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当初蛮荒秘境里,好心把姜羡拎出来的少年花浮浮的姑姑。
当然,从名字上来看,就已经能看出来小福儿的名字由来了。
话说回来,司潋的母亲不同天族那些要么雍容华贵,要么清冷高傲的别家主母。
司主母长着一张娃娃脸,加之神界中人只要不死,就有永保青春之能,所以司潋站在他母亲身边时,两人像兄妹一样。
且司潋大概长相随父,与司主母不太相像。
当然,这些姜羡是看不到的。
但司主母看到姜羡,立马笑容温柔地走来,眼中似有很多话,但到底只说出了一句:“你就是他在那边收的弟子啊,长得真好看。”
面对太过温柔,又感受不到坏心的长辈,姜羡向来局促,默然了片刻,才朝着声音的来源点了点头。
谁料她点头后,司主母竟话锋和语调皆一转,直接问:“我能看看你的记忆吗?”
这话太过直白,也容易让人想多,云降就想都不想,直接横到姜羡身前,语气微冷道:“我们与夫人还未熟稔到可以任由看记忆的地方。”
这话一出,司主母微微一愣。
随即眉眼依旧温柔地笑道:“是我思虑不周,听到她是司滇的小弟子,便直接将你们当做了自家小辈。你们也别误会,我要看的仅是有关司滇的,若是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这话听着没有不妥的地方,但姜羡就是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
不过她面色不显,只神色微敛,并没有让云降让开,只问道:“你想看我师尊的什么?”
司主母又是几息的沉默,轻声道:“此事不便告诉你们,但我也说了,你们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强求。”
她面上笑容不变,但这笑容落在云降眼里,看着却像是志在必得的模样。
所以是真的不会强求,还是会用另外一种方法强求,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需要防着总不会错。
姜羡虽不见司主母面上的笑容,但从她的气态神闲的语气里,多少还是能感受到点异样的。所以毫不犹豫的,她拒绝了司主母想看她记忆的事。
司主母被直接拒绝后,侧头看了司潋一眼后,便不再提此话题。
但在最后,经过一番寒暄和客套交谈之后,姜羡和云降被安排到了司家府邸别院。
当然,他们委婉地拒绝了。
可拒绝似乎没用,最后还是在司主母的笑容和目送下,被司潋亲自送到了司家别院。
而别院里,还住一个人。
“叶简,你怎么也在这儿?”云降直接喊出。
当叶简看到姜羡和云降出现,先是一愣,面上闪过讶然之色,旋即看向司潋,眸色复杂冷沉道:“这是神界之事,与他们无关。”
司潋默了默,讳莫如深道:“他们知道有关我叔父之事,便代表也知道当年神族隐秘之事,如今还来到此界,便注定无关不了。”
他说得有些隐晦,但都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能听懂一二。
叶简闻言后也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你带他们过来做什么?”
“我母君想看我叔父的记忆,他们拒绝了。”
说完,司潋看向云降他们:“你可以劝劝,毕竟自愿的比母君的办法好受些,你觉得呢?”
这话似让叶简想到了某些不美好的事,脸色瞬间沉下。
他们不远处,云降扶着姜羡小心坐下,从始至终都没瞥向他们,但却在听到司潋最后那句话后,眸色敛下,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被他扶着的姜羡,眉头微蹙,脸色也不怎么好。
她听出来了。
司潋的母亲虽表面说不会强求,但却没打算放弃看她的记忆,只不过想用强求以外的办法,但也绝非是什么好手段!
司潋见他们听明白了,便没有在别院多待。
等他离开后,叶简才走了过来,只扫了一眼,便看出姜羡的眼睛有问题。在和云降眼神交汇了眼,经过他同意后,才抬手在姜羡的眼睛上探了探,皱眉道:“怎么会伤了目色?”
“被火光灼到的。”
云降轻声回答,继而问:“能治吗?”
叶简摇头:“目色损伤目前只有两种办法可治,一种是用神力直接疏通眼部脉络,可以帮助恢复三成视力,但剩下的七成,恐怕永远都不可能再恢复。”
这种云降完全不考虑,继续问:“另一种呢?”
“另外一种,是用万年九叶天青花碾成汁,每日滴入眼中,目色可渐渐恢复七成,剩下三成也可以可慢慢用神力温养。但神界万年天青花虽不缺,可长到九叶的却极其稀有难寻。”
所有神界很多若伤了目色的,都会毫不犹豫保住剩下三成视力。
因为大家心知肚明,万年的本就难寻,更何况天青花中老祖宗级别的九叶了。
“再难寻,总归是有的。”
云降看着姜羡的眼睛,揽着她肩的手紧了紧,眸色温柔道:“别怕,纵翻遍此界天地,天青花我也会找。”
姜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握住他的大手,笑道:“难寻就随缘,若真找不到,三成视力也够我用了,反正我在乎之人的模样我都记得,其他人无关紧要了。”
云降抿嘴,没有接话。
因为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一辈子都待在模糊不清的世界里?!
她不在意,可他在意!
他喜欢眼中只她一个人,同时也极爱她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烁着他一个人身影的模样。
看着人家夫妻情深,旁边的叶简挺酸的。
但沉默片刻后,念在曾经也算朋友的份上,还指了条明路道:“万年以上的九叶天青花,其他地方难寻,但听闻天族的天后娘娘,曾为幼女种下过一株,至今封存于凤凰一族的玲珑塔中。”
“按着年份算,也有万年了。”
说到此处,叶简忽然停了停,看向姜羡,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道:“若有朝一日,你们得幸见到天后,不妨一试,向她求药。”
如今神界的很多事,叶简也只知晓浅薄一层,是以话点到为止,并没有将话说得太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