老兵头们的身后逐个服务。刘峰山看到一身西装笔挺地叶琛在服务大家，稍稍敛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这位是？”
办公室主任乔娜起身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省内的优秀企业家，去年正是他的出手，才盘活了星城县的经济，让濒临倒闭的企业起死回生。更让星城县的老百姓们，在下海大潮的冲击下，让大部分下岗的职工重新再就业。”
徐国庆沉声道：“叶总，你就别当服务员了，坐下来给大家伙解解惑吧。”
放下水壶，叶琛干笑道：“各位领导，我就是一介草民，没什么大本事的。你们继续，需要添水的叫我。”
刘峰山严肃地看向徐国庆，“老徐，你找这么个软蛋来羞辱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看会议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局面，叶琛只好挺直腰杆打断刘峰山的话。“刘总指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星城市招商局三科科长，也是寰宇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去年梁市长拿到裁军报告，就吩咐我务必今年将此事处理好。我初来省城乍到，有些事我还不清楚已经到了什么环节。若是您老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可以当众对我言明。”
一众老兵头看到刘峰山被叶琛顶撞，纷纷指责地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商人，这等国家大事你处理的了吗！”
“就是，小小毛头，也敢在大人面前冲大个儿。”
刘峰山却摆手示意身后的老兵头们收声。“警卫员，去把九个兵团的安置费用拿给这位来自星城市的叶总过目。”
警卫员将安置文件递到叶琛手上。半晌后，正当所有人准备开叶琛笑话的时候，叶琛却淡然地说道：“这武器装备、辎重、营房、机关大楼都交给地方管理。燕京总部支出了各部迁入所属地方驻地的费用，却没有给出安置的费用，那这剩下的就是这六十万军官及四十五万兵员的建制，等于说是无主之兵。”
慢慢坐下，刘峰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可以这么说。”
翻开安置清单那一页，叶琛逐一对号，“哪位是宋杰公？”
一员老兵头应声起身：“到。我是宋杰，请问你有什么要问的。”
“请问一下您的109军从金城撤防之后，部队编制还是成建制的吗？”
宋杰答道：“部队建制完整，随时可以开赴战场架桥铺路。”
叶琛示意宋杰坐下，随后又对其余老兵头点名。“106军林武公、169军陆伯龄公、143军陆同公、150军李佑军公、113军刘振汉公、129军张峰公、146军左达公、160军洪明亮公。”
刘峰山对身边的副手介绍道：“坐在我身旁的这位是周运年副参谋长。”
逐一认识了一下之后，叶琛走到门口让随行的魏涛把手里的皮箱子交给自己。提着皮箱子摆到会议桌上，当众打开，取出之前梁超交给自己的那份裁军报告。“这份是梁市长去年交到我手上的裁军报告，这里明确的写着，江城、星城、洪城三地驻军情况。一个甲类集团军，两个乙类集团军，一共二十多万人的兵额。现在这份新的裁军报告上足足有九个军，百万人的编制，这让我有些难办。”
周运年起身走近叶琛，验看了文件的真伪，笑着说道：“你手上这份是我们参谋部最早下发的安置文件，你刚刚挨个点名的那一份是现在的真实情况。”
合上箱子，叶琛向在座的诸位领导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徐公、刘总指挥。我一个人能力有限，恕我不能接下这个艰巨的重任。”
说罢，叶琛就要提着箱子离开。刘峰山的警卫员将叶琛拦下，严肃地呵责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做人怎么可以一点担当都没有！”
叶琛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置身其中，不能轻易退出。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左右两侧的要员齐刷刷地看向叶琛。眼看骑虎难下，索性就正襟危坐拿出香烟点了一支压压惊。“这个事，我不是想要推辞不管。当初梁市长和我说的时候，只说要安置江城、星城、洪城三地的驻军，并未提到其他。所以我现在很难凑出那么多的安置款项出来。若是不信可以去调查我的寰宇集团，看看账上还有多少钱。”
徐国庆问道：“那你安置江城、星城、洪城三地的款项有多少？”
“三千万！”
刘峰山挠头地看了眼左右，这僧多肉少的，哪里够分。给了谁，都会让没分到的人有意见。“叶总，我看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一会儿边吃边聊。”
警卫员架起叶琛，一众老兵头们离席。眼看着自己请来解围地客人被带走，徐国庆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大家分工不同。守在会议室门外的魏涛和杜奕天看到叶琛被警卫员架出来，瞬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趁乱溜到队伍最后悄悄跟上。被带到永宁市郊的一处军营。靶场上，士兵们正在射击训练，叶琛看得入迷。刘峰山命令警卫员放开叶琛，并走去一个士兵面前要来步枪，“叶总，来一梭子试试身手。”
叶琛将手里的皮箱交给身旁的警卫员，提枪走到射击位瞄准。出于心理的压力，手抖的难以瞄准。刘峰山一把扶住叶琛的枪托，亲自讲授射击要领：“步子站稳，手臂托稳，心理要稳，眼睛要准，准备射击。”
扣动扳机，第一枪打歪。得知这步枪的后坐力，叶琛调匀了呼吸，重新按照刘峰山口述的射击要领，扣动扳机。这一次，报靶员喊出，“十环、九环、九环。”
叶琛放低了枪口，笑着面向刘峰山，“谢谢首长教我射击。”
把枪交还老兵，叶琛放松了心态，跟着刘峰山的步子参观起军营的训练场。几辆老旧坦克被牵引车拖走，后边跟随的驾驶员挥泪小跑着相送。这一幕，差点看哭了叶琛这个门外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