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侵吞本朝核心军需资源,为自己谋取私利,导致军备司的铠甲,兵器不堪重用。”
“为了掩盖你的罪恶,你暗中让人杀了军备司的主簿。”
赵烁侃侃而谈,虽然没有册子辅佐。但是宣读起赵楷的多个罪责依旧是通畅无比,毫无一点生硬。其实他不需要看那些册子上的内容也知道赵楷的罪责。之前不拿他,就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毕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动一位大宋最有权势的王爷。这事无法说服百官以及民心,也有损自己的圣德。今天证据确凿,九皇妹居功至伟!反观赵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这段时间做的所有事情,其实都在皇帝的预料之内。包括此时此刻,也像是皇帝净化策划的一个局。只可惜自己之前没识破这个局,反而还想反将一军。如今看来,年轻的皇帝心思如渊。自己反而被衬托的像一头蠢猪。“朕让你打开看,你聋了吗?你想要抗旨吗?”
赵楷哆哆嗦嗦的拿了起来。“现在问题来了,你知不知道军备司里面清出了多少破砖烂瓦?”
“知不知道那些破砖烂瓦害了我大宋多少边军健儿?”
赵烁这两个问题是对着宋徽宗赵佶说的。宋徽宗赵佶脸色煞白,极为抗拒的摆手解释道:“我不知道,跟我没有关系。”
“你还很骄傲啊?啊?”
“当年哲宗当政时期,我大宋的兵锋都快到西夏的老家了!”
“但是到了你手上,大宋十几年就被霍霍成这个样子,你宠幸的蔡京、童贯做了什么,你是心里没点笔数啊?”
“一个为你筹备花石纲,满足你的特殊爱好,跟金国联手灭大辽,结果呢?整个大宋在你手上愣是连一座燕京城都打不下来。”
“最后,还是依靠搜刮老百姓的钱财,才勉为其难的买下燕京,现在的问题是燕京还在金人手中。”
“就这样的成绩便让你膨胀了,还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太祖皇帝的遗训,收复了十六州?”
“你哪来的脸?”
赵烁越说越气,抄起桌子上的厚厚账册就朝着宋徽宗砸过去。宋徽宗急忙闪烁,绕到了大殿的柱子后面,扯高气扬道:“那能怪我吗?还不是军队太腐败,打不了仗吗。”
“你还理直气壮?你要有理了?”
“那现在是谁给金人又让城又要给赔款的?”
赵烁忽然问道。听到这个问题,宋徽宗眼神闪躲,急忙看向自己的老三儿子,说道:“是赵楷想出来的方法。”
赵楷疯狂的摆手,解除自己的嫌疑:“不,不是我,是咱们亲爹的想法!”
赵烁目光又落到被人身上。这时候那些皇亲国戚们纷纷摇头,跟自己撇清关系。“陛下明察啊,我们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今天被交到这里来说是全家团圆的。”
“对对对,不管我们的事。”
“我们是冤枉的。”
“行了,都给朕闭上你们的臭嘴吧!”
“你们作为皇族成员,赵氏后裔,不思匡扶朝廷,匡扶黎民百姓,却一个个想着中饱私囊,坑害朝廷跟百姓,在场的你们谁干净?谁不是拿着朝廷的军需大发横财?不顾百姓的生死存亡,如今却一个个都冤枉起来了?你们刚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发誓,你们真是被冤枉的吗?”
赵烁气愤的说着,将桌子上的那些账册全部砸在地上。上面就记录着在场贵族们贪赃枉法的证据。“都睁大你们的眼睛给朕好好看看,看看这些罪证。”
诸多王爷们纷纷躬身跪拜,神色恐慌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很快他们就心照不宣的达成一致。齐刷刷的指着呆若木鸡的宋徽宗说道:“我等也只是听从父辈的想法,当真不是要跟陛下为敌的啊。”
“是吗?那你们告诉我,跟完颜宗辅议和是谁迫不及待去做的?”
一时间众人沉默,旋即指着赵楷说道:“是郓王!”
对于他们来说,得罪小的也不能得罪老的。再说跟着宋徽宗走,总不至于被陛下给全部杀剐了吧?可是跟着郓王的话,那就说不准了。赵楷一看这局面,好家伙是一起都指证我啊?这怎么行?他急忙说道:“不是我,我哪有那样的权力,真正下旨的是咱爹!”
“怎么可能?”
宋徽宗如同被揪住了胆大毛,疯狂的捶胸跺足,沉声喊道:“是赵楷,就是赵楷,是他蛊惑我的。”
“我本来在延福宫写着书法,喝着美酒,舞姬们唱着歌,突然就被他们搬出来了。”
“事到如今,他倒是还想着让我做挡箭牌,说到底他就是等我之后,他做皇上!”
别看宋徽宗赵佶糊涂。但是他的政治智慧还是有的。赵烁已经不愿意在这看这场父子互相指证对方的名场面了。他面色冰冷的说道:“高俅。”
“老臣在。”
高俅当即小碎步跑到赵烁身后。“当初你怎么给的濮王体面,如今就给郓王一套手段。”
听闻此言,率先惊诧的是赵楷。“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高俅也是紧随其后的懵比。陛下这是什么意思?生怕皇亲国戚们忘记是我办的濮王?现在还要善意的提醒一下?关键现在还要让我在办理郓王?合着皇亲国戚我都要得罪?以后我还有活路吗还???但是高俅此刻站队,作为武德司指挥使的他,工作就是为君分忧的。当即点头说道:“是,老臣会悉心准备的。”
准备什么?自然是自缢身亡的道具啊!这下赵楷直接哭了出来。他当初对濮王的死感到非常好奇。还专门考察了一番。发现濮王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用白绫勒死的。念及于此,赵楷跪地磕头,脑袋咣咣的砸着文德殿的地板,苦苦哀求道:“陛下!你不能杀臣弟啊,臣可是你的弟弟啊。”
现在知道你丫是弟弟了?晚了!宋徽宗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看了看,当他发现赵烁杀意已决,当即惶恐的说道:“毕竟是一家人,不能动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