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脸被打的偏了,却仍是笑:“无碍!打是亲骂是爱,公主若是不解气,尽管打就是!只是不要再打脸了,到时候出去上朝也丢公主的脸不是?”
怀昌久久没有说话,手攥紧了锦被。
方怀忙又道:“阿苑,真的,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不敢轻易做这种决定,让你难堪难办了。”
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玲珑白兔,递给怀昌道:“阿苑,这个送给你。你贵为公主,金枝玉叶,自幼锦衣玉食,这等玉器你自然是瞧不上眼的,然而这兔子是我亲手雕的,雕工虽粗陋,却也是一笔一画认真雕的,望公主不要嫌弃。”
怀昌看着那兔子,玉倒是好玉,瞧着剔透莹润,如冰般透明,可那雕工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将光滑的表面雕的粗糙,而兔子勉强看的出是只兔子,却有些像竹鼠。
要是换了平时,怀昌对这样粗制滥造的器物自然是看不上的,可她一想到方怀许是在处理完公务后,偷偷在书房的灯下,借着幽暗灯光,认真给她雕刻出来。
她的心一下就软了,看那兔子也怎么看怎么顺眼,一时间觉得什么东海夜明珠,西海红珊瑚都差远了。
方怀见到怀昌眼神,便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了。
他狡黠一笑,又将那兔子递上前,说道:“阿苑,我雕的很辛苦的!就收下吧!”
怀昌接过兔子,却佯装生气道:“不许再叫我阿苑!”
方怀笑道:“那好,不如叫娘子如何?”
怀昌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太好哄了,一个玉兔子就被收买了?她可是公主!
于是仍一副霸道的样子,扬声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何要让皇帝开设中秋宴?是不是就想让皇上看到……”
怀昌说到这里突然打住,方怀却一脸无辜的问:“什么?”
怀昌当下心念百转,想着这方怀兴许还不知道付清婉的事情,或许只是提议而已?
方怀见怀昌犹豫,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便顺着她的思路道:“我让皇上开设中秋宴,只是因为想让皇上与民同乐也好昭示我朝如今的财力和国力,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此话当真?”
怀昌紧张的瞪大眼睛看着方怀。
她觉得自己比方怀更害怕他知道这个秘密,如果方怀说他不知道,她就算骗自己也罢,方怀就是不知道。
方怀见怀昌彻底软了,便坐到床上,将人揽住,温声道:“自然是真的。我对天发誓!如果有半句虚言,我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唉!不许说了!本公主信你还不行吗?”
怀昌赶紧堵住了方怀的嘴。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鼻尖几乎相触。
气息交织在一起,清晨的阳光照落在二人身上,看彼此都像镶满金光,又游回到初见那一幕,远山飘孤影,青山鹧鸪飞。
方怀慢慢的吻住怀昌,极力模仿着曾经热恋时的样子,然而睁眼时,却只看见周轻颜的脸,动情的沉浸其中。
方怀吻的越发激动,仿佛带着愤怒和仇恨,从未有过的野心勃勃。
然而怀昌在痛苦的同时,却也有种天昏地暗,不知天地为何物,迷惘而沉醉。
等方怀将怀昌按到床上,两人气息都有些乱,彼此冲撞交织着,像方怀此刻心中的那杆称,不断左左右右倾斜,最后还是斜向了黑暗的深渊,这一脚踏进去,是无尽深渊,也是鹏程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