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同:“为什么?”萧辞瀚拒绝得那么干脆,叶景同感觉自己似乎遭到了嫌弃。
再看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叶乔语,脸一黑。
“你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你睡觉打呼噜,我不要和你睡。”萧辞瀚没说谎,在军队里,叶景同就常打呼噜,不过那时候军队里的男人都打呼噜,所以没人提意见。
叶景同脸更黑了:“我哪儿有打呼噜。”
“打呼噜的人不知道自己在打呼噜。”
叶乔语看两人拌嘴,觉得好笑。
叶景同给萧子安使了个眼色,萧子安立刻回忆,挡在萧辞瀚的面前,冷冷地:“我不打呼噜,你跟我睡,外婆和娘亲睡。”
萧辞瀚双眼微微眯起,眼中迸发出危险的眼神。
这小子,是在阻止自己的舅舅和老婆睡觉,等以后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叶乔语担心再不定下来,今天这觉就没法睡了,赶紧道:“就这样决定了,快睡吧,我累死了。”
说完拎着行李带着徐颖娘进了房间。
萧辞瀚恋恋不舍地看着叶乔语的背影,心里难过。
什么时候才能抱抱媳妇软软的身子啊。
“喂,别看了,快点去睡觉!”萧子安奶凶奶凶的,把行李都推到萧辞瀚的面前,然后自己进房间爬上床,整个人呈大字形,占据了大半的床。
萧辞瀚想起之前萧子安奶奶地说,自己想要个弟弟。
呵,看你把娘亲护得这么紧,能有个弟弟才怪。
萧辞瀚也翻身上床,不费力地就把萧子涵往里面推了推,将床位给抢了回来。
萧子安暗暗推他,发现推不动,只能嘴上狠狠道:“我劝你离我娘亲远一点,要是让我舅舅知道了,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萧辞瀚笑了笑:“哦?你舅舅很厉害吗?”
萧子安立刻满眼崇拜:“那当然,他比你厉害百倍!”
萧辞瀚轻笑一声,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养神。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软软的呼吸声,萧子安已经进入梦乡了。
白雪在房间内,调运气息,努力压制那股要冲破她脑袋的压力。
以前从来都是脑袋里的东西要往外逃,这还是第一次,外面的东西想要往里进呢。
看来这座房子的怨念太重,之前住在房子里的人一定在其中留下了太多的东西,才让她有这么大的压力。
“啊!”白雪压不住了,有些画面一股脑地冲进她的脑海。
荒漠、铁骑、鲜血……画面太多太快,白雪实在支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第二天叶乔语早早地起来,做好了大家的早餐。其他人都起了,只有白雪的房间门还关着。
“白雪?起来吃早饭了!”
没有回应,叶乔语有些担心,可是敲了几遍都没有人应声。
“村长昨天给了我钥匙,这把好像能开她门上的锁。”
叶景同递过来一串钥匙,叶乔语正要开锁,门被拉开,白雪惨白的脸露了出来。
叶乔语吓一跳:“白雪,你还好吧?”
白雪心虚:“没事,吃饭吧。”昨晚那些奇怪的画面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她需要好好地补一补。
不过她一出门,就关上房间门。
就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叶乔语往里面瞄了一眼。白雪睡过的床上,居然有一大滩血迹。
白雪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难道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吃饭的时候,叶乔语道:“白雪,你看上去状态很差,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白雪把手一把收回去,皱眉:“没事,只是没睡好而已。”
坐在桌上吃饭的人都看得出,白雪刻意的抗拒。
萧辞瀚眼眸深沉,盯着白雪的脸,仔细观察着。
白雪感觉到一束炙热的眼神落在自己脸上,抬头看去,竟然是萧辞瀚在看自己。
白雪心一激动,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肖屠大哥干嘛这么看着自己,难道说身体虚弱时柔弱的样子他觉得很美?有道理,不是说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人嘛!
萧辞瀚看白雪的神色又恢复了往常的花痴样,赶紧别开眼。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吃过饭,白雪出去透透气。奇怪的是,一出那个房子,那种压迫感就没有了。
那些图腾、那些画面……白雪感觉原先住在这儿的人肯定不简单。
对了,村长不是说这个房子是那个疯婆子和他儿子住的嘛,不如去问问那个疯婆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叶乔语去河边给马儿割草,看见河边有几个妇人在洗衣服,脸上堆着笑,迎上去和她们打招呼。
妇人们性格不错,很快就和叶乔语聊了起来,一些家常琐事,和村子里哪儿有干净的水源,哪儿有绿色的植物,为今后叶乔语他们在村子里生活的这段时间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对了,咱们这个村子为什么建得这么细长啊,路这么窄,我们的马车都进不来。”
叶乔语问出了自己一开始最疑惑的事。
原本以为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可是没想到一问完,那几个妇人脸色就变了。
“乔语妹子,你别看那边是荒地就随便乱跑,那儿可不是我们的地。”
其中一个妇人压低了声音,凑到叶乔语耳边提醒。
“荒地也有归属权吗?”叶乔语不知道这个时代领地意识居然还这么强。
“那是当然,你可千万别去,要是不慎跑进去,可是会惹大麻烦的!”
这彻底勾起了叶乔语的好奇心,这附近都是荒地,而且雷津说了这条路人烟稀少,也没听他说这附近有什么不能惹的人啊。
突然,有个小姑娘匆匆跑来:“谁是乔语娘子啊!”
叶乔语赶紧回头:“我是,怎么了?”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赶紧去村长院子里看看吧,疯婆子又发疯了,在那儿打你的人呢?”
她的人?谁啊?
叶乔语加紧脚步赶紧跑了过去,结果就看见疯婆子死死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发,神色狰狞,原本黑黄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充满杀气,似乎要将眼前的女人给勒死一般。
而地上的女人,竟然是白雪!
“快松手!”
村长急坏了,可他腿脚不方便,根本没法拉开二人。
等汉子们过来,要掰开疯婆子的手,都掰不掉。
“咔嚓”一声,白雪感觉头发被拉扯的痛感消失,猛地向后倒去。
“哎呦喂!”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她累得全身力气都没有,瘫在地上。
阳光晃眼,她双眸微微眯起,看见了萧辞瀚。
“多谢肖大哥救了……”话还没说完,萧辞瀚就站了起来,而他的手上……居然是一大把头发!
谁的头发!不会是我的吧!
白雪赶紧往自己后脑勺抓了一把。
空的……空的!
“肖屠!你居然剪了我的头发!我的一头秀发啊!”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白雪视外貌如命,现在头发缺了这么一大块,也太丑了吧!
“不用谢。”萧辞瀚和白雪客气了一下。
白雪:“……”不用谢你个大头鬼!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论武力,她肯定是在肖屠之下的。
目光转向了疯婆子,白雪将仇恨转移到她的身上:“你这个疯子!还我头发!”
说着,又要往她身上扑过去。
老婆子可不怕,也向白雪冲来:“你这个坏女人!”
结果额头被一股力量给挡住。
白雪狠狠道:“肖屠!你别拦着我!我要和这个疯婆子决一死战!”
萧辞瀚:“我怕你待会儿剩下的头发也没了。”
这句话果然管用,白雪退了回来,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后脑勺,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老婆子。
叶乔语很无语,走到白雪身边:“你怎么回事?怎么还能和老婆婆打起来?”语气里带着些责备。
白雪委屈极了:“我不过是想来找她说说话,帮她解解闷,可这个疯婆子突然就来打我!”
“不对!她是坏女人!她要杀我儿子!我不会让人杀我儿子的!”老婆婆还没从愤怒中走出来,还好汉子们把她拦住了。
“快点给她灌药!”村长神色痛苦,捂着心脏,明显是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