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累,朕已经安排李宰辅给你扩建军备司了。”
“陛下,微臣知道。李相公昨日已经安排了三百多名工匠进入军备司,所以微臣不累。”
看着鲁尼双眼充血还如此的倔强,赵烁内心满是敬意。旋即,对李淮说道:“李淮,送鲁爱卿回去歇息,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去军备司。”
“陛下,不能啊。”
鲁尼当场就急眼了:“如今军备司的那些工匠还需要微臣调教,微臣恳请陛下放微臣回去。”
“好吧,朕会让太医院的人驻扎在军备司。”
“微臣谢过陛下。”
鲁尼起身之后,离开文德典。旁边的李淮上前帮赵烁卸甲。黎元庭也急忙上前搭手。赵烁卸甲之后,拍了拍黎元庭的肩膀。黎元庭这也是第一次进宫面圣,当即受宠若惊的跪了下去。赵烁对这个人印象很深。黎元庭曾是宋徽宗时期的武状元。曾经担任过禁军教头,武艺跟水浒里面的林冲属一个档次。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并非寻常的武夫。而是智勇双全。之前他在种家军内任职军师。还给种师道献过攻辽之计。千年,黎元庭就托关系得到了觐见的机会。只可惜那时候大宋当家做主的人是宋徽宗。当时黎元庭就告诉宋徽宗,大宋的边陲防线有很大的漏洞。需要尽快的填补疏漏。否则日后必有大患。可是当时的绘画皇帝压根没有放在心上。还一脸不服气的把黎元庭训斥了一番。骂骂咧咧道:你在教我做皇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直到粘罕率军南下。黎元庭跟宗泽一样也带了一批义军开始抗金。这一次赵烁让李淮把他找来,则是要给予他一项重任。让他搜罗那些窃国之贼的罪证,然后杀鸡儆猴。“黎元庭。”
“下官在。”
“你可知朕将你从防线外调回来,是作何用?”
黎元庭说道:“下官愚钝,还望陛下指点。”
“是这样的!朕一直就关注你了,你自从去年金贼南下,便揭竿而起奋勇抗金。”
“奈何认识不多,也没有打出影响力。”
“陛下息怒,是下官无能。”
黎元庭神色惶恐。还以为皇帝要责罚自己了。然而赵烁急忙将他搀扶起来说道:“不,你做的很好,但是朕觉得与敌对垒不是你的优势,你的优势在于刺探情报。”
黎元庭顿了顿。赵烁说道:“朕继承皇位,便要匡扶天下,庇护我朝百姓安全。然今有外地环视,金人对我朝虎视眈眈。”
“奈何朕对金人的五国城却不甚知晓。朕想要将你派出去,在金国境内刺探他们的情报。”
“这些年,你与金人厮杀,也了解他们的习俗跟风格。”
“所以朕希望你可以混入金国,跟朕互通有无,你意下如何?”
听闻此言,黎元庭身形猛的一颤。这事,太大了!但是他也太兴奋了。黎元庭一直以来都怀才不遇。本来以为自己会跟宗泽一样,年纪轻轻无用武之地,只能等到七老八十才能被朝廷重用。没曾想陛下竟然这个时候垂青于他。想起自己当年有意报效朝廷,奈何宋徽宗对他的建议充耳不闻。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黎元庭感激的扑通一声再度跪在地上。“陛下,下官愿往,此去金国定然不负陛下皇恩。”
赵烁点了点头:“你去组建罗网司,网罗金人境内大大小小的情报,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传讯汇报。”
“另外朕也要叮嘱你,此时涉密,你不能带家人出行,不过朕会保护好你的家人,让他们拥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陛下放心,下官纵然是肝脑涂地也要报效陛下,忠心于陛下。”
“很好,那朕就把大宋的战略安危交给你了。”
“这一次,倘若金人南下,朕必定御驾亲征,抗击域外之贼。”
“驱逐鞑虏,让大宋天下河清海晏。”
黎元庭听的眼眶红肿。一腔热血疯狂上涌。“陛下,下官绝不负朝廷所托,更不负陛下所托!”
“朕,相信你,朕也看好你。你且回去歇息,两日后即可启程。”
“下官遵旨。”
黎元庭缓缓退出文德殿,忽然又转身对赵烁说道。“陛下,下官方才思绪凌乱,险些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爱卿请将。”
“陛下,下官举报神木驻军的廷尉杜充。”
哦?赵烁一听这个名字,眼前豁然一亮。是啊,杜充那个家伙自己差点给他忘了。历史上就是那个贼子吃里爬外,跟宗泽老将军唱反调。硬生生的把老将军给气坏了。而且那个杜充,在南宋时期更是九皇妹康王的走狗。跟张俊以及秦桧联手,一起迫害了岳飞。这个乱臣贼子,这段时间趁着赵烁忙碌国事,倒是忽略了。貌似,现在的杜充还在黄河河畔的沧州驻军呢。幸亏黎元庭在这个时候提了起来。“黎爱卿,你举报他什么?”
“陛下,下官举报他压榨百姓,视百姓如草芥,如今黄河北岸的老百姓已经对朝廷心寒了。”
听到百姓心寒,赵烁的眉头瞬间凝成一个川字。“到底怎么回事?”
“陛下,是这样……”随着黎元庭的陈述,赵烁愤怒的锤击着御岸。按照黎元庭所说,那个杜充已经犯了国法,犯了军法,犯了道德礼仪,更是触犯了民族大义。该杀!杀他一万次也不过分!黎元庭提到的是金人首次围攻汴梁城之前,跟河北的宋军大战的那个时间点。随着太原军镇被金人贡献,种家军殉国。导致原本宋朝占据的燕州之地(幽云十六州里面的燕州)彻底成为金人铁蹄下践踏的人间炼狱。当地的老百姓们虽然知道朝廷打了败仗,却也不愿意生活在金人管理下。所以老百姓们就拖家带口逃离他们的家,一路南下,沿着黄河两岸乞讨求生,企图寻找新的庇护所。一个半月之后,大概两万多名难民进入了杜充管理的地界。本来老百姓以为安全了。谁知道那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