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麻埔,王跃进的家就在这里,村子北面的一处独院也是崔虎他们的另外一个据点。
虽然现在走水路查的不严,但是根据狡兔三窟的原则,他们可是在特区准备了四五个据点。
一阵汽车的声音在院子的外面响起,这种声音在这个时代的村子里面绝对的算是罕有的,甚至每次有汽车出现,都会有着一群孩子好奇的跟在后面又跑又喊,纵然是正在逐渐发展起来的特区也不例外。
“军哥、虎哥、山哥,人就在里面。”
犊子一直的在等着陶建军他们,看着陶建军他们下了车,连忙的上前说道。
“你在这里看着,我们进去!”
崔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把糖扔给了围在车边的一群小孩子,然后看着犊子说道。
崔虎还有杜大山的脸色都不好看,虽然他们一直的怀疑有内鬼,但是都不愿意自己的怀疑是真的,要知道在他们身边的人可都是一些战友,甚至可能是一个战壕里面吃饭的老兄弟。
但是这样的事情根本的经不起查,因为知道路线的只有那少数的几个人,很快的他们就锁定了目标。
“你们两个不要进去了,还是我来吧。”
走到了门口,看着崔虎还有杜大山的脚步有些缓慢和沉重,陶建军伸手拦住了他们说道。
他们两个有现在的这个局面,离不开这些老兄弟的帮衬。
而抓住的这个人不但当年跟他们是一个营的,而且也是最早来投奔两个人的,资历在跟着他们的二十几个弟兄里面算是最老的之一。
“阿军……”
崔虎看着陶建军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的,我不会太为难他的。”
陶建军知道崔虎是要说什么。
这是一间简单的农村土屋,当然经过了翻修之后跟以前快要坍塌的样子有了很大的改变,在那些草和泥活成的屋顶上面,有着一块块的青瓦,土制砖块和青石垒起来的墙壁外侧还刷了一层红色的涂料。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屋子里面并不特别的明亮,陶建军反手的关上了木门之后,更是只有在高处的一个小窗户照射进来一些光芒,甚至整个的屋子里面都显得有些潮湿和阴凉。
“田同震,好久不见了!”
陶建军直接的坐到了屋子一侧的一把太师椅上面,看着坐在椅子上被绑在屋子中间柱子上的男人。
因为他跟崔虎和杜大山都是侦察营的,所以陶建军对于他还是有些印象的,虽然他现在吃的有些微胖,皮肤也白了很多,身上穿着一件中山装,可基本上的一些五官长相并没有太大变化。
“你……你是陶……陶建军?”
被绑住的田同震轻微的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着陶建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而且他说话的时候并不是特别清楚,好像在嘴里面含着什么东西一样,那是他的嘴好像被重重的打了一拳,整个嘴角都有些肿胀。
仔细的看他脸上类似的伤痕并不少,应该是抓他来的时候那些痛恨他背叛兄弟的人下的手。
“我也不为难你,我只要一个名字,说说吧!”
陶建军看着田同震,虽然他们之前在部队也是只有过几面之缘,但是他也知道这个田同震是个很老实的人,而且各项的训练都很用功,而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阿军,真的不是我,我要见阿虎,真的不是我!”
田同震不断的摇着头说道。
“阿虎他们是不会见你的,如果我们没有充足的证据的话我们也不会把你抓到这里来的。”
陶建军站起身来走到了田同震的面前。
“不,阿虎一定会见我的,他就是这样对待老兄弟的吗,让人心寒,让人心寒!”
田同震身躯不断的挣扎着,口中也是大声的咆哮着,“我知道他们一定就在门外,让他们进来,让他们进来!”
“你还是有些不见棺材不落泪呀。”陶建军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二五仔不管是因为什么情况他都是最痛恨的,要知道这一次只是抢货,如果狠下手的话,可就是几条性命。
“咔啪!”
没有任何的预兆,陶建军的手向下一按,田同震的一根手指瞬间的改变了形状。
“啊!我操!”
田同震整个的身躯猛然一下子的弹动起来,甚至整个表情都变形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柱子,甚至可能整个的跳起来。
“陶建军,我操你祖宗,你个混蛋……”
十指连心,豆大的汗珠从田同震的额头留下来,因为一双手背反绑着,他甚至无法碰触到那被折断的手指。
“说吧,你知道我们对待敌人的手段的。”
陶建军抓着田同震的头发向后一拉,看着他再次问道。
“我说什么,你们抓错人了。”
虽然疼痛,虽然这几个月活的越来越潇洒,但是在部队磨练的意志还是并没有消退多少。
“机会是给你了,这是你自己不把握!”
陶建军微微的摇了摇头,都是从一个部队出来的,他也清楚如果田同震想要死撑下去的话,会是多么的麻烦。
“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上个星期三,你往家里面汇过一次款,三万块,你虽然跟阿虎他们干了几个月,但是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八百块,也就是说你这几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有四五千块钱。还有你跟着押了三次车,算是兄弟里面最多的,每一次押车会有两千块,也就是说六千块加上这四五千,就是你不吃不喝,满打满算也就是存了一万多块。”
跟着崔虎他们的都是一些老兄弟,情谊上应该没话说,如果一个人要背叛的话,只有两点,情或者钱。
所以他们暗中调查了每个兄弟的汇款记录,然后根据他们的实际所得作对比,就有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当然,你不会不吃不喝的,甚至你的吃喝比平常兄弟们的都多,你不但经常的下馆子,而且还喜欢打牌,不但跟兄弟们一起,还跟外面的人赌博,虽然赌得不多,但是你绝不会还能剩下这么多钱。”
“你……你们查了我的汇款?”
田同震说话有些吞吐,对于公司竟然能够查到他汇款的钱数还是很吃惊的。
要知道在他们的意识之中这种国家的机构还是有很强的保密性的,而且汇款单他也是藏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