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乔绾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
墨景湛脚步顿住，转身看向她，薄唇轻启，“不是说要跟我结婚，再继承我的巨额遗产？”
“……”
她是开玩笑的，真的。
乔绾抿了抿唇，“你不会真的因为这个，要把我扔出去吧？”
这男人这么开不起玩笑吗？
“不会。”
耳边传来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乔绾微微抬头，对上了那双黑眸。
她怔了一下，就听见墨景湛说，“直接帮你完成第一步，先让你跟我结婚。”
“……”乔绾人懵了一瞬。
完成了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弄死他，第三步就是继承巨额遗产了。
她这些年救人无数，可上赶着送死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墨景湛。”
“恩？”
“你有毛病吧。”
“还是你觉得我有毛病？”乔绾白了他一眼，“万一跟你结婚了，却弄不死你了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把自己搭进去了，还得不到遗产！
墨景湛：“……”
“你可以凭本事试试。”
“给你这个机会。”
闻言，乔绾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半晌后，她问，“我如果真的杀了你，你会记恨我吗？”
“会。”
他答得毫不犹豫，眸底隐隐划过一抹恶劣，“若死在你手里，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乔绾感觉自己鸡皮疙瘩起来了。
深更半夜，站在冷风习习的门前，说这种死不死、做不做鬼的话，乔绾一阵背脊发凉。
尤其那鬼如果是墨景湛变的……
她都不敢想象。
这个男人活着的时候都这么变态，若是死了做鬼得多恐怖。
她咳了两声，摆手说道：“算了算了。”
若是继承了巨额遗产，却被一只阴魂不散的恶鬼缠上，实在是太不划算。
“妈咪？爹地？”
一道软糯糯又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乔绾转头，便见乔恩睡眼惺忪地站在楼梯口，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
“妈咪，你们在干什么呀？”
乔恩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现在好晚了，你们还要出门吗？”
“是要出门。”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前者是墨景湛，后者则是乔绾。
“……”乔恩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这男人还答得挺认真，不知道的人真可能就信了。
她什么时候要跟他出门了？
闻言，不远处的乔恩顿时睡意全无，睁大眼睛看着两人，表情里有了几分兴奋。
他选择性地无视了乔绾否认的话，笑嘻嘻地问墨景湛，“爹地，你要跟妈咪出门去干什么呀？”
“去结婚。”
墨景湛言简意赅地说。
听见这话，乔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喂。”
她凑近了几分，小声提醒墨景湛，“你开玩笑也有个度，在儿子面前就算了啊。”
本来三个崽就恨不得她马上就跟他在一起，若是再听见这种话，还不得飘到天上去？
况且，玩笑开多了，孩子们的失望会越大。
“谁跟你说是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难道还是认真的？现在深更半夜的，可没有哪家的民政局是开门办业务的。”
“你觉得以墨家在北城的势力，这是问题？”
“……”
好像，呃……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上男人那双黑眸，乔绾忽然惊觉，自己与墨景湛离得有点太近了，连忙与他拉开两步的距离。
她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看向乔恩，“恩恩，你下楼有事吗？”
“……”妈咪这个话题转移的可真够生硬的。
乔恩心里有些无奈，却还是乖乖地回答，“房间里的水喝完了，我下来喝水。”
“又是刚上完洗手间？”乔绾轻声问。
他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见状，乔绾的神色一敛，眼神沉重了几分。
恩恩肾病的问题还悬在心头，她得尽快将人工模拟肾做出来，彻底解决恩恩的问题，让他也早日像他的两个哥哥一样，做一个健康的孩子。
“妈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的。”
乔恩立刻笑了笑，贴心地说，“我现在除了喝水多了一些，上洗手间频繁了一点，其他地方都跟两个哥哥没区别了哦，所以妈咪你不要有压力。”
看着乖巧体贴的孩子，乔绾很心酸地想说，这些表面的平静都是暂时的。
乔恩的肾不是健康的，就像一个深埋在水里的定时炸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倒计时就结束了。
一旦发病，她不敢想象那种后果。
乔绾张了张嘴，将话吞了回去。
“恩恩，你在那里等着别动了，妈咪去给你倒水。”
她说着话，连忙朝厨房走去。
良久后，乔绾才端着一杯温水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愣了一下。
睡得头上顶着呆毛的乔恩，正乖顺地被墨景湛抱在怀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对父亲的依恋。
乔绾心里感觉被刺了一瞬。
她突然开始有些怀疑，当年她坚定地选择独自一人带孩子，是不是真的正确。
三个崽平时表现得很乐观坚强，看着跟其他小孩子无异，乔绾却没有发现，他们其实是缺少父爱的。
“妈咪。”
乔恩发现乔绾出来了，立刻喊了一声。
她收起脑中的想法，轻轻嗯了一声，端着水杯走过去，递给乔恩，“慢慢喝，别呛着。”
等乔恩喝完水，将杯子交回乔绾手中，墨景湛抱着他回楼上睡觉。
看着父子俩的背影，乔绾若有所思。
……
第二天，乔绾拿着写字楼的钥匙出门。
老爷子给她的小轿车，昨天留在了那家餐厅的地下停车场，她只能让墨景湛的人开车送她去。
到达目的地后，乔绾下车离开。
她走了一段路，才发现刚刚开车的司机还一直跟着她。
乔绾停住了脚步，问他，“你还有事吗？”
她能感觉出来，这个司机对她没有恶意，所以她的语气平和。
“啊……那个，乔小姐，我没事，我跟着你就好。”司机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一脸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乔绾觉得莫名其妙，“你跟着我能干嘛？”
“我，我的工作啊。”
司机也挺莫名其妙的，语气染上
乔绾觉出不对劲来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半晌眼前的人，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了几分迟疑，“要不……乔小姐你给我安排点别的事情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