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那名妇人大概没想到,几妆痕居然会这么快就勘测出丈夫的具体病情,震惊的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
“有没有将蛇带过来?”
几妆痕并没有理会妇人的震惊,而是继续勘测这男子的身子?
那名妇人一听原本缓和些许人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下去。
“阿痕大夫,我丈夫都已经被那毒蛇给咬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妇人,哪里来的胆子敢将那毒蛇抓过来?那毒蛇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跑了,我也没这胆量将它抓回。”
“那你可知道那毒蛇是什么品种?”
几妆痕头也没抬,继续询问。
“不知道。”
那名妇人听着几妆痕的问题,只觉得心里慌的不行,“阿痕大夫,虽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毒蛇,但是看样子那好像是传说之中的五步蛇。”
“五步蛇?!”几妆痕原本淡然的神色瞬间就僵硬了。
如果是其他的毒蛇,还有可以治愈的余地。
但是要知道,五步蛇是剧毒蛇之中的一种。
想要治愈,几乎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若是将那蛇给抓了来,能弄到那蛇的血指不定还有些许可能,但是如今连血都没有,想要治愈这男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几妆痕僵硬的神色,让那妇人也瞧出了不对劲。
那名妇人想也没想的又朝着几妆痕磕头,一字一句恳求着。
“阿痕大夫,我与丈夫家中还有两位老人要养,我肚中也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若是我丈夫没了,只怕日后我们这个家就毁了,求您为了我们这个家救救我丈夫吧,您在这几个村里面都被传得神乎其神,你一定有办法救救我的丈夫的对不对?”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有办法。”
几妆痕摇了摇头。
“咬住你丈夫的并不是普通的毒蛇,而是巨毒蛇之中的一种,你认为我哪来的能力能够救治一个被剧毒的蛇咬伤的人?”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
那名妇人眼瞧着几妆痕的话都已经说到了如此地步,整个人如同没了力气一般顿时便瘫软在地。
她不死心的抬眸看向几妆痕,眼底闪烁,“这几个村子里面的人都传你本事了得,你一定有办法救治我丈夫的,我看你如今与我们说你没有办法救我的丈夫,实际上是你根本就不想救吧?!”
不想救,用得着在这里费那么长的时间说废话吗?
几妆痕心里发寒,眼神也不由得完全冷了下去。
但是那名妇人似乎已经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一心一意只以为是几妆痕不肯救治她的丈夫,就连话语都变得偏激了起来。
“你身为大夫却不肯救治一个被毒蛇咬伤的人!我丈夫如今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我丈夫没了我们这一大家子的老弱妇孺,也根本就活不下去,你就是害死我们一家的凶手,你一个大夫怎么能如此残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妇人话音刚落,便被几妆痕打断。
几妆痕神色发冷,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妇人,眼底不带一丝情意。
“我要是不想救你的丈夫,为什么要在这里与你费那么多话?我要是不想救你的丈夫,为什么要给你开这个门?我要是不想救你的丈夫,为什么要任由你在这里如此指责我?
别忘了,即便我是一个大夫,但我同样也是一个人,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更没有资格说我不救你的丈夫。”
“我怎么就没有资格?!”
那名妇人似乎已经陷入了误区之中,即便几妆痕已经开口解释,也似乎完全听不进去。
她瞪着几妆痕,偏执的指责着。
“你这样的人不配为医者!我告诉你,我必定会向这十里八村的人说一说你的恶劣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这恶毒女子残害了吴家唯一的独子吗?就你这样的人,活该不被好好对待,活该这十里八村的人都看你不顺眼!”
话说的越来越过分,几妆痕的神色也不由得越来越冷。
她垂眸看着这名无理取闹的妇人,忽然没了想要与这妇人争论的心思。
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几妆痕心中叹息一声,也不打算再与这妇人废话,扭头便要回到院子。
但是却没想到,几妆痕正准备踏入院子,那名妇人忽然挣扎着爬到了几妆痕的脚下,一把抓住了几妆痕的脚腕,道,
“阿痕大夫!你救救我丈夫!今天你不救我丈夫,我便在这里长跪不起,我丈夫要是在这里死了,我与孩子也必定活不下去,不如就死在这里,最起码还有人为我们收尸!”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抽出了匕首!
旁边围观的众人一看,瞬间便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连忙出口阻止妇人。
“你冷静一点!小娘子,这可不值得啊,你丈夫如今都活不下去了,你怎么还做傻事呢?”
“是啊,小娘子,我们看你这丈夫的确也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了,就不要再为难阿痕大夫了!你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无用处啊!”
“小娘子,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即便你在这里为难阿痕大夫,也救不活你的丈夫啊!”
“不!”
那名妇人伺候着看,向众人随即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划出了一道伤痕。
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几妆痕拧着眉心,将怀里干净的帕子抽了出来,为那妇人绑上。
可是,妇人却挣扎着就要将那帕子给弄掉。
几妆痕垂眸看向妇人,道,“行了,不要在这里胡闹了,我能尽力尽你丈夫,但是,只有三成的把握,你能接受我便出手,你若是不能接受到时候还想在这里闹,那你便早些离去吧。”
那名妇人想也没想,连忙点头。
“阿痕大夫,您尽管出手,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必定一律承担,只要您尽力就好!”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几妆痕自然不会反悔。
她站起身子,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进了院子之中,一炷香过后,从院子里端出了一碗看起来苦涩至极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