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这是谁?你怎么将他带进院中来了?”
沉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扬就说话了:“南大夫,我是张扬,我来这里是找令妃娘娘有急事。”
南青一听,几妆痕当初说过,令妃的事最开始就是寒山寺的张扬发现的,她去寒山寺将令妃娘娘接回来,也是从他的手中接过来的。
听完张扬的话以后南青才放下心来,虽然他没有见过张扬,不知道张扬长什么样子,但是张扬刚刚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想来应该就是他了。
南青这才开口:“令妃娘娘身体不大舒服,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也行。”
虽然南青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张扬,但他还是不愿意让张扬见到令妃,否则张扬一定会怀疑的,如今令妃除了那一头的白发,看起来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满脸皱纹了。
只要见过令妃,都不会觉得她像之前那般年老,甚至会觉得她仿佛返老还童了一般,如今看着并不老。
“南大夫,此事我只能和令妃娘娘说,不能告诉其他人,还请原谅。”
南青听完此话,自然也是不肯退让的,说什么都不让张扬见令妃,沉月在一旁,见两人之间气氛好像不太对,立马插话。
“如今令妃娘娘确实身体不是太好,但也不是不能见人,张公子这般着急来这里,想来也确实是有什么很紧急的事,不如隔一道屏风吧,令妃娘娘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脸。”
南青一听,虽然不太愿意,但是也觉得这是个办法,不让张扬见到令妃的脸就好,光听声音不会有什么怀疑的。
张扬想起当初发现令妃中毒时的样子,现在他能理解令妃的情绪,所以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于是沉月就去屋中准备,告诉令妃寒山寺的张扬有急事来找她,然后竖起了屏风。
“令妃娘娘,我把这屏风立上,想来他是看不到娘娘的,娘娘只需要在床上靠着回答问题就行,装作自己的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令妃也明白沉月口中的意思,于是她点点头,沉月确认无误以后就出去将张扬引进来。
张扬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看来令妃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吃药,这屋里的药味都散不尽。
沉月将张扬引到屏风前的一张椅子前,告诉他令妃就在屏风后的床榻上,若是有什么事要问,直接开口便是,令妃那边听得到,也会回答他的问题,她刚刚已经和令妃说过他来的事儿了。
张扬点点头,这才细细看了一眼沉月,不得不说她确实很会做事,这样处理下来,他和南青两人都没有什么膈应的,心情也舒畅。
沉月最后再确认了一下之后就出去了,留两人在屋里说话。
“令妃娘娘,在下张扬,就是当初寒山寺里的张扬,当时一发现你中毒一事,立马派人告诉给将军和阿痕姑娘。”
令妃当然是知道张扬的,想来他来见她,一定是要问寒山寺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既然令妃都这么说了,张扬自然就直接开口了:“令妃娘娘,此次在下前来,是想问问当初你交给程潇的线索,是何时得来的,又是如何得来的?”
这件事当初程潇怎么问令妃,她都没有开口,现在的令妃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张扬。
并不是因为不相信程潇,也不是因为相信张扬,而是因为令妃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告诉夜沉央和几妆痕,她听说了夜沉央被诬陷的事情,就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这件事很明显就是被诬陷,但是当时的她,因为是孤身一人在楚国,子书也走了,没有人愿意帮她,所以她才会到寒山寺去。
“那块布是我无意之间拿到的,说实话我也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但是在程潇来寒山寺之前没多久。”
张扬不太愿意相信令妃的说辞,这样的话谁都说得出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说服他的地方。
“令妃娘娘能说得更仔细一些吗?”
令妃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平日里我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吃斋念佛,很少在外走动,我记得应该是七月中旬,东洋在七月底的时候有一个盛大节日,我们会做一些传统吃食,所以那之前我也想自己准备一些。”
果不其然,柳昭仪是在八月初的时候查出的身孕,自查出身孕以后,慕容奕就决定将她送到寒山寺,而程潇也是在那时将柳昭仪送去的寒山寺,而那会儿正好又是黄河水患快两个月的时候。
“我去了一次厨房,在途中突然听到两人在说话,我原本不想凑近听的,却无意之间听到了英卫军一词,我从来没听说过楚国有英卫军,只听说过虎骑军,因此就怀着好奇心听了几句。”
张扬这时竖起耳朵,他知道这才是重点,令妃究竟听到了什么。
“他们说什么将英卫军调去阳城,然后又说什么容城,因为我不敢离得太近,也就没有太听清,后来他们应该是要说完了,我立马转身想走,却被听到了声音,我赶紧跑了。”
张扬想得到当时的情景,突然听到这些,原本心里就慌张,要是被发现了,估计会被灭口,所以令妃才仓皇离开。
“担心他们可能会查到我,所以我一直心里都很慌,一不小心路走错了,竟然回了那个地方,不过那两人应该是在找我,所以就没在那里,我看到了他们烧的一些东西,走的急还没有烧完,我就从里面捡了一块。”
想来那捡来的就是后来给程潇的了,怪不得令妃会知道那布是怎么显现的,原来是因为她就是从火里捡起来的。
“后来我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连着好几天都没敢出门,但我总觉得他们一是能够查到我,所以我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被查到,原本我被送去寒山寺就是被陷害的,那件事以后我就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