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京华轻揽着她的秀肩,望着她的眸色同样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过却笑得一脸意味深长道:“乖徒儿,你又唤为师师尊了。”
说着,他唇贴到她耳边,语气戏谑:“不知道为何,如今你每次一喊,为师就总想让你对为师做点大逆不道的事。”
老色胚!
这话逗得孟悄悄耳根猛地一红,羞怒得将他推开,骂道:“不要脸,老不休!”
骂完,扶着肚子就想走,但才刚迈出步子,就被凌京华从后一把抱起:“你做什么?”
“别动,小心压着肚子。”
他给她稳了个舒服的位置,笑道:“以后夫人想要抱抱,不用羡慕旁人,你家亲亲师尊一直在你旁边,这双手永远为你效劳。”
他这是……又在说情话?
孟悄悄一愣,后知后觉发现,这人刚才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
怪难为情的,她还没习惯,冷着脸瞪了他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却让她清冷妍丽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娇艳。
凌京华笑而不语。
他没告诉她,从拥有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
屋舍里,明明只需一个小法术就能穿上的鞋,云降却硬要亲力亲为:“你不问问我刚刚与你师兄师嫂在外说了什么吗?”
他单膝跪在她身前,满意地看着自己亲手穿上的鞋子,眼带笑意。
姜羡也在笑,摇头道:“不想问,无外乎就是些说我怎样怎样,你以后受累了,毕竟要照顾我一辈子了。”
云降轻笑出声,起身在她旁边坐下,将人捞进了怀里:“所以说你们能做师兄妹,都还挺了解彼此的。”
“那是,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这话不假,那些层层叠叠的时空里,她的确是看着凌京华长大的。从还是个满脸婴儿肥的小娃娃,到稚嫩少年、青年,以至现在,他们是看着彼此长大的。
“对了,忘了问你,你和时空局那些人的交易是什么?”
云降眸光微敛,将头搭在她肩头,沉思片刻,语气轻松道:“心脏,他们救你,我自愿给他们心脏。”
他轻声说着,知道姜羡听到要生气骂人,所以在她白着小脸紧张望向他胸口时,赶紧继续道:“别慌,还在的。因为他们食言了,所以我不愿意给出我的心脏。”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是自愿给出的,心脏的匹配程度就达不到那些人想要的效果,所以他才被沉睡在休眠仓中。
至于取血,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取他的血去做什么。
“傻子!”
姜羡知道自己没资格骂他的,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不惜命,非要一意孤行去闯什么罗刹海域,他就不会差点连命都没了,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怕她现在不骂两句,以后他还会为她做傻事。
“云降,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因我而死,我将一生愧疚,一世难安,永永远远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我知道,所以以后不会了。”
上一次是迟了一步,没法了。
但以后不会再迟,也再不会了。况且他也不敢死啊!若他死了,谁来保护他们母子?
他们母子,除了自己亲自守着,交给谁他都不放心,死也难瞑目。
“你刚刚说那些人食言了,那为什么我还是活回来了?”且除了记忆错乱,只记得自己在现代那一世的,其它方便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不信那些人会那么好心!
云降轻叹了一声:“是我轻信他们了。”
时空局那些科技系统的确很厉害,甚至连世界都可以重溯,但他们却没有修补散魂,安魂定魄的能力。
这事还是他意外听到的。
并且还听到他们想拿姜羡做实验,完善他们的再生能源复活技术。
听到那些的时候,他只觉心底发寒,急忙去将她的身体和散魂都抢了回来。之后在金羽耗尽自身灵力的帮助下,他将她的散魂强行归回到了她的身体。
但才归回去,就遭到了时空局的围攻。
情急之下,他启动了乾坤鼎,想带她回修仙界。可乾坤鼎的混沌之力,在他们的设备干扰下,差点使用不了。
不得已,他只能用还未被干扰到的最后一点混沌之力将她先送走。
他则被时空局的人抓了。
而那些人舍不得姜羡这个试验品,就追去了修仙界。
好在姜羡有乾坤鼎掩护,那些人找不到,就想利用金羽与主人的感应找到她。
金羽为了不让那些人利用它找到姜羡,就自毁了一半灵识,断了和主人的感应。也因此差点成为一根废羽毛,好在云降将它毁掉的那半灵识移到了自己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金羽会和云降一直在一块的原因。
但这些,云降和金羽都不会告诉姜羡,因为他们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自责,会把自己困在难过里。
所以在姜羡微抬眼,等待他继续说下去时,他低头,以另外一种方式堵住了这个话题。
以后,他家少夫人,开开心心的就好。
……
天门宗灵气充沛,云降在姜羡每日偷炖一只灵鸡,以及各种收刮来的补血丹药的滋补下,不但流失的血液养了回来,就连脸上的肉肉,也终于长了回来。
用凌京华每日都要啧啧一遍的话来讲,就是得亏云降不喜欢穿衣袂飘飘的白衣,要不然以他如今的模样身姿,一袭白衣加身出去转上一圈,怕是没人能将他和元瑄临认出来。
每次听到这话,姜羡都想弄死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宗主。
但云降不在意,每日晚霞时分,还会带着她和绥宝去山头看日落。
也因此,整个天门宗的弟子都知道,姜羡的道侣,绥宝的父亲,是个与元瑄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但元瑄临是如坐神坛,高高在上。
云降却是见谁都不吝啬露个浅笑,看着就为人和煦,很好相与的样子。
久而久之,有些弟子见到他,只要不是穿白衣,都会热情主动地去打个招呼。
据说有一次元瑄临从外回来,换了身降紫色衣衫,还被弟子误喊成了云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