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清将付文宴放在脚边,自己捡起方才掉落的绣春刀,撑着站了起来:“与其在你们锦衣卫手下受辱,不如我先杀了她!”
吴烈:你什么意思?你把锦衣卫当什么人了?
陆裕庭也道:“将军把锦衣卫当什么了?请夏姨娘去锦衣卫所一坐,若她无辜,不日便放她回家,怎会受辱?”
“你们锦衣卫如何折辱人,付某很清楚。付某与这妾室多年情分,今日,要么你带一具尸体走,要么,就从付某的尸体上走!”付正清虽然体力耗尽,可是他说话,仍震耳欲聋,气势磅礴。
夏姨娘感动的珠泪涟涟,呜呜不已,即便口中塞了麻布,也能听出她在叫“将军”。
陆裕庭冷笑一声:“是顾及情分,不忍夏姨娘在锦衣卫受苦,还是怕夏姨娘说出什么来,提前杀人灭口?”
“随你怎么说,付某今日便是死在这承安山,也不允你锦衣卫带走付某妾室。”
尽管没有火把的照射,可是吴烈依然能从付正清沉郁的脸色中,看出一丝波动。
凭借在锦衣卫多年的经验,吴烈断定,付正清是想杀人灭口。
可是不对啊,既然不想让夏姨娘说出秘密,那为何不第一天就杀人灭口,何苦带着她逃两天呢?
一个谜团解了,又出现新的谜团。
这时,付正清脚边的付文宴突然动了一下,大概是刚才身体不停转动,使他气血回归,提前醒了过来。
等他醒来,便看见父亲守在他身边,而对面,站了无数锦衣卫,还绑着夏姨娘。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宴儿,起来,和为父站在一起。”
付文宴头晕目眩,但还是立刻起身,和父亲站在一起,年轻的脸上,满是倔强和清冷。
看到付文宴和付清婉如出一辙的清冷,陆裕庭的心,不知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吴烈。”
吴烈连忙道:“在!”
“你方才说,付大小姐求我什么?”
陆裕庭声音带了几分慵懒,随意,还有漫不经心。
可是效果却是巨大的。
付文宴第一个开口怒斥:“陆裕庭,你这个小人对我阿姐做什么了?不要把我阿姐牵扯进来!”
付正清更不用说了,要不是没了力气,他只怕又将扑上来厮杀。
吴烈怀疑大人是在挑衅,并且已经掌握了证据,但是他不敢说。
他只是乖乖地转达了付清婉的要求:“付大小姐求您,让她的父亲和弟弟安全回家。”
有那么一瞬间,吴烈感受到了来自付家人的死亡凝视。
不过,他坦然受之,甘之如饴。
大人和付大小姐的关系,总有一天要公开,不然也太委屈了。
付正清和付文宴很震惊,以为付清婉也被陆裕庭抓起来了,吴烈解释了一下:“两位请息怒,付大小姐好好的待在将军府,正在等你们回去。”
陆裕庭轻笑一声。
“既然是阿婉的意思,那就照她说的做。”
“那夏姨娘……”吴烈示意陆裕庭,没有夏姨娘,付正清不会善罢甘休。
“罢了,为了阿婉,放了她。”
“是!”
付正清:……
付文宴:……
夏姨娘:……
所以这两天的生死逃亡,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