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从业怕是一直都没睡,眼睛红肿着,想来是又哭过了。
他看到季望尘出现,匆忙站起来,因为一个姿势维持的太久,还差点摔倒。
“妹夫,你终于来了,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大哥,我和王大人一起来看看你。”
季望尘伸手将人给搀扶住,着重提到了跟在旁边的王大人。
姚从业算是反应过来,立刻跪下。
“见过大人!”
王大人坐在了这个屋子里面唯一的一条凳子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姚从业。
“见过这个吗?”
他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掏出了之前的那个玉佩递给了姚从业。
姚从业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季望尘,看到他微微的点点头,这才接过了玉佩。
思索了片刻后点头:“回大人,这个玉佩按理来说是草民的,但也不是草民的。”
“什么意思?详细说说?”
“这个玉佩确实是多年前爹送给我的,是他以前跑镖的时候得到的原石,因为质量一般,所以干脆就留下来做了纪念,我去跑镖的那一年送给我的,后来在跑镖的途中给丢了。”
“你说你丢了?”
王大人不太相信,眼神锐利如箭盯着他。
“草民不敢欺瞒大人,这个很早之前就丢了,因为这件事情我还被爹打了一顿,此事家里面的人都知道,不信大人可以跟草民的父母和邻居求证。”
他摩挲着玉佩,有些忐忑的开口问:“大人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玉佩的?”
这个玉佩已经消失很久了,这突然间出现,确实让他很意外。
“这是在你醉酒睡着的那个小巷道里面找到的。”
季望尘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姚从业顿时就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二人。
“这怎么会?这个玉佩都丢了这么多年了,又不是多么值钱的东西,这玉的质量这么差,跟石头都没什么区别。”
这下他算是笃定了,肯定是在栽赃陷害,这个玉佩丢了的事情知道的人有限。
如今在这个档口居然出现在这里,要说其中没有阴谋,怕是傻子都不会信。
“除了你,还有谁有类似材质的玉佩?”王大人将玉佩收回来,这毕竟是证物。
姚从业沉思片刻:“当年和我爹一起分了的另外还有三个人,都是镖局的兄弟,周金虎的爹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两个分别是麻犟头和陈老赖。”
听到周金虎这个熟悉的名字,王大人沉思片刻,看来和此人是脱不了干系了。
“此事,本官会尽快去调查。”
随后季望尘又宽慰了几句姚从业,这才从大牢离开。
从大牢离开,就看到王大人身边的师爷匆匆地跑来,看到季望尘微微的停顿了一下。
“什么事?”
师爷在王大人的耳边低声的呢喃了两句,王大人突然间笑起来。
“走,去大堂,季举人一起!”
季望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点了点头也跟在了后边。
“你在这里等一下。”
王大人没有让季望尘上大堂,让他在偏屋等着。
透过帘子,季望尘看到了跪在那里的云轩楼的掌柜和小二。
“怎么拖了这么久?”
“云轩楼的人难道不是昨日就该被审问的吗?”
季望尘心里面有些不好的预感。
云轩楼于他们有仇,怕是会落井下石。
“堂下何人!”
王大人开始审理,果然,这些人是来告状的。
“回大人,草民是云轩楼的掌柜的,这是云轩楼的小二,有关于法场劫案的线索告知大人。”
王大人听到此,神色也严肃起来。
“说吧,你们都知道点什么?”
小二有些忐忑,可能是第一次来衙门,有些颤颤巍巍的道:“那日小的当班,有一伙男的是二楼的雅间吃饭,其中一个小的认识,就是隔壁群月楼的那个姚老爷,他们吃饭的时候小的不经意听到他们说起第二天刑场的事情,还说那个人也是冤枉做了替罪羊,必须要把人给救出来什么的,小的当时在忙,有客人叫,也没听的太清楚。”
王大人的神色严肃起来,继续问道:“你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姚从业,也就是你说的那位姚老爷什么状态?”
“没……没什么状态吧?”小二犹犹豫豫地片刻后才说道:“应该是没出声,我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喝醉了吗?”
“没有!”
小二有些急促的抬起头使劲的摇了摇:“我那会刚从他们的那个雅间出来,都没有喝醉,都好好的呢。”
季望尘的心里面咯噔一下,这云轩楼的人还真是落井下石的速度飞快。
相比起云轩楼这些人的口供,他当然更加的相信家里面的人。
姚从业绝对不是一个有胆量参与进去这种事情的人,他虽然单纯了些,但又不是一个真的没有脑子的人。
待问完之后,云轩楼的人就被送了回去。
王大人到了偏屋,玩味的看着季望尘。
“刚才的话都听到了?”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季望尘点了点头神色泰然,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云轩楼与我家有仇,此事县城中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举报之意是真,还是有落井下石之嫌,还望大人明辨。”
“本官自会明辨,你可以回去了。”
王大人并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笑了笑端茶送客。
等到季望尘离开之后,他顿时有些头疼起来,如今的局势越来越乱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身后的王家也是危在旦夕,真是难为死他了。
此事,现在所有的苗头全部都指向了晋王。
如今看来,麻烦不小。
他不得不给自己想出路,云轩楼的人这是上赶着给他送法子的。
“季望尘啊,不是本官不想查下去,这晋王的浑水不是谁都能趟的,可惜你的舅兄了。”
此时,王大的人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决算,实在不行他只能够让姚从业做替罪羊了。
谁让这证据都指向了他呢。
当然了,就算是他相信姚从业不是那个胆大妄为的人,可事情总要让人背锅的,姚从业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季望尘和姚暖笙在店里面汇合,将今日自己得到的消息汇拢。
“云轩楼的人这般做,肯定是宗远新在后边指使的,他还真是不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