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怀疑,当初要不是他们趁人之危,在人家昏迷不醒的时候趁机催眠,可能都没这个下手的机会!
想到这儿,玖便觉得拾这人有点阴,还特能忍。
要不然他俩相处了这么久,不是日日相对,一个月起码二十八天他都是跟着他的,这都一点都没察觉出他已经摆脱了他的催眠术,不是阴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他是几时摆脱的。
得问清楚点,以后好改进!
玖疑惑不解的询问完,就看到拾寒着脸将鼎放回储物袋中,才冷声开口道:“云降。”
“什、什么云降?”
玖愣了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叫云降,不叫什么拾!”
拾……不对,是云降眼神冷冽地扫了他一眼,伸手拿起旁边的书,正要开始查找乾坤鼎聚魂的法子时,屋外突然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不请自入,大步走进了来。
当看到打扮异常的他们两人时,双眼眯了眯,并没有露出惊讶,神情倒似见过他们这种行头打扮的人一般,只淡淡的打量了一眼。
然后将目光转向已经被云降快速抱进怀里护着的人。
“唉!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些。”
来人无奈摇头轻叹了口气,轻步朝他们走去。
回过神来的玖伸手就想拦。
但奇怪的是,向来不会受这个修仙世界术法限制的他,今日竟被人家一个定身术给定住了。
他惊诧地望着来人,满脸不可置信。
来人却没管他,径直走到云降身旁,对上他警惕的双眼,没功夫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乃姜羡师尊,天门山现任宗主司滇,你若想为她聚魂,便听我的。”
没错,来人正是宗主。
此前他本在闭关的洞府里睡觉,然睡到了一半,猛然察觉到当初为姜羡点下的魂灯突然灭了。而此时空的小姜羡似乎也受到了影响,直接陷入了昏迷。
司滇当即便算到是大姜羡出了事,都来不及交代什么,便火速赶来了此地。
然还是晚了一步。
若早来一些,她散掉的魂定还徘徊在躯体周围,应该能及时留住。
但现在……司滇又是一叹。
其实从当年姜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知道她是谁,但却不知道她是如何过来的。直到后来他窥得天机,又受鳳还城城主夫妇所托,两两相推,这才猜测出些许来龙去脉。
而这一次隐瞒法门之地,是他算出她命里出现变故,有一死劫,若避过则无虞,若避不过,世间将再无她这个人!
可惜连下三卦,均算不出她的死劫会在何地。
思来想去,唯有法门此次出现的地方最为致命,便让自家大徒弟瞒下了此事,还对法门之地设了隐匿之阵,以防她自己去找到。
不想千防万防,还是被她给找到了。
好在他早摸清自家这小徒弟的性子,以防万一,早早为她点了盏魂灯。
因点了魂灯,若她注定此劫躲不开,至少能在魂灯灭掉后,能留住她散魂一段时间,自己也能及时赶来救她。
无奈世事难料,今日魂灯灭掉时,许是因身在九幽塔中的缘故,她散掉的魂魄,都落入了十方镜里,哪怕他第一时间赶到了罗刹海域,也才揪住她两缕卡在边上的散魂。
本来对他自报的身份还略有迟疑,还防备着他的云降,也在他拿出姜羡那两缕散魂后,眼底露出微动。
“求尊者救她!”
半分停顿也没有,云降双膝跪了下去。
但还未跪到地上,就被司滇及时拦住:“她是我的徒儿,我自是会救。倒是你,与我徒儿是何关系?”
司滇说完,松开了手,顺道将姜羡储物袋里的乾坤鼎收了回来,才认真看向抱着自家小徒弟的青年。
虽穿着奇装异服,却俊逸非凡。
堪比自家大徒弟了。
只是这面相,瞅着有些眼熟,似曾相识,但就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了。
云降任他打量,目光温柔的低头看了一眼姜羡,才道:“在我的那个世界,她是我的妻子。”
他亲自迎回家,三拜高堂,得亲朋祝福的妻子。
云降的话说完,旁边的玖露出一脸惊讶。
多多少少他又猜对了。
拾…啊不对,是云降真的跟这个世界的女子有关系,还是两口子的关系。
得,这下不但是他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乱得一批,感觉这个修仙界在他们来了后,也要乱成一批了!
司滇也小小惊诧了下。
惊诧的不是他们是夫妻,而是他们两个一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竟成了夫妻。
且他当初给姜羡算卦时,随道看了一眼她的姻缘,虽算出的结果明明灭灭,算不真切,但她天定的道侣该是另外一人才是,怎么……
难道这就是她命里的变故?
司滇有些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但怎么说也是大风大浪里淌过来的第一宗门掌舵人,很快便不着痕迹地压下心底的猜想。
看着眼前的青年,他不再问什么,直入主题道:“人有魂体十缕,也就是普通人常言的三魂七魄,这三魂七魄一旦散掉,若不能在百日内重新聚到一起,便会自此消散成风、成雨,再无来世。”
“我这小徒弟的魂,散在了九幽塔中,除了这两缕,其他的都被九幽塔中的十方镜,回溯到了她的过往里,若想给她重聚散魂,就得去她的过往里把她的散魂找回来。”
“但那边虽是回溯的过往,但与她来到此刻这些时空不同,若是过去,那就是姜羡真实存在的时空。”
是真实的世界。
所以,过去了若有什么万一……回不来的就是过去都人了。
“让我去!”云降目光坚定。
司滇没有反对,看着手中的乾坤鼎,往里输入灵力轻轻启动,才道:“目前也没有比你更合适去的人了。”
寻魂这事,至亲好友来做胜算才大。
司滇过来的路上给凌京华传了个音,本来打算让他去的。
但现在嘛,四舍五入,师兄虽也算至亲,但哪能亲得过小徒弟的道侣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