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夏扶柳借腹上位,付清婉心中就一阵厌恶。
不管父亲对母亲的情分还有多少,让另一个女人取代母亲的地位,着实令人心寒。
况且有了嫡子,夏扶柳就不会放过阿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在陆裕庭带回她想要的人之前,有些事,她必须要找父亲问清楚。
送走付丹芳夫妇,她去求见父亲,不巧的是,夏扶柳也在。
夏扶柳虽然荣升为继室夫人,可是老太君,魏氏,付清婉处处给她难堪,她在府里也并不是那么顺风顺水,一直都很恼火。
不过在父亲面前,她还是柔情似水,柔肠百转,丝毫不露短。她有两幅面孔,随时切换不费力,付清婉早就见怪不怪了。
付正清坐在案前写信,夏扶柳则在一旁研墨,微醺的烛光下,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看得付清婉眼睛都红了。
付清婉重重关上门,夏扶柳柔眸微闪:“婉姐儿来了。”
付清婉没有理她,只问付正清,开门见山:“父亲,你带夫人回来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和谁搏斗过?”
付正清脸色一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
付正清看了夏扶柳一眼,继而沉声道:“我们下山路上遇到劫匪,被围追了两日,带着你姨娘不方便逃走,因此躲在林中藏匿,直到被锦衣卫救下。”
这个答案——是多么的糊弄人啊。
“劫匪?什么劫匪能打得过您平南将军呢?父亲,我不是三岁小孩,你骗不了我。”
付清婉压根不信付正清的话。
“你爱信不信,出去!”
“父亲——”
“出去!”
付正清脸色铁青,浓眉深皱,看起来冷漠而不耐烦,他很久没有这样凶恶地和她说话了,付清婉愣在原处,紧紧咬着唇,唇色咬得发白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痛。
她一扭头,转身出去。
站在门口,正要赌气回房,可是付清婉又心有不甘,看着付正清的书房,她想了想,决定再试一次。
陆裕庭是锦衣卫,绝不会告诉她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曾想夏扶柳出来了。
“婉姑娘,刚才将军不是告诉你实情了吗,怎么你还不依不饶?”
“父亲是骗我的,再说,与你何干?”
“婉姑娘,我虽是你的继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就不要说,我也不想听。”
就在付清婉又要闯进书房的时候,后面传来夏扶柳凉凉的话:“将军就算骗你,你能怎么样呢?又能改变什么呢?”
付清婉愣住:“你什么意思?”
“你无非是想劝将军休了我,但我告诉你,不可能。”夏扶柳唇边一直挂着笑,落在付清婉眼中,满满的都是嘲讽,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纸:“知道这是什么吗?”
雪白的信纸,写满了黑字,是方才父亲写的信。
付清婉狐疑地看着夏扶柳,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皱眉道:“最好是休书。”
夏扶柳咯咯娇笑,摸了摸小腹,意有所指:“那可就让你大失所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