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埜,你不会是暴露了吧,这分明是那完颜吴乞买试探与你啊。”
“什么?我暴露……还试探?”
崔埜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回想之前,他对自己的表现有绝对信心。
实在是想不出哪里出了破绽。
“没错!这完颜吴乞买不仅我们盯着,就连那赵狗儿也跟个真狗似的,每日防备,他有个锤子同伙啊。”
“怎么可能?他分明说……还教给我了联络符号,让我去城东……这可做不得假,而且你们说他没同伙,若是我去了,他又要如何试探?”
“嘶……是啊,这话也有道理,他现在一个瘸子,动不了,又没有同伙,他在明,我们在暗,可以随机应变,他能试探个锤子啊!”
此言一出。
现场几人面面相觑,皆是有点懵逼。
实在是搞不懂这王晟的套路。
试探?
试探个空气啊!
“莫非他还真有同党不成?”
“还是不对,既然是试探,总不会真的拿他自己的同伙试探,还有这个联络符号……他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知王爷有何高见?”
“若这符号为真,试探也为真,这心腹也有,而此心腹又非彼心腹呢?”王腾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道。
“王爷何出此言,还请解惑。”
三人皆是把目光转向了王腾。
崔埜此刻就像个呆瓜。
阮小七脑子已经乱了。
池车好似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太确定。
“本王在想,若是除了本王斩的那个李良臣,我们军中恰巧还有一支完颜宗弼派来的细作密卫呢?”
“王爷是说……嘶……很有可能啊,既然那完颜宗弼一共派来八部人马来搞破坏,那王爷这里定是重中之重,定会有人潜伏。那么假设这个潜伏的细作被那完颜吴乞买意外发现……”池车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也明白了,这个符号应该是与那支细作联系的关键!”阮小七的反应同样很快。
“好家伙,这完颜吴乞买有点东西,这次他不仅是要试探崔埜,还准备试探一下完颜宗弼。我们费了这般力气,各种挑唆,这厮竟然对他侄子还有信任之心。”
“王爷,要小七我说,干脆直接宰了这厮得了,至于那群细作,咱慢慢的找,还怕他们翻天不成!”
“不可大意,李良臣交代过,这些人经过精挑细选,人数虽然不多,却皆是精锐。小七你也别忘了,在你使用那秘药之前,那些个护卫就不说了,就李良臣那个小白脸,在你们的拷问之下,挺了多长时间?”
“呃……”
“王爷说的有理,属下倒是有一计!”
“嗯!”
王腾把目光转向池车。
示意他有话就说。
阮小七和崔埜也好奇的凑上了前。
“王爷,将计就计啊!那完颜吴乞买被我们盯得这般紧,再加上他现在受了如此重伤,行动不便,最大的可能是他认出了潜伏细作,但是却没有与对方接头。也就是说,收到我们伪造的密信之后,他也怀疑了完颜宗弼,不敢确定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来刺杀他。”
“继续说!”
“是,王爷,属下的意思便是这召集符号正常写,正常施放,但崔埜却不能赴约,那些细作只盯不动,先不打草惊蛇。”
王腾缓缓点头。
大体意思是了解了。
就是要在崔埜身上做文章。
再使一次离间计。
纵观古今,离间之计最无解,只要这次一成,完颜吴乞买与完颜宗弼的嫌隙便成。
“崔埜,时间不早了,也该回去,不过这次,怕是你要带点伤。”
“属下明白,苦肉计,是要嫁祸给那群潜伏的细作对吧,没有问题,请王爷赐刀。”
“小七,你来吧,注意分寸,伤口别太深。”
“是,王爷!”
“锵……”
阮小七拔出腰间两把鱼刀。
仔细打量起这崔埜。
倒是长的一副好容颜,竟是隐隐有些压过自家王爷。
“崔兄弟,我可要给你弄伤了。”
“七统领,你出手吧!崔某也是堂堂男儿,几道伤口而已……”
“得罪了!”
“三十六路龙王刺!”
“等等,七……啊呀……啊……”
“噗!”
“噗!”
“噗!”
“……”
阮小七太快了。
两柄鱼刀上下左右的纷飞。
当真是利落。
转眼之间。
这崔埜便是痛的哭爹叫娘。
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脸上竟是也被划了一刀。
“疼疼疼……”
“刚刚还说自己是堂堂男儿,现在怎做这般姿态,你们高丽,全是这般的娘娘腔吗?”阮小七一脸鄙视道。
“七统领,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合你是没中刀,你砍的是我。”
“日后若再有机会,让你还回来便是。”
“嘶……这可是你说的,来,再来一刀,光是砍伤也不行,刺我,别太深,刺胳膊……卧槽……”
“噗……”
“小七!”
崔埜没说完话,阮小七就出了刀。
结果却是听差了,竟是鬼使神差的一刀刺进对方腰间,王腾开口制止,却已是晚了。
“我说了……刺胳膊……多出点血就成……”
“兄弟,我……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平日里习惯了,最近又是总练这招,习惯就是一桶,疼了是吧…呃,应该很疼。”
崔埜疼得是龇牙咧嘴。
不仅是阮小七。
王腾也有点后悔。
这可是抱犊山三义士中的最后独苗。
前两个就死的不明不白。
现在这阮小七又这般毛燥……
“王爷,正好,呵呵呵,我挺……得住,这刀不深,让人给我……送回踏破营。”
“你可别硬挺啊,快,把人送回去,传王二狗,腰部可大可小,让他好好治,可别出状况。”
“王爷,我要立大功……抓细作……打回高丽……报家仇。”
“高丽……家仇……行,你放心,今日委屈你一下。你说的那个家仇,我们日后再好好聊。”
“……”
就这样。
上午还好好的,竖着出去的崔埜。
这晚上却是横着,半死不活的被抬回了踏破营。
当然。
这其中有伪装的成分。
只不过,苦肉计效果拔群。
王晟见此情形。
不顾自己伤势,整个人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啊……崔兄弟,怎会如此,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