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爻，舟，舟爻！”
“舟爻，我！”
“舟爻，我现在就把剑拔出来！”
女孩惊慌失措的哭声猛地响起。
舟爻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眼前的季夕不知何时，眸中已经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此刻她正慌乱地看着自己直直插入他心脏的舟家剑。
眼尾通红，泪水像连成线的珍珠不停往下掉。
舟爻忍着痛意，无奈低笑出声：“夕夕，别哭。”
夕夕还是个没有杀死过自己同伴的小女孩呢。
他喘了口气，伸出手。
季夕察觉到他的意思，连忙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
下一秒，她就感受到那双温暖的手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眶。
季夕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舟，舟爻，我让妮娅，不，我现在，我让器灵给你治疗！”
“你不要说话了好不好！”
舟爻摇头，他唇瓣微扬。
胸口处的血液他不用看，都知道流了不少出去。
身体也越来越冷了，可他并不在乎。
他能够活到现在，本来就是用家人，用族长爷爷的命换来的。
比起活下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告诉夕夕。
那是他上一世拼死也要守护的秘密。
“夕夕，不……不要，相信。”
“舟家人。”
意识彻底转变为黑暗的一刻，舟爻耳旁响起女孩撕裂般的哭声。
“舟爻！！！”
*
“什么情况？”
“舟爻怎么了！”
防御大阵内的人此刻才忽然反应过来。
林瑶心头猛地一跳，想也不想地就往季夕那边冲。
雷成恩也跟着冲了出去。
纪阳脸色冷沉，紧皱着眉头叮嘱了剩下还停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们。
韩卓刚看到季夕隐约清醒过来的那点笑意还悬挂在唇边，下一秒就看到这惊天变故，他眉心一皱，暗骂了一句“艹”。
他想也不想地就往这边冲。
何良正往回走的脚步停住了，听到季夕的哭声，他心头猛跳，也连忙转回头去。
“季夕，季夕！”
林瑶的声音响在耳旁。
季夕却没有更多的精力回应她了，就在她把舟爻的身体收入空间的那一刹那。
她听到了一道缥缈轻灵，又非常温柔的女声。
“孩子，别担心。”
季夕心头猛跳。
谁？
她快速扫向四周，只见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员中，除去林瑶他们以外，竟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伴随着林瑶的担忧询问声。
“他不会死的。”
“季夕，你怎么了？”
季夕还没从刚才的悲伤中彻底回过神来，她的眼角还悬挂着泪珠，大脑却在此刻不自觉运转起来了。
她努力冷静下来，摇摇头。
对着周围一众关心自己的人说：“没什么。”
同时也在脑海内用神识与那道声音沟通：“你是谁？”
那声音依旧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季夕脸色猛地一变：“孩子，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不是吗？”
沉默片刻，季夕在脑海内说出来自己猜到的那个答应：“你，是凤凰圣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你不是……”
那道声音并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反倒是透出来些许的欣慰：“死了对吗？”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季夕皱眉，还想问她另一些问题，却发现凤凰圣女似乎已经猜到了她想要问什么。
“孩子，我现在还无法与你做到长时间沟通，去寻找剩下的两枚碎片吧。”
“收集到了以后，我就能帮你救活这个孩子，还有，有关这个世界的真相，等你下一次见到我，我会告诉你的。”
“孩子，去寻找吧……”
凤凰圣女的声音逐渐变淡。
季夕又在脑海里喊了两声她的名字，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这才意识到，凤凰圣女的意识已经在自己脑海中消散了。
她像是刚从大梦中惊醒过来一样，浑身大汗淋漓。
器灵的声音在脑海内响起。
“主人，你没事吧？”
他焦急不已，生怕季夕再一次当着自己的面入魔。
毕竟，他也没想到，就在季夕要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居然会捅舟爻一剑。
器灵知道人类的情感一向丰富，尤其是季夕，不仅丰富，还很沉闷。
她不说出来，根本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没事。”
季夕已经清醒过来了，冷静地问他。
“你有办法定位剩下的碎片吗？”
器灵先是摇摇头，紧接着点点头：“主人，我自己是没有这个本领的，不过你要是能够进入凰空配合我的话，我或许能够定位出来剩下的碎片位置。”
“主人你是要收集吗？”
季夕点头：“嗯。”
她切断了和器灵的联络。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站在自己身旁一脸担心的林瑶、纪阳等人，摇摇头：“我没事。”
林瑶显然是没有相信，她眸中的担忧越发明显：“季夕，你，你真的没事吗？”
韩卓和何良也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
季夕再次摇头：“没事，走吧。”
她率先离开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其他人面面相觑，眸中透出几许担忧。
但还是跟上了季夕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