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当中只有皇帝挣扎的喊声,不多时,便只余一片寂静,茶碗落地即碎,药水和瓷片落了一地狼藉。
像是朱渊皇帝这一生,功过对错,兴衰荣辱,都付诸在这碗浓浓的药汤当中,再无见天日的可能了。
皇帝死了,死状极惨,陆裕庭本来便没想给这个皇帝任何体面。
所以用的便是这慎刑司最毒也最邪门的毒,三尸蚀魂散。
中此毒者,必然七窍流血,而且不多时毒入心脉,入侵四肢百骸,便会全身皮肉溃烂,面色发紫,恐怖如同被摄魂夺魄的僵尸。
所以不多时,宫殿当中便漫出一股尸臭。
陆裕庭及时对付清婉道:“阿婉,这皇帝死状太惨,为了今后食欲,还是出去吧!”
付清婉点点头。
现在皇帝死了,她顿时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同时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从身边流走了。
而看向那巍峨的皇城,依然是碧寰金阑,琉璃瓦片如真龙的鳞片,装饰着守护着皇城。
而天边一抹鱼肚白昭示着破晓已至,这场风波似乎平息,又似乎皇宫的深海正蕴藉筹备着一场更大的诡谲风浪。
付清婉抓住陆裕庭的手,一双婉转灵动的杏眼认真看着他,轻声说道:“裕庭,等这些都平静下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阿婉,我答应你。以后我会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带着你还要肚子的宝宝好好生活。而且你放心,为夫我有的是钱,不用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需要每天吃吃喝喝就好了。”
“嗯。”
付清婉此时什么都不想说了,只紧紧抱住陆裕庭,想从男人身上的温度里寻找到一丝安定和平静。
天边的朝阳灿烂,赤红的颜色宛如鲜血,照应着金碧辉煌的皇城。
宫中骤然一声“皇上驾崩了!”像是泼入油锅当中的冷水,当即就溅炸的整个皇城都沸腾如滚水。
然而皇帝驾崩,这些大臣们对这个皇帝感情并不深,所以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立谁为太子。
当内阁几位老狐狸讨论的焦头烂额口干舌燥的时候,苏烈却越众而出,笑道:“诸位切莫要再争了。以本官看,这自然是要给四皇子了。并非我帮亲不帮理!而是这大皇子和二皇子被发配边陲,这三皇子诸位应该也知道,近些日子来早就病倒了。再无出来的可能。而剩下两位皇子,自然不必我对说了吧!”
苏烈乃是首辅,这些年纪大胡子一大把的老臣处理通过什么事情都还要他点头。
是以这些大臣决定的太子之位就这样落定了。
不过苏烈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郑嫔会在第二天就拿出一旨遗诏出来。
上面的笔迹正是皇帝身边那个帮忙誊写圣旨的文官写的。
众人一时哗然,有人质疑这封遗诏根本是假的,还找那文官出来要对峙。
然而此时太子却出现了。
下面一些朝臣看见太子激动不已,忙在底下跪着喊:“恭迎大皇子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