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被萧掌柜带到了县城,一路上她都怒不可遏,等到了云轩楼二楼的包房,周围没有外人的时候,连翘再也忍不住。
“萧掌柜,你可真是给公子长脸啊,姚暖笙她们是什么人,不过是下里巴的农民,用得着你百般讨好的吗?”
萧掌柜被连翘也气的不轻,如果不是看在公子的面子上,他是真的受不了这个女人。
不过区区一个丫鬟,他好歹是给公子挣钱的,就不信这孰轻孰重的公子分不清楚。
想通这点,萧掌柜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孰是孰非,我自会禀报公子,一切都让公子自行定夺,若是连翘姑娘没什么事情的话,早点去休息吧,毕竟跟一群男人在柴房里面待了一夜,状态憔悴也是在所难免的。”
连翘瞬间惊骇,虽说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束缚没有那么的苛刻,可毕竟女子的名声重要,若是让公子知道了那她还怎么待在公子的身边。
公子快要大婚了,若是在那之前她还没有被收房的话,日后恐怕就只能嫁给管事小厮了,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连翘是个能屈能伸的,她立刻委婉地笑起来,脸上那桀骜的表情早就消失了,站在萧掌柜的身边,适时地示弱。
“萧掌柜,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得要从长计议,这种小事情就不用告知公子了,您说呢?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尽快得到酿酒的方子,相信只要我们两个人通力合作,一定没问题的。”
听了这话,萧掌柜一时间也有些发愁,此事让他有些进退两难,若是不告知公子,连翘便要继续待在这里,按照她的性子,日后惹出祸事来,最终连带倒霉的肯定有他。
若是告知公子,这一次失利的事情,惩罚是肯定避免不了的,他一个外边的掌柜,论起这感情程度肯定比不了跟在公子身边多年的连翘。
想来想去,萧掌柜决定要冒险一次,他冷然的看着连翘:“合作可以,但连翘小姐接下来最好是听我的,别在节外生枝。”
萧掌柜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让她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别捣乱,连翘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刚才的一点讨好已经全然不见。
“萧掌柜,瞧你这话说的,我还能给你拖后腿不成,别忘了在公子那里我可比你要有用的多。”
她显然并不答应自己要安安静静这件事情:“萧掌柜如果有想法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咱们要合作还是坦诚相见的好。”
萧掌柜气闷:“现在我觉得还是告知公子比较好,公子向来明辨是非,你说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终两个人还是达成了协议,以连翘的妥协为主。
……
连翘的事情解决,可姚暖笙和季望尘的心里面并不觉得多么的轻松,既然对方处心积虑的要这个酿酒方子,就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放手。
安静了三两天的时间,姚暖笙和季望尘心中愈发的有些不安起来,季望尘还专程去赵衙役,出了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加大在群阅楼附近的巡逻。
这日,隔壁店里面的装修已经完成大半,泥瓦工们都要撤了,姚暖笙要赶着去结算工钱,接下来就是木工们进行雕梁画栋,这屋子里面的装潢和家具都已经去预定了,差不多再有一个月,就能够开业了。
姚暖笙是下午去的县城,刚到街口就看着群阅楼的门口,带着一大群的人,在那里不知道看什么热闹呢。
店里面出事了?姚暖笙心里面一紧,赶快凑了过去。
“这做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
站在门口的人大多是这周围的人,看到姚暖笙之后便认了出来。
“季夫人啊,有人在跟你家的季秀才打赌比赛呢。”
“可精彩了!”
“就是就是,我看着有意思的很。”
“也不知道最后谁会赢。”
打赌?比赛?
听到这个词,姚暖笙的心里面顿时冒出了一堆的阴谋论,赶快扒开人群凑了进去。
“这是做什么呢?”
她走到了季望尘的身边,看到他们正在写诗,只能悄悄的问了声旁边的姚从文。
今天上午,季望尘准备来店里面坐会,跟人讨论一下文章,所以和姚从文一起来的店里,她则是犯了懒,不想早起,处理了酿酒的事情吃了午饭才来的县里。
姚从文看到她总算是松口气,说起来事情发生的情况。
“那个人是隔壁县去年的案首,年纪轻轻文采斐然,听说了妹夫的学识,今天非要来比试一下,刚才两个人辩论了一番,妹夫赢了。”说到这的时候,姚从文笑的可灿烂了,这上门来踢馆子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情绪,看着他吃瘪才是最高兴的事情。
“那现在呢?比做诗?”
“对!”姚从文点头:“他们准备三局两胜,这把若是妹夫赢了,那他就得灰溜溜的走人,若是妹夫输了,还得要比一把算学。”
“他们赌什么了?”
姚从文脸色微微一遍,有些忐忑起来:“那个齐秀才张狂的很,说若是他赢了,咱们这群阅楼就要关门,妹夫也是好心被逼的没办法才应下的,你别生气。”
她不生气,可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明摆着是上门来找茬的,而且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姚暖笙眼神扫视了一圈这看热闹的人群,目光一下子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若是没看错的话,这是萧掌柜店里面的活计,新来没多久的。
看来这件事情跟萧掌柜他们是脱不开干系了,就知道耍一些阴损的手段,但这一次让他失望了。
就算是季望尘的诗文输了,算学定然也能扳回一城,这一次萧掌柜他们输定了。
季望尘的诗文写了出来,被人拿着在当堂诵读起来。
另一位齐秀才的诗文也是一样被人诵读,随后便有一些秀才举人等进行点评。
“我输了。”季望尘的诗文水平只能说是中等偏上,算不上是什么惊艳才绝,这会等他听完之后,便大方的承认自己输了,这倒是让人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