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闻此言一出，付丹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白净的脸越来越红，几乎红的要滴出水来。
“你……你怎么不早说！”付丹芳很恼羞，因为她实在凶不起来，看着更可爱了。
“姑娘也没问。”张若闻很无辜：“不过今日之事应该是我的错，没有自报家门，害姑娘误会。姑娘要怪，就怪我吧。我心悦姑娘，姑娘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他说什么！心悦？他心悦她？
突然被表白了，付丹芳一颗心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了，怦怦直跳，又紧张又害羞。
“芳姐姐，你听见了吗？张公子让你罚他？”
“罚、罚什么……”付丹芳仍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什么都无法进入脑子中。
“今日是你们下定的好日子，文雅些，就罚酒怎么样？”付文宴提议。
张若闻倒是不介意：“好！”
在宴席上，张若闻自饮六杯酒。三杯谢酒，三杯罚酒。
“张公子好酒量。”老太君笑道，转过头又道：“芳姐儿今天倒是心情好，喝了这么多，不怕醉了？”
“祖母，我没事。我陪张公子。”
付丹芳本可以不用喝酒，但却也默默陪了六杯，眸光虽羞但不怯，纯真坚定。
张若闻见了，又惊又喜。
她这是在表达心意，说她也心悦他吧？
要不是长辈在，他就会去到她面前，乘着酒兴，再表白一次。他那压抑不住的欢喜溢于言表，付丹芳何尝不是。
心动意动，芳心永固。
当晚，付丹芳睡在婉宜院，和付清婉一起说悄悄话。
“芳姐姐，就是他了吗？”
“嗯，就是他了。”
少女对于婚礼天然有兴奋和期待感，付清婉理解，并愿意和付丹芳一起畅想。
付丹芳看着头顶上的月明珠，罩子还未盖上，柔和的光落在她脸上，勾勒出少女美丽的轮廓：“清婉，其实进京备嫁前，娘亲一直告诉我，应该如何做好妻子、儿媳和母亲，但却没告诉我，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付清婉有些心疼付丹芳：“芳姐姐，喜欢一个人不难。”
“是啊，你带我去了京城的宴会，我才发现，喜欢一个人不难。”付丹芳笑了笑：“心动，是一瞬间的事情。”
“芳姐姐，虽然说缘分天注定，可张公子努力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你是他的不二之选。因为他早就盯上你啦，接近你，牢牢护着你，怎么会容他人近你身呢，你说对不对？”
付丹芳一想，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便道：“清婉，你总是比我看得透。”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付清婉清水眸娇俏可人，令人烦恼顿消。
柔和的光里，付丹芳伸出手来，摸了摸付清婉的脸，手指细腻，声音温柔：“我们清婉说话就是讨人喜欢，才貌双全，也不知道将来是哪个王孙公子娶了你去。”
“芳姐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你可别以为我是阿宴那个傻小子，老实告诉姐姐，你前几日绣的香囊，送给谁了？”
付丹芳一从自己的感情走出来，就开始插手别人的感情。
付清婉吃了一惊，正要辩解，可是对上付丹芳那悠然自得的眼神，像是心思被猜透，顿时也就没了辩解的勇气。
付丹芳抿唇一笑，看透不说透：“香囊要送对人，这次是仙鹤，下次就绣鸳鸯吧。”
“我没……”
付丹芳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微微笑道：“我庆幸我心动的是张公子，也希望清婉心动的也是你的夫君。”
说罢她翻身睡了，只留下付清婉沉浸在话里，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