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见气氛如此僵滞，乔绾自觉开口，“既然如此，我和李律自己打车过去便是。”
“程特助，麻烦把地址发给我，到时候直接宴会现场见。”
说着，她还眼神不善地瞥了眼墨景湛。
不就是有辆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感觉她下一秒就能变身洪水猛兽把他的车给吃了似的。
她不稀罕，她可以自己打车！
“这怎么好意思？”
程离讪笑了两声，“我都说了要开车带你们过去的，怎么能再把你们扔下？”
“那你能把他扔下？”
乔绾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墨景湛。
程离脸色一僵。
开什么玩笑，他把他自己扔下，也不可能置湛爷于不顾。
一时之间，程离左右为难。
墨景湛径直走向电梯，声音微冷，“还不赶紧？”
“是。”
程离应了一声，对乔绾抱歉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外面的乔绾翻了个白眼。
电梯里面，程离顿了顿，还是主动认错，“湛爷，抱歉，今天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合适。”
他明知湛爷不可能让除夫人以外的女人上他的车，他还是提出来那种问题。
“不过，湛爷，您出来之前我要送乔小姐和李先生去现场，是打算用我自己的车的，不是要让他们坐您的车。”
他也不敢在湛爷不在的时候，私自动用湛爷的专车载别人。
墨景湛表情淡漠的目视前方，片刻后才冷冷吐出四个字：“下不为例。”
“是。”
程离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
这种低级错误，他绝对不会再犯了。
等乔绾与李律打车到现场的时候，只有程离在宴会厅的门外站着。
她并不好奇跟程离一起来的墨景湛去了哪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再见到他。
终归是仇人，即便她易着容对方认不出，她心里偶尔还是免不了会心虚。
能不见，是最好的。
这里是京都市中心最昂贵的酒店，此处的宴会厅则是整个酒店内最大的一个。
除了室内的一个足以开明星演唱会的面积，还有同样广阔的露天的高空半悬式的室外花园，花园内除了各色名贵的奇花异草，还有一个巨大的泳池。
乔绾觉得自己之前见过的有钱人宴会厅都弱爆了。
这才是宴会厅的顶配！
“这么大的面积，人若是一多起来，确实容易发生意外。”
乔绾看了眼环境，视线定格在花园处，“尤其是室外的花园，还有那一汪泳池。”
酒店为了保证宴会厅的整体美观性，并没有在泳池周围做任何防护措施，若是有哪个宾客在泳池附近踩空摔了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尤其据她所知，这场宴会是在晚上进行的。
即便现场是有灯光的，但也遭不住夜晚的光线昏暗。
乔绾将这个考虑说出来。
程离想了想，“这个隐患我也想到过，但……若是在泳池旁做了防护，实在会很难看，影响整体的观瞻。”
他倒是不那么在意丑美问题，但湛爷会精益求精。
“到时候我调一对保镖过来守着便是。”
程离说道：“届时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乔绾不置可否。
该说的她说了，对方肯改，出了事也用不着她来负责了。
反正到时候她又不参加宴会，掉进去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而她只是一个负责宴会医疗安全的，只要没有人在宴会时受伤生病，就够了。
乔绾和李律被程离领着转悠了一圈。
到了下午，她已经大致掌握了整个宴会厅的布局。
她需要考虑那些地方可能会造成什么伤，然后在那天带来需要的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乔绾正准备告辞，忽然有一个人急匆匆地冲了过来。
那人在程离面站定，气喘吁吁道：“程特助，不好了！湛爷受伤了！”
“什么？！”
程离面色一变，转身便要跟着对方赶过去。
走了两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倏地顿住，随后看向乔绾，“乔小姐，你和李先生是医药协会的人，定然懂一些医术，可否跟我走一趟，万一湛爷受伤的情况紧急……”
未等乔绾点头，李律便道：“当然可以。”
“乔小姐，我们身为医学工作者，绝对不能见死不救，你说对不对？”
“你说的对。”
话都让他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刚才来报信的那人在一旁看着，一脸的欲言又止。
但见程离脸上的焦急，还有另外两人已经跟着过去，他将话咽了下去。
“快，前面带路！”
程离高声催促，语气带着急切。
那人不敢再犹豫，连忙在前方带路。
一行人出了宴会厅，坐着电梯径直上了楼，程离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湛爷是因为什么受的伤？伤到哪里了？”
他问来报信的那人。
那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看了一下严阵以待的三人，说道：“楼上有施工队在装修，湛爷与酒店的总裁一起在楼道遇见了施工队的工人抬东西，因为他们抬的东西太大，刮到了湛爷的身上。”
“而且因为楼道狭窄，湛爷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任由那锐利的东西刮到身上了。”
程离看了他一眼，“刮得多严重？”
“当时湛爷只穿了曾白衬衫，袖口被刮破了，胳膊也破了层皮，还流血了。”
“……”
程离有些黑线，“那你当时着什么急？”
当时看报信人急的那副样子，他还当湛爷受了什么重伤，生命垂危，急需抢救了。
“我、我当时没有电梯乘，跑楼梯累的有点喘……”
所以，他的样子落在程特助的眼中显得有些焦急了。
程离眉心一跳，随后摆了摆手，“算了，你先忙去吧。”
报信之人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嗖的便溜走了。
程离有些无奈地看向乔绾，“乔小姐，看来湛爷的情况并不危急，不过……你们来都来了。”
“是啊，来都来了，我们去给湛爷稍微处理一下伤口也好。”李律附和道。
“就在前面，走吧。”
一行人来到一个高级贵宾休息室。
除了手臂带着血痕，有些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的墨景湛外，一旁还站着一个身体稍微有些肥硕的男人。
乔绾看了眼他身上的西装，想必此人就是这家酒店的总裁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