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笑间,王夫人带着丫鬟也进了雅间。
她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显示着贵女的尊崇。
姚暖笙起身笑着相迎,待坐下后,王夫人喝了一口茶,嘴角顿时露出了一丝鄙夷,嫌弃的放在手边。
“真是个小地方,茶楼连一点好东西都没有,这都是什么玩意。”
姚暖笙笑笑倒了一杯清水递在她的面前:“此处不过是个小地方,和夫人自幼长大的京城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这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热闹。”
她的话分明是捧着,这话王夫人听的多了,可是看着姚暖笙眸子里面的认真,不似那般谄媚讨好,倒也高兴起来,连笑都多了两分真诚。
“哪里有什么热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王夫人撇撇嘴说了句牢骚话,可这确实是她现在的现状。
夫家如今有些惹了皇上的厌弃,大伯用了心思这才让她和夫君二人来了这个小县城,也算是谋得一份官职,如若不然怕是还要闲赋在家。
这里地方小那些个夫人小姐多是没见识的,对着她迎来送往的也多是奉承,还常常奉承不到点子上,出门想找地方转转,这一丁点的县城,一天都转完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刚说完这话,王夫人自己都微微的愣了一下,看着姚暖笙的样子,又多了三分打量,能想尽办法攀上永宁侯,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她刚才大意了。
“小地方热闹不热闹的倒也无所谓,季夫人怕不是来聊天喝茶的吧,时辰也不早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姚暖笙并不在意她的猜疑,干脆大大方方的说起来:“就像刚才夫人所说的,这县城太小了,平日里女眷出门想找个地方聚聚都不方便,所以我就开了这么一家店,专门接待女客,喝茶聊天,赏花饮酒岂不快哉?”
姚暖笙说起店里面的一些东西,听到专门接待女客王夫人却也并不觉得稀奇,京城中的很多寺院茶楼就有专门接待女客的区域,也有一些园子被主人家专门用来举办宴会,其中举办最多的就是各种女子家的赏花刺绣的宴会。
“这小小县城开这么一家店也是少见的。”
王夫人的神色有些怅然,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以前在京中的快活日子。
“过几日便是小店开业的日子,不知道王夫人能不能赏光前来看看,我倒是准备了一些新奇的饮品,还想让王夫人品鉴一番呢。”
姚暖笙的神采特别的诚恳整个过程也并未显得多么的谄媚,看着王夫人一时间没有答应,姚暖笙心中有些失落,倒也没有多么的难过,笑了笑。
“王夫人若是没有时间便算了,等日后开了店夫人有时间了再来玩。”
姚暖笙没有强求,王夫人这种人不见的会愿意与她们这种暂时没有什么身份的农户打交道,可无论如何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到时候再说吧。”
王夫人似乎是有那么一秒钟的心动,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皱了皱眉头,最后含糊不清的也没有完全答应下来。
“好,那到时候再说,明日我会让嫂子亲自送请帖上门,日后这芝兰苑便是嫂子在打理,若是夫人有任何的需求,可以随时找她。”
姚暖笙适时的将小草给推了出来,日后去了府城,这县城里面的事情可就都得要仰仗家里人了。
王夫人打量了一番小草,没有太在意点了点头,倒是她身旁的丫鬟记下了。
跟王夫人拜别之后,二人便回店里面准备过两日的请柬,除此之外,她们还需要宴请县城中其他乡绅的妻子。
结婚那日因着永宁侯等几位大人的身份,姚家也收到了县城中其他乡绅的贺礼。
这一次也算是礼尚往来,姚家的地位和身份如今也渐渐地不同,跟本地乡绅之间的联系也必须要加强,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好了。
姚暖笙写下了该写的请柬,找了姚从文过来,一个个核对之后交给了小草。
“嫂子,明天你带着冬青两个人去这些乡绅家中送请柬,不知道的规矩去问问青禾。”说到这姚暖笙有些叹息:“若不是青禾的身份不一般,她跟着最为合适了。”
不过这么想来,家中确实需要一个懂规矩的嬷嬷作为提点,就这么一个小县城找个合适的嬷嬷可不容易,现在想这事情有些早,等日后到了府城再说吧。
……
次日。
小草特地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将姚暖笙送给她的首饰带上,带着冬青和另一个小丫头去了县城。
第一站去的就是县衙,小草有些忐忑的站在门房前面,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来见县令夫人。
说明来意后,她被带到了前厅稍等,自有小丫鬟前去禀报。
这一路上,小草回忆着姚暖笙平日里的作态,神色不卑不亢的倒也不错,没有让人给笑话了。
王夫人在见过姚暖笙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突然间听到丫鬟禀报说是姚家来人还愣了一下。
“哪个姚家?”
一旁的丫鬟解释:“就昨日在金楼见到的季夫人家的嫂子。”
“哦,原来是那个抱了永宁侯大腿的姚家呀。”
王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她来做什么?”
“好像是送请柬的,说是过两日新店开业。”
正说着县令大人从外边进了屋。
“我刚听外边来报,是姚家来人了?可是有什么事?”
王夫人意外丈夫对姚家的关注,想到姚暖笙的模样,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道:“说是开了家店,来送请柬的,我这不是正准备去接待。”
“这样啊,姚家与其他乡绅不同,就算不能交好也绝对不能交恶,既然邀请了,那你就去看看。”
定远伯被永宁侯威胁去姚家道歉的事情别人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多少听到点风声。
永宁侯可不是一个会随便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由其可见姚家在永宁侯眼中的地位,如今他已经被贬到了这里,兄长在京中艰难的维持,就算不能帮忙,也不能给兄长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