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点了点头:“对,就是她,你见到她了?”
冉梦“啊”了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自己:“我今天看见,她住到副统领旁边的房间里去了。”
宝儿奇怪:“她不是一直都和军务使他们住在一起吗?难不成副统领把他母亲给接过来住了?”
要是这样可不妙了,副统领住得离大首挺近的。
若是接过来,岂不是常常能和大首见到。
“那倒没有,”冉梦想了想,房间里就那个女人一个人,没看见别人,“照你这么说,那个女人是不是和前夫人关系特别好啊?”
宝儿点头:“确实挺好的,听说他们在来之前就和前夫人认识了。”
完了,冉梦心中燃起的希望有些幻灭。
副统领每天都能看见那个女人,住得那么近,说不定还会一起用膳,一起……关键是那个女人还和副统领的母亲感情很好,岂不是占尽了优势。
宝儿看冉梦一脸沮丧的,好心劝她:“梦儿,以我们这个身份,有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妄想的,趁现在陷得不深,赶紧收心吧!”
“陷得还不深啊,我都喜欢副统领这么多年了,”冉梦坐起来,满脸的不甘心:“我不管,反正副统领也没娶她呢,就算真的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像副统领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有个两三个女人也不是问题啊。”
宝儿听见冉梦这话,吓了一跳,握着她的肩认真道:“你别犯傻,等你到了年纪放出去,还能找一个好男儿,一心一意对你一辈子,何苦做别人的妾呢。”
冉梦不以为意:“谁说我就是妾了,当初夫人不也是靠着孩子成了正室的嘛……”
宝儿捂着她的嘴,面色愠怒,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我看你都糊涂了,我不管你了,只是有一点,别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可是她哪里知道,冉梦一心想要做到的事情,谁都劝不动。
第二天,冉梦起床,抱着一堆脏衣服准备去河边洗。
刚出帐子,就看见昨天三儿身边那个冷面侍从等在那儿。
冉梦欣喜,小跑着过去,宝儿拉都拉不住。
“姑娘,副统领想请你去帮他收拾收拾屋子。”
冉梦疑惑:“昨天我走的时候,帐子里不是干干净净的嘛?有什么好收拾的?”
侍从眼皮都不抬一下,和昨天一样的口吻:“这是副统领的隐私,我不知道。”
冉梦高兴,没计较侍从的态度,只是看了一眼手上的一盆衣服,有些为难:“可是这些衣服今天必须都洗出来……”
“姑娘不用担心,副统领已经叫人来帮你了。”从侍从身后走出来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侍女,伸手接过冉梦手上的脏衣服。
“姑娘尽管去吧,这些衣服奴婢来帮你洗。”
冉梦愣愣地把衣服递过去,心里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算是整个大本营里等级最低的侍女,平日里都是她在别人面前称奴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自称奴婢。
她听着心里飘飘然,感觉自己也没那么低贱了。
“那就麻烦你了。”
冉梦让小侍从稍等,高兴地跑到宝儿的身边,对她道:“副统领又让我过去了!还好我没放弃!”
宝儿无奈,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叮嘱:“小心点。”
送走冉梦,宝儿走到木心的帐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埋头走进去。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迟?”木心已经自己起床了,坐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
宝儿心虚上前:“路上耽误了,还请夫人恕罪。”
木心瞟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伸手把宝儿拉到身边,摸了摸她的手。
“怎么这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我知道这段时间总是拿你出气,你受委屈了,这个镯子给你,就当是补偿了。”
木心从梳妆盒里拿出一个水头极好的镯子,一看就价格不菲,要套到宝儿的手上。
宝儿赶紧跪下,拒绝:“奴婢为夫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是大首送给夫人的,奴婢怎么配得起!”
木心看着她,笑:“还是你最懂事,”把镯子套到了自己的手上,“虽然你不及柳霜与我亲厚,但是也是我从娘家带回来的。你尽管好好当差,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宝儿替木心梳头,轻声:“多谢夫人,伺候夫人是奴婢的福气。”
“对了,最近副统领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宝儿淡淡的:“没有,每日照常去演武场习军务,也没怎么去过东边了。”
木心稍微顿了顿:“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太反常了。
宝儿劝:“夫人别多心了,那两个死士一死,副统领即便是怀疑您,也没有证据。”
木心只能暂时不想这件事情。
冉梦来到三儿的帐子,路过小房间的时候,下意识地瞟了一眼。
那个女人又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什么缝着。
“你来啦!”三儿撩开帘子,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冉梦如沐春风,心猛地跳了一下,脸又红了:“参见副统领。”
侍从退下,三儿领着冉梦进了帐子,帘子又被放下。
白雪抬了抬眼皮,朝帐子方向看了一眼。
哼,臭男人,果真是渣男。
她手上缝针的动作快了些,“才不做给你穿,你这个臭男人,不配穿我做的鞋,我做了拿回去给……给子安!”看了看鞋的尺寸,补充:“等他大了穿!”
冉梦环顾四周,帐子里略微有些乱,不过也还好,让小侍从收拾一下也是可以的。
她回头问:“副统领既然能找到侍女帮我洗衣服,怎么不能让她帮你收拾帐子呢?”
问完,抬眼看着三儿,心砰砰直跳。
三儿逼近,垂着头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噙着笑,轻声:“我就想让冉姑娘帮我收拾,不行吗?”
冉梦:“……”
我死了!我不行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撩!
她甚至能感觉到三儿浅浅的呼吸,呼出的温热气体扑在自己的脸上,弄得她痒痒的。
她想要退,可是脚步根本就挪不动,只能微微后仰着身子,稍微拉开点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