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修整。叶琛早起对着镜子刮胡子，胡自强带来胡大海站在身后。冲着镜子里的胡大海笑了笑，叶琛淡然道：“一会儿让大海兄弟扮上，咱们去趟银行。”
打开一个小盒子，里边全是叶琛最近让胡自强盯梢之余收罗来的老票子。“这个是大清国银票？”
抹干净脸面，叶琛走近胡大海，交代道：“等会我和你叔先进去，大概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候，你到银行拿着这些银票去柜台兑换。如果保安撵人，你就耍点小无赖，切记不要伤了人。盒子里的东西再给我原封不动的再拿回来。”
“行，我知道怎么做。”
听着叶琛的计划，一旁的沈佳慧不由得笑出声。“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你的脑子和一般人不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那等会你陪我把这出好戏走完，事后我给你封一个大红包。”
沈佳慧放下手里的早点，笑道：“红包我看就算了吧，现在你的兜里也不宽裕。”
叶琛尬笑着。用过早餐，叶琛对众人吩咐道：“童子、魏涛，你们俩先留在招待所里，其余人跟我去银行办事。”
步行十多分钟，一行人站定在储蓄银行的马路对面。胡自强把自己手上的腕表交给胡大海，“留着看时间，别误事。”
“知道叔。那我先去找地方猫半个小时。”
叶琛点点头。沈佳慧挽着叶琛的臂弯径直走进储蓄银行。这间银行的门面不大，放眼看去，一层的柜台只有三、两个，门口也只有一个小保安站岗。胡自强拿出姜大年写的介绍信给小保安。“我们叶总和你们行长预约了今天谈事，姚行长在不在？”
小保安看了看胡自强手上的介绍信，又看了看几人的穿衣派头，马上应道：“在在，楼上左转第一间就是行长室，我带你们去。”
轻叩了几声房门。屋内传来一声浑厚地应答，“进。”
叶琛与沈佳慧徐徐而来，胡自强带着文件跟在后头。“姚行长？”
“叶总？”
二人对上号，彼此疾步上前伸手轻握。“早就听姜大年说起叶总的事迹，想不到叶总这般年轻。”
叶琛恭维道：“姚行长也不显年纪，刚一进门，我还以为咱们是同龄人。”
才三十出头的姚兴华听到叶琛的恭维，一时间开心地淡笑着。转脸面向小保安吩咐道：“去给客人倒几杯水来。”
小保安应下，马上去办。“叶总身边的这位是？”
叶琛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太太沈佳慧，现在帮我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
“幸会幸会。”
沈佳慧看到姚兴华上衣口袋里的钢笔，试探性的用外语和倭语问候。这一举动震惊到了姚兴华。姚兴华也用倭语回答，二人相视一笑。“想不到叶太太还是位才女，不仅外语说的好，这倭语说的也很流利。”
“姚大哥过誉了。我刚刚也只是耍了一个小聪明，看到你的上衣口袋里的钢笔，才想着试一试您的学问有多高。”
听到沈佳慧叫自己大哥，姚兴华立时来了兴致聊起家常。“我是咱们国家最早一批留学倭岛的留学生，这口袋里插支钢笔的习惯都是留学期间养成的习惯。这不银行里平日也没什么事，钻研一下古汉语，陶冶陶冶情操。”
沈佳慧起身，来到姚兴华的办公桌前。“姚行长这手毛笔字写的不错，要是有写好的墨宝，我想收藏一幅挂在办公室里。”
“哈哈哈。既然叶太太喜欢，我这边柜子里有好多幅写好的，你可以挑选挑选。”
叶琛轻咳声，“姚大哥。那些墨宝就让我太太自行挑选，咱们聊点正事先。”
“好好好。”
小保安端着托盘送来几杯热茶。“胡叔。”
胡自强将手里的文件放在茶几上，姚兴华打开详细地看了看。“叶总，你用胜利工程公司的车辆和装配抵押贷款七十万，我们小银行的，实在是贷不出这么多款项。”
叶琛淡笑道：“姚大哥真会说笑。您可是咱们大丰镇上的财神爷，各大厂矿企业都在你这边有公户。您说您没钱我相信，要说这储蓄银行没钱，我可就不信了。”
姚兴华眼看糊弄不了叶琛，便起身拿了一本账簿翻了翻，“今年县里的总行是给我行一定的权限和额度。这不，账面上才到账三百万。老弟你要贷七十万，我这钱袋子可一下子就空了三分之一。”
叶琛招手胡自强近前，掏出一个信封摆在姚兴华面前。姚兴华看着薄薄地信封，不屑地端着架子。叶琛把信封退到姚兴华面前，指头轻轻地点了茶几几下，“这里边有你感兴趣的内容。”
拿起信封，姚兴华将信将疑地打开。一张有些泛黄的黑白照片掉出。姚兴华看着照片上的女子和她身旁站着的小男孩，顿时一怔，“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实不相瞒，我这些都是托朋友帮忙才打听到的。照片上的女人是您年轻时的初恋，因为家庭的成分关系，她的全家被下放到村子里劳动改造。她身边的这个小男孩，今年五岁，算日子应该是姚大哥的儿子无疑。如果您对这孩子的血缘存疑，我大可以委托香江那边的朋友帮忙出据一份亲子鉴定证书。”
轻抚着照片，姚兴华喜极而泣，“想不到这些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他们母子。当年我在出国之前去过她家一趟，可邻居说他们家被下放到农村了，自此杳无音信。”
“姚大哥，今天我是带着诚意过来的。嫂子和大侄子现在就住在远华宾馆，你随时可以去见他们。”
姚兴华一脸惧色，“你怎么敢他们安排在我身边这么近的位置，你是真不知道我家里的那位母老虎吗！”
叶琛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要怕你家里的那位母老虎？”
“我现在这个行长的位置都是她娘家给安排的，万一被她知道我的初恋带着孩子回来，一准会跟我闹离婚，到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佳慧听着两人的交谈，隐隐地觉得叶琛绝非是一个普通年轻的少年。内里一定潜藏着一个深谋远虑且城府极深地智者。不然怎么能说得通这玩弄人心于股掌中的手段。轻抚着姚兴华的肩膀，叶琛恳求道：“不如这样，姚大哥帮我一起搞新城镇计划，我来帮你协调你的家庭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