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宁按照群众的意思,将那几个会被怀疑到的男人通通绑来自己身边,细细审问了一遍,盘查过后,发现他们果然都不是。
更别提其中一个还醉醺醺的,也不知道这种时候从哪里搞来的酒,居然能喝成这个样子。
村民们一看都不是,准备将那个喝醉的抬回去。
唐安宁说:“不用,将他留在东边的林子里,哪里没有野兽,也没有什么危险,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醒来的时候自己走回去,不能走回去就算了。”
大部分村民都不知道唐安宁为什么这么做,知道了解过后,才道她处理的高明。
他的父母刚刚去世,他居然动用了置办棺材的钱,去喝酒了。他家中原本还有一个妹妹,从前他没办法赚钱时,也是这样挪用自己妹妹攒下的嫁妆钱,一样拿去喝酒了,每日就瘫在自家门口前,像坨烂泥一样,怎么也扶不上墙。
后来,他妹妹要出嫁的时候才得知这件事,险些气死在父母面前。后来好在夫家不嫌弃,说愿意养她,男子的父母又拦着,她才没把她的亲哥打死。唐安宁这么做,都还是便宜他了呢。
“等他醒来之后,不必告知他他父母葬在何处,否则,这人真有丧心病狂到会去偷他父母的陪葬品。”
唐安宁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男子,转身继续研究那剩下的汤药。
其实她心中早就有了一个人选,只不过她还是不敢相信。
唐华安虽然人不怎么样,可唐安宁相信他还是有一定的分寸的,总不至于做这么荒唐的事。
唐华安隔得远,只知道那些嫌疑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要是自己被姐姐怀疑,那岂不是也回落的那样的下场?
唐安宁吩咐手下的人将唐华安叫回来,唐华安一听,这是要自己也跟那些人一样啊,顿时称他们没找到的时候撒腿就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一回来的路上,居然撞到了唐安宁的三个孩子。
他们见唐华安这么慌张,表现得很感兴趣。
“舅舅,你在做什么呢?”
唐华安赔着笑。
“没做什么,你们几个出去玩啊,不要管舅舅了。”
他刚要走,对唐沐说:“等一下有人来追我,问你们我在哪儿,知道怎么回答吗?”
唐沐和唐懿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不知道。”
唐煜却早已看穿一切,知道这人肯定是犯了什么错,别人追他,他以为他们是小孩所以很好骗,所以想出这些稀里糊涂的话来糊弄他们。
他们要是这么好糊弄,可枉称神童了。
“好啊,舅舅。我们都会帮你瞒着的,但是你之后得答应跟我们玩!”
唐华安此时只想摆脱后面的人,见小崽子答应,还管他们开出什么条件?
“好好好,你们之后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们,只要你们不将我告发出去。”
完了,说漏嘴了。
唐华安观察他们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分辨这些的。
等唐华安走了之后,他们又凑在一起商量,怎么才能让这个舅舅吃瘪。
“诶哥哥,你说舅舅让我们瞒着,其实我们没有帮他瞒着,他会不会怪罪于我们啊?”
唐煜合上书。
“不会的,抓他的人那么多,他猜不到是我们。而且,就算他猜到是我们,看在娘亲的面上,他也不会计较的。”
真的吗?
唐懿静静思索。
算了,想不通。
后来唐华安始终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在几个小孩的隐瞒下还能找到自己的?
唐安宁后来直接就确定了唐华安就是偷喝汤的真凶,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也确确实实让人感到愤怒。
可能唐建业了解太少,也可能是华夫人实在想不到,自己儿子还能做出这么让人丢脸的事。
总而言之,唐安宁还是抓到人了。
唐华安被屈辱的吊在房梁上,这不是唐安宁故意为之,而是村里的人这么要求的。
他来得晚,于是村民们都不认识他,一个劲儿的说要让他赔钱。
唐安宁作为姐姐的,当然答应说要赔钱了,唐华安被堵住嘴,肥胖的身子不断在空中摇晃,要不是房梁坚固,他还真要把放凉都压断了。
“你安分一点,只要积极的认个错,就没有人会挑你刺。”
唐安宁凑在他身边低声说。
唐华安却很不服,用力挣了挣绳子,结果绳子十分牢固,他这样非但没有挣开,还让绳子卡的越来越紧。
自己只不过是喝了一锅汤,至于让这群人兴师动众地抓人,还让他们把自己吊起来吗?
而且,而且……
连嘴都被人堵上了,真真是奇耻大辱,从前他因不读书顶嘴,而先生被罚着鞭子打时,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屈辱。
一群刁民!
他愤愤想道,全然没想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也全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
唐安宁听着他呜呜的声音,只当他是在放屁。
得亏是听他们的将他的嘴堵上了,不然还真不知道他会给将军府丢什么脸。
唐建业忙完一天之后,唐华安也已经在房梁上吊了一天,一见到唐建业,眼神就变得很委屈。
“父亲……”
唐将军本来就长的严肃,一绷起脸来,就像是一尊杀神,“你还有脸叫我父亲?你说说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居然惹得这么多人对你怨恨!你要是说不出来,我也就不会将你放下来了。”
唐华安很委屈。
他觉得自己只是喝汤而已,并不值得父亲和这么多人来盘问自己。
于是一开始他并不承认,只是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回答。
唐建业却不吃他这一套,唐安宁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儿子撒谎,他可能还一辈子蒙在鼓里,对这个儿子恢复之前的态度。
“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他一拍椅子背,将唐华安整个人都惊得震了一震。
“父亲,你这是干什么,我实话实说了啊,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唐建业站起来,完全不信他嘴里的说辞。
“那既然如此,你就证明给我看,这件事真的想你所说的一样。”
唐华安其实心里也在挣扎。
唐建业明显知道了什么,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咬一口咬死还是干脆承认,好像不管怎么选择,唐建业都不会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