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钰微微思索,说道:“刚刚在大殿之上,儿臣说的话实在是气话,请父皇不要在意。”
“无妨,你说你的观点就行。”
“儿臣的想法和五哥差不多,皇兄是太子,是储君,未来的大粤陛下,跟大臣有交流实属常事。”
“放肆。”
萧奕朝轻声,却掷地有声:“你们都当朕死了,是吗?!储君有了,就去巴结储君是吗?!”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两位皇子赶紧下跪,诚惶诚恐。“这样忤逆的想法儿臣断断不敢有啊,是儿臣表述有问题!”
萧景钰赶紧解释。萧景容赶紧接话,说道:“父皇,巽岚进京当天,您是派太子殿下去为其接风洗尘的,所以巽岚跟皇兄才会走得近啊!”
“父皇,您想想,巽岚要是不和太子走得近,难道和其他皇子走的近吗?那才真的是放肆忤逆。”
萧景钰缓缓道来:“又或者,巽岚和某几个大臣走得近,也才表示巽岚或者平西王有其他想法。”
“哼!”
萧奕朝恼怒的拂袖,说道:“没有这种想法最好!”
随后,皇帝让两人退了下去。出来西苑,两人向着德妃娘娘的宫殿走去,到了僻静地方,萧景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七弟,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会把连翘有孕的事情,突然说出来。”
萧景容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妥。“这是一个烟雾弹,连翘说她隐藏的很好,那么她怀孕的事情父皇定然不知。我这么说,是为了让父皇相信,我们认为连翘已经死了。”
“有用吗?父皇会相信吗?”
“我跟连翘的事情,父皇以前就不喜,现在连翘这么重要,他更不希望我跟她有瓜葛。如果我认为连翘还活着,那么怎么会说出这么重要的消息呢?”
“七弟,这……我还是觉得风险太大,万一父皇他……”“不会的!我要的只是父皇心中有疑虑,他相不相信都不重要。我也不会让他再找到连翘的!”
萧景容也没有办法,毕竟话已经说出去了,他自我安慰的说道:“好在,父皇也因为你伤心,没有继续纠结这个事……父皇最后还是问了巽岚的事情,说明父皇应该已经怀疑太子和巽岚了。”
萧景钰表情轻松了些。“嗯,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目的!”
萧景钰冷冷一笑。替太子辩解?为太子开脱?帮太子说话?这些都是假话。欲盖弥彰永远比落井下石要高明。而这边,皇帝回到了御书房,领队和苏双还在那里跪着,根本不敢离开。“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连翘已经怀孕了?!”
皇帝质问道。领队一脸茫然,而苏双却面露震惊和犹豫。“陛下,属下只是跟你一起去见过那丫头,当时真的看不出来她有身孕。”
领队急忙回答。“苏双?”
萧奕朝眯了眯眼,眼神危险,“你知道?!”
“属下只是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她的精神头却是有些异常,她跟属下说是因为密室阴冷潮湿的缘故……属下一心都在为陛下制作长生药的事情上,所以才会相信了她的话。属下也是不想因此耽误了陛下的大业,只要她能快速制药……”“行了!”
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可能与陛下的长生相提并论?“你们两个,速速给我搞清楚巽岚这段时间的行踪,太子这几天与他不可能想见,若是真有什么,巽岚一定会着急!”
“是!”
“记得把今天大殿上的事情宣扬出去。”
宣扬什么?自然是七皇子说太子和巽岚走的近的那一番话。“还有,除了太子的东宫,你们去把京城内外,太子的所有私宅都给朕翻找一遍!”
领队和苏双赶紧去办这些事情。经过这么一折腾,萧奕朝只觉得头疼。“陛下……”关总管犹豫的说道。“又怎么了?”
皇帝不耐烦。“额,皇后娘娘求见……”“不见!今天我谁都不想见!”
皇帝怒吼道,他不想看皇后哭哭啼啼求饶的样子,更不想这个女人提什么刘国公。“陛下息怒,您这么劳累,要不要后殿去休息休息?”
关总管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帝挥了挥手,意思是不要打扰他。关总管自觉的退到门外,刚要关门,皇帝突然开口:“摆驾琴澜宫!”
“是!”
关总管面露喜色,这是德妃娘娘的寝宫。比起皇后,德妃娘娘还是能让皇帝觉得静心的地方。皇帝抵达琴澜宫时,萧景钰和萧景容刚刚请安离开。进了寝宫,萧奕朝看见德妃娘娘闪躲的目光,和擦拭泪水的动作。“琴儿?”
皇帝皱了皱眉,有些恼怒,怎么到了这里也还是有人哭哭啼啼。德妃红着眼眶,恭敬行礼。“说!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刚刚两位殿下来过了……”一旁的婢女想解释。“闭嘴!”
德妃呵斥。“那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皇帝盯着德妃。“臣妾是心疼景钰,连翘那丫头……”说到这里,德妃又抹了抹泪水。“这两孩子!叫他们别告诉你!”
皇帝眉头未解,关心的扶起德妃。“不怪他俩,是他们两个刚刚回来的时候,景钰脸上不好,我才问了景容的。”
“好了,你也别伤心了,朕不忍心看你这样。”
“可是陛下,虽然臣妾同陛下一样,不喜连翘的出身,可那丫头毕竟怀了景钰的孩子啊!景钰的命真苦,从小没了娘亲,臣妾疼他也不能替代啊!”
德妃楚楚可怜的模样,依偎在萧奕朝的怀中,说道:“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他能为陛下建功立业了,却还要被人构陷叛国!到了今天,连个后嗣都没能留下!陛下,臣妾真的是替这孩子伤心啊!”
这话绵里藏针,虽然是可怜萧景钰,却句句都在诉说七皇子的委屈,这怎么能不让皇帝潜意识里联想到太子的所作所为。“景钰那孩子要强,咬着牙什么都不肯说,可是……越是这般,有些人就越是要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