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林全感觉一个天大的馅饼从天而降,将他砸得半死不活,只苦着一张脸,主子太看得起他了。
但是他却不敢拒绝,毕竟主子将他们买回来不是用来养着当废物的。
几妆痕很是大方的为他出了一些主意:“银子什么的自己去找人要,我记得有个老伯以前是个掌柜,自然是知晓这些的,你们都可以拿去用,除了山脚下的一家人留在这里看山,其他人去镇子上忙活。”
林全听了主子的话,那张苦瓜脸迅速地收了起来,有个以前做掌柜的,那就方便多了。
几妆痕看着他变脸的速度,心下好笑,这个年纪还是个孩子呢!
“好好干,若是做得好,我也不会亏待你。”
大饼还是要画的,就算是自己的人,毕竟他们还没有到达能让她完全相信的地步,先观察个几年再说。
当然,若是做得好,她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林风此刻一双圆圆的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主子,心里只叹息今天时辰太晚,正摩拳擦掌地准备明日一早就干大事。
几妆痕看着远去的林风,眨了眨眼,忽然感觉自己像那个骗小红帽的狼外婆。
扭头对身边来了已经有一会的夜沉央说:“我突然有点负罪感。”
夜沉央闻言看着远方小小的背影,面无表情地说:“他很高兴!”
几妆痕:……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夜沉央挑了挑眉,面带疑问地看向她。
几妆痕仔细在他脸上盯了片刻,发现那张疑惑的脸上,毫无破绽。
飞快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一针见血。”
心里却疯狂的吐槽:卧槽!这才是个白切黑的!
夜沉央见她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脑袋,满意地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真正的狼外婆来啦!
……
已经在庄子上住了半个多月,几妆痕之前揉好的药丸子也已经晾晒好将几十个小瓷瓶装满了。
十多天除了每日不落的锻炼意以外,就是看医书研究后续治腿的方案和带夜沉央出去晒太阳。
她倚在窗子上,看着院子里的几颗桃树已经纷纷抽了芽儿,倒显得生机勃勃。
气温还是回暖,除了夜沉央因为腿疾隔三差五地泡泡温泉,她就泡过一次,有些热,没有冬天那么舒服,也就没有再去泡过了。
沉香和沉清被她打发到镇子上去忙活酒楼的事情了,每日晚上回来倒是会和她讲一些趣事。
白日里身边就一个沉月,无聊得很了,前几日她找了本基础的医书给她看,没想到这丫头还有点天分。
于是她就来了兴致,抓着她去药房教她认识药材,一边又继续欣赏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时候几妆痕不得不再次庆幸,当时买回来的人这些年轻的男子和女子都是会识字的,虽然写的字不是很好看,但是她也十分的开心啊。
为她省了多少事啊!
正在认识药材的沉月,此刻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株草,还要承受主子和公子时不时的目光,简直苦不堪言。
而另一边的秋霜就比较惨了,自从前几天伤好得差不多就被沉香催着开始干了活,几妆痕不放心这个刺头怕她跟着去镇子上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就让她在山上洗衣做饭好了,而秋霜以前因为长得好,学的是读书写字,已经很久不干这种事情了,第一次就将衣裳给洗坏了,吵得菜差点没将几妆痕咸死。
于是,她就过上了每日被十九亲自盯着做饭和盯着洗衣的幸福生活。
这天下午,几妆痕午睡之后,无聊到跑去书房练字,见到一旁的画纸,才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有给夜沉央画画。
见到外面已经谢了的桃花,她自责了两秒之后,就叫十九将材料先准备好,交代好地方之后就找夜沉央去了。
十九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想起了那个娇气得不行的秋霜,洗个衣裳做个饭都能哭半天的人。
主子身边不养废人!
她将桌子搬到主子指定的地方后,就在厨房找到了正在骂骂咧咧的人。秋霜这段时间被折腾得不行,看着案桌上还残留的血迹,一张艳丽的容颜又皱了起来,眼里含着泪,嘤嘤嘤地在一旁哭泣。
十九自动屏蔽了她的哭声,走过去,淡淡道:“将自己整理干净,去主子书房将书画要用的材料都拿过去。”
秋霜听见是几妆痕要用,不敢迟疑,擦掉眼泪,清理好双手后就起身去了桃香园。
“元辰,我们去外面画画吧!”几妆痕将他手中的书拿走,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夜沉央看了眼院子里的桃树,笑道:“花都谢了,怎么这时候才想去?”
“……我之前忘记了,刚刚在书房里才想起来。”看着他戏谑的眼神,几妆痕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说出来,“不过,就算没有桃花也不影响作画嘛!”
等他点头答应后,就迫不及待地推起轮椅去了院子。
等到了她之前选好的目的地,几妆痕见树枝上还有些残余的桃花,在鲜嫩碧绿的叶尖里十分好看。
夜沉央见此心情也十分愉悦,看向桃枝上所剩不多的桃花,温柔道:“等下让我为阿痕画一幅。”
几妆痕愣了愣,笑道:“好啊!那等下我也为你画!”
说完又抬手摘了多好看的桃花簪在他的发间,夜沉央早就习惯了她这个操作,勾着嘴唇,由着她胡闹。
秋霜带着工具和材料过来时,远远就看见两人亲昵的画面。
她站在原地没有过去,却又不得不承认,两人在一起十分的般配,而夜沉央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她的一颗心上。
少女第一次的喜欢,才开始就失去了。
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还狠狠地训斥过她,看她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你站在这里作甚?”十九皱起眉毛盯着她。
秋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将怀里的东西弄掉,慌慌张张道:“没,没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