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扶柳话音刚落,她那细长的脖颈就落入灼热大掌之中,付正清脸色发黑,手下一用力,手臂青筋爆起,掐的夏扶柳面容扭曲。
他要杀了她!立刻,马上!
夏扶柳被掐的头晕目眩,呼吸不畅,脸色憋的通红,可眼睛里却并无惧色,从齿间逼出声音:“付正清……盈盈已经在路上……你杀了我就不要后悔……”
付正清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雷电,盈盈,是了,盈盈就是后路,杀死夏扶柳,并不能解决后患。眼前这个女人,早已露出她的獠牙,变得丧心病狂,而他却无计可施。
“掐死我吧,有你们跟着我下地狱,我不亏……”
夏扶柳越逼,可掐住脖子的力度却慢慢松了,付正清颓然地后退。
夏扶柳抚着脖子咳嗽几声,看着绝望的付正清,她又疯笑起来,眼中满是嘲讽:“怎么又下不去手了?你怕盈盈报官,索性杀了我们母女,让这个秘密永久埋葬,不好么?”
若真有这么简单,只怕付正清未必不会去做。
良久,付正清推开门,门外,黑云重重压了下来,凛冽的风直吹入书房,所有的书瞬间掀动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要下雨了,将军,冬天很快就要来了。”
夏扶柳唇边血迹犹未干,声音娇软动人,看着将军的背影,眼神空洞而黑沉,依稀有些凄凉。
*
这件事最终以夏扶柳去佛堂闭门思过而终结。至于奸夫章乘,被锦衣卫带走,最终的下场可想而知。
幸而付清婉提前让魏氏清场,因此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倒不需要花太多精神阻止流言蜚语。
付清婉一心放在老太君身上,自老太君晕倒之后,她便一直守在老太君身边。
好在大夫说老太君只是受到的刺激过大,暂时晕过去,喝过药之后,老太君已醒了过来,并无大碍,只是精神不佳,一天都没开口说过话。
“老太君,再用点吧,您不吃东西,身子怎么挺得住?”
魏氏劝了许久,方哄老太君喝下半碗红参粥,之后便摇头不喝了。
“老太君——”
老太君闭着眼睛,冲她们摆了摆手,容色苍老,萎靡不顿。
“两位主子先去休息吧,老太君想必是要静一静。”严妈妈服侍多年,看得出老太君是什么意思。
魏氏冲付清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两人一起出来,绫纱带着小丫鬟在里面服侍。
“老太君这番定是气坏了,唉,那姓夏的委实是个祸根。当初大哥就不应该将姓夏的扶正,我就瞧着她的肚子有问题,去庙里清修竟修出了身孕,与人苟且还敢说是大哥的骨肉,哄的老太君晕头转向,又差点害死宴哥儿。”魏氏忿忿道:“祸精!”
魏氏也是气着了,骂了半日,却没听到付清婉回应,魏氏诧异地抬头,只见付清婉怔怔的发呆,仿佛并没有听见她说话。
“婉姐儿,你在想什么?”
付清婉微微歪着头,神情疑惑:“二叔母,你可曾听说过关于我母亲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