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这是干啥?至少得让我明白明白啊。”
孟尘绝望的求饶了一句。就连跟着孟尘从府邸出来的那些衡城的官员跟偏将们都懵的不知所措了起来。“不明白??”
“好,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王贵一手架着刀,一手摸出匕首,照着孟尘的大腿就是一扎!伴随着孟尘的惨叫,现场的悬疑气氛彻底缓和。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个事了。尤其是孟尘,他猛的嫌弃今天萧格温的表现为何那么神神秘秘。又为何萧格温被打的鼻青脸肿了。是萧格温被人控制了。孟尘看到鲜血从大腿上流淌而出,惊道:“我明白了,我开,我这就让人开门!”
“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点迎接朝廷大军入城?”
孟尘急吼吼的朝着城门校尉啐骂,那目光之中的怒火,恨不能将呆若木鸡的校尉给生死活剥了一般。随着城门缓缓开启。岳飞不费一兵一卒,轻松的进了衡城。这块李纲军镇之中不可或缺的犄角战略地标就回到了朝廷大军的掌控之中了。“将军,这厮怎么处置?”
王贵拖着孟尘来到岳飞面前。“等抓到孟超,一并送到汴梁城,让陛下定夺。”
“是。”
岳飞站上城头,让麾下将士开始整合城内的叛军。有时候,血脉压制这玩意是真实存在的。那些被孟尘当做天兵天将的勇士们,在近在咫尺的精锐骑兵面前,一个个变成了乖宝宝。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与此同时,阜县的督尉府内。督尉孔彦舟正在享受着美食。上百棵白菜,取菜心烹炒的小菜。外加豆腐以及南方运来的虾米搅拌的凉菜。以及从民间搜刮来的母鸡身上割下来的舌头小炒。三个菜,足以凸显他的奢侈。孔彦舟一边品尝美味,一边抿一口美酒,目光雪亮的端详着厅内那些丝缕不挂的丫鬟们的翩翩舞姿。不时的咧嘴朝着舞女们招手,让她们上前陪侍。孔彦舟之所以如此奢靡,自然也有他的底气。这个家伙在年初粘罕率军攻宋的时候,就是汴梁城南面黄河督制使。在后期宋军勤王大军对粘罕大军形成包围圈的时候,孔彦舟也在其中。只不过这个家伙极为阴险。他麾下的宋朝正规军就有八万之众,却在汴梁城的黄河对面驻军,每天摇旗呐喊要入京勤王,击溃金军。但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渡河一步。这种工作态度,远不如当初的西北军。至少西北军还跟金军在潼关一带互相消磨了一个月!也是粘罕率军北撤之后,孔彦舟一脸殷勤的率军渡河,跑到汴梁城去邀功请赏。赵烁压根没提他。只是将他划分给李纲麾下。协助李纲在河西军镇督军沧州这个战略要地。后来李纲亲自坐镇沧州,便派孔彦舟入驻阜城。他手中的八万大军,也被李纲剥为五千人。虽说他只掌控了朝廷的军队五千。可是孔彦舟在阜县经略三个月,已经将地方的很多义兵跟当地的流寇整编到自己麾下。自己给他们开军饷。钱的来源,自然是通过盘剥百姓跟克扣或者瞒报军饷得到的。因此算下来阜县的实力兵力,达到了三万人。这一点,岳飞心知肚明。上一次岳飞驻守阜县,协助孔彦舟击退了金国刘成儒的十几次进攻。便知道了孔彦舟的实际家底。这也是岳飞担心阜县被孟超兵不血刃就得手的原因。因为三万人再加上孟超的一万多人。这个地方就拥有五万大军,只等着金军南下就协助金贼。“报!”
一名传令兵喊了一嗓子,随后走了进来。“督尉大人,城外有一支兵马,要见大人!”
“本大人正在忙,任何事情都稍后!”
孔彦舟气喘吁吁的回应了一句。站在房间外面的传令兵听到里面有舞女哼哼唧唧,便知道大人正在努力的耕耘。于是不敢打扰,急忙退出大堂。孔大人的暴脾气是出了名的。他在办正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干扰。上一次一个不长眼的小兵头子无意冒犯,看到了一番名场面。结果愤怒之下的孔大人当天就把那个小兵给报销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孔大人心满意足的将舞女们驱赶出来,然后一身疲态的走出房门。突然看到自己的心腹参将张达就在堂外着急的来回踱步。当即问道:“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督尉大人啊,下官等了半个时辰。”
孔彦舟脸色一冷,尼玛,感情你都听了一个全程?故作严肃:“何事?”
孔彦舟极不耐烦,明显是因为张达在门外偷听而感到不满。毕竟,谁做那事的时候愿意被人候着?“大人,城楼外面来了一支骑兵,他们自称是北京城那边陛下新封的骠骑将军派来的人。”
“不就是岳飞嘛。怎么了?他派人来干啥?”
孔彦舟更加不耐烦的问道。“说是有重要军情汇报,此时还在城外等候,要不要放他们入城?”
“不许入城,上一次岳飞来我们的地盘指挥我军跟金人作战,功劳全他拿了,我们呢?虽然说抵挡住金人的十几次攻势,但是损伤的是我们的士兵。”
孔彦舟直接表露了自己的私心。张达听的直摇头,皱眉道:“可是这次岳飞没来啊,来的是传令的小股骑兵,万一是重要的情报呢?”
“哪来那么多的万一?”
孔彦舟当即回怼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岳飞是谁的人?”
“他是河北宗帅提携起来的,目前也是老宗泽的部将。”
“那不就行了?北京城那边是宗泽的势力范围,我们阜城是李帅麾下。”
“就算要传递情报,岂能用得着他一个岳飞?搞不好那小子还垂涎着我们这三万大军呢。”
“传话去,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去。”
孔彦舟摆了摆手,开门进入卧房。他忙碌的精疲力尽,现在需要休息……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孔彦舟起床打算去外面兜兜风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参将张达又在堂内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