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元瑄临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排这小家伙时,去而复返的彩凤驮着它的主人,雄赳赳气昂昂地飞了回来。
封如故远远地就祭出了嗜血。
元瑄临感到杀意,白袖一挥,也祭出了朔月。
两剑相撞,剑气纵横四溅。
元瑄临扫了眼怀里没醒的小东西,冷冷望向对面彩凤背上的封如故:“堂堂魔族少主,也干起了掳掠勾当吗?”
这话明显带着讥讽。
但封如故可不是这个世界的傻狗‘封如故’,不会被他两句话一刺就炸毛。
面容不屑笑了笑,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小绥宝,反讥道:“堂堂仙门第一秀,抢了别人家的孩子,倒有脸先质问起别人来了。”
元瑄临一愣:“你的孩子?”
“不是本尊的,难不成还能是你的?”封如故目光中隐隐带了鄙夷。
这人和人还是有区别的,就比如相同的脸,他看云降还算顺眼,称兄道弟都可以考虑。但看眼前这装腔作势的玩意儿,就反感得出奇!
元瑄临眉头紧蹙,显然不信他的话。
但想到刚刚这孩子在彩凤背上,虽他远远看到彩凤的喙往回啄,可出剑之后,才看清彩凤并没有要伤害那孩子之意。
并且孩子身上,还有个带着魔族人气息的保护球。
想到此,元瑄临悄悄探出一丝灵识,想看看孩子到底是魔族的,还是人族的。却不想刚探进去,就碰到一股炽热的热流阻挡。
而元瑄临的神色,也随着那道渐渐发出光芒的热流,逐渐凝重。
待再低头去看小绥宝的目光时,眼底已经带了诧异。
仙骨……
这孩子怎么会有仙骨?
近千年来,唯一有仙骨的……想到最近一次听到的仙骨消息,元瑄临目光凌冽地望向封如故,烁月直指他冷声问:“姜羡在哪儿?”
“她在哪儿,本尊为何要告诉你!”
元瑄临脸色一沉,抱着孩子的那只手微紧:“孩子真的是你的?”
这下轮到封如故怔了下,但他似乎很快便明白了些什么,嘴角露出冷笑,不再说什么,直接挥出嗜血,与元瑄临的朔月剑缠斗在一起。
元瑄临似乎有些不想动手,但最后还是与封如故对上。
两人修为相差无几,不过此刻元瑄临抱着小绥宝,微微有那么一丝落了下风。好在封如故也顾及着小家伙,招招式式都有所收敛,虽占了一丝上风,但也奈何不了元瑄临如何。
两人就这样在半空打得剑光四起,谁也没占到便宜。
倒是扑哧着大翅膀在旁边干看着的彩凤,两只细细的小眼睛来回在两人之间转动。
转着转着,猛地瞅准机会,一个疾速闪过去,一口叼住元瑄临手里抱着的小绥宝,快速躲到了封如故身后。
元瑄临怕它把孩子叼掉,没敢出手伤它。
而封如故见彩凤抢到了人,不再顾及,也不想再继续缠斗。抬手握住嗜血,骤甩出一剑熊熊烈火后,往后一个跃,跳到了彩凤背上。
彩凤有样学样,也赶紧把嘴里叼着的小人类幼崽往背上一甩,丢进自家主人的手里后,仰头一声凤鸣,疾速离开了此地。
待元瑄临灭掉那火再去看时,那一人一鸟早已带着孩子消失在了半空。
见此,元瑄临脸色如寒霜,却没有立即去追,反而从掌心幻化出一只符鹤,让符鹤寻着气息跟去。他自己则不紧不慢收了朔月,回身冷视着远处御剑而来的几个同门。
“瑄临师兄,虚归真人来了,召你速回。”
元瑄临冷眸微斜,寒声问:“他来做什么吗?”
御剑前来的弟子一愣,总觉得瑄临师兄的语气怪怪的,但没多想,照实道:“听一起来的师弟说,是虚归真人听闻沧南山不日将有灵药现世,便带着时师妹一起来寻药来了。”
听到时朵朵也一起来了,元瑄临眉头紧皱起,垂眸看着胸前的口水印记,眸色沉了沉。
静默片刻,他捏出清洁术洗干净,才迅速御剑离去。
那几个前来找他的弟子紧跟其后。
……
林间小屋里,看到封如故提着小绥宝远远回来,‘姜羡’担心的跑过去接过,紧张的抱在怀里细细检查。
等一番检查过后,发现小绥宝除了身上有点湿,还有股臭臭的味道外,并没有受伤,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松了口气并嫌弃道:“你家那大鸟驮着我儿子是掉茅坑里了吧!怎么这么臭?”
几千年没洗漱的鸟嘴不臭还能是香的吗?!
封如故没接话,冷瞟了眼刚刚提小绥宝的那只手,同样嫌弃得脸色难看。
手感还黏糊糊的,全是那傻鸟的唾液。
快速捏了个清洁术净了那只手后,他冷瞥了眼蹲在小院墙角的彩凤,同样嫌弃得不行。
无法理解,同为上古神兽后裔,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彩凤,也像那小东西一样,也傻成这球样?!
封如故脸色难看,甩给‘姜羡’一个装有各种灵宝的储物镯后,带都不带自家坐骑,直接一个瞬移符回了魔宫。
彩凤傻乎乎的看着,眨巴了好几下细细的小豆眼,似乎在思考它主人想瞬移,为什么用符不用它?想了想,它觉得是主人应该是又想低调的去天门宗,不方便带着它,于是心安理得的趴着睡觉了。
屋里,‘姜羡’给小绥宝捏了个清洁术。
见他睡得还香,轻轻放到床榻上,自己则盘膝开始打坐修炼。
如今知道仙骨的人越来越多了,她不能总靠别人来救,她也得抓紧时间,把修为修炼回来才行。
就算以后真护不住儿子了,至少也能多挡在他面前几刻钟!
——
另一边,紫眼‘封如故’如今所在的修仙界。
那日‘封如故’想到于他眼中还万分虚弱,等着他灵药续命的时朵朵,便火急火燎地去了天门宗。可惜刚到宗门口,就碰巧遇到了闲得没事,摇着把破折扇亲自守山门的宗主凌京华。
‘封如故’上来,没有拜帖,没有请弟子通传,就这么横冲直撞上天门宗,怎么也算不上是客。
所以凌京华一点没客气的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