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可楚江雪此时还一肚子气,听到赫连边的名字都有些食欲不振了。
见楚江雪如此,山岚也不提他了:“皇后娘娘,那个细作已经死了,至于那个细作的家人,您打算怎么处理?”
“这事应该是皇上处理的吧?”
“皇上已经吩咐过王五了,说是这事让您来决定。”
赫连边看似把生杀大权交给自己,可实际上他是丢了个烫手的山芋过来,让自己亲手结束这件事情。
既然他让自己做决定,楚江雪也不能因为那个细作,就让一家子来为木香陪葬。木香那个傻姑娘,若是还活着,一定不会治罪于那家人的。
她终究是叹了一口,愣了许久,才开了口:“他知道我不会杀那些人,还是让本宫来做这个决定,他是吃定了本宫呀!”
“皇后娘娘,夫君似天,您有时候还是要低头的。”
赫连边做了这种事情,楚江雪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让这事过去。山岚不傻,也知道此时不宜再提赫连边,便在一旁陪楚江雪做别的事情。
在宫里陪楚江雪几日,山岚发现楚江雪做事的思路与常人不太一样,甚至是她作的画,还有她写的字,不但看着不一样,甚至连握笔的姿势都不一样。
看着楚江雪房里这些奇怪的笔,山岚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这笔是中申国特有的吗?”
“是皇上命人特意为本宫做的。”
“皇后娘娘,您这字,还有这画都很特别。”
“这个叫硬笔字,这叫漫画。”
她用不惯毛笔,哪怕再好的笔,她都用不习惯,赫连边便命人找来能工巧匠,做了一堆与现代的铅笔,钢笔类似的笔。
见山岚问了,楚江雪便想起赫连边为自己做的这些小事。木香的死,错不在赫连边,她却一直迁怒于他,实在是不公平。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自己和孩子出事,她此时也算是想开了:“山岚,你呀,最是知心了。”
“臣妇多谢皇后娘娘夸赞,再怎么臣妇来此,也是授了皇上的意,要不中午的时候,请皇上过来一趟?”
山岚说白了,也是硬着头皮让楚江雪与赫连边和好的,楚江雪也没有不领情:“你派人去叫吧,免得他觉得本宫好哄。”
见楚江雪如此,山岚立马捂着嘴笑,虽然没有笑出声来,可楚江雪还是发现了:“你呀,还有脸笑话本宫?”
“皇上与皇后娘娘虽是一国之君,一国之母,可说白了,也有普通夫妻一样,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夜你们也应该和好了。”
这个山岚,嫁人之后,还真是不知羞:“山岚,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小心本宫拿针线将你嘴巴缝起来。”
山岚还算懂事,话不接着说了,在赫连边来之前,还特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赫连边来了之后,见楚江雪命人备了自己喜欢的菜,笑得很欠揍的样子:“雪儿,你还是心疼为夫,给为夫备了这么多为夫喜欢吃的菜。”
“那都是山岚的主意,因为打听到你退朝了,便随着公兴怀出宫了。”
山岚什么用意,赫连边心里自然清楚,他也不会一直缠着楚江雪,说什么她心疼自己的话,因为楚江雪此时拉着脸,若不是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还有一群宫人在旁边,赫连边都要跪下来求原谅了。
赫连边这么识趣,没有再说欠揍的话,用了午膳之后,倒是不愿意走了。
她可是记得,他是勤政爱民的皇帝,此时大白天的,他杵在自己宫里,不是让人在背后嚼舌头根子么?
就算他在一旁不吱声,楚江雪还是觉得碍眼,便让莲儿去请这尊大佛离开了。
莲儿刚过去,还没开口,赫连边一个白眼甩过去,莲儿也没管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一下子跪在地上。
见自己的人没有一点胆子,楚江雪走了过去,阴阳怪气的:“皇上,您该去御书房了!”
“为夫就要在这里,你们都退下,朕有事要和皇后娘娘说。”
一旁的宫人都不傻,尤其是莲儿,还没等赫连边让自己起来,就起身退下了。
见一旁人都走了,楚江雪也不想同他待在这里,刚转身,赫连边就从身后抱住她:“雪儿,别走!”
“赫连边,你是不是有病?”
“是,得了相思病,你就是药,为夫这不是死死拽着能医治自己的良药吗?”
即使他这么说了,楚江雪的气还是没有消,她扯开赫连边的手:“你呀,就是在报复我,为了让那些老臣说我惑主,是不是?”
“自从你有孩子之后,为夫就极少陪你,今日陪你,你赶为夫走做什么?”
“你呀,就是闲着没事给我找事,那群大臣恨不得让我死,然后让自己的女儿,或者是妹妹取而代之。”
“为夫早就处理好这件事情了,如今已经有了孩子,他们再也不会以无后为由,让为夫纳妃了。”
说到那群老臣,楚江雪也开始头疼了:“赫连边,你要怎么样,我管不着。”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楚江雪就是如此,见她此时噘着嘴,赫连边忍住笑:“这北境的江山在为夫眼里,都不及你半分。”
他这骗鬼的话,她压根就不相信,冷笑了一声,便坐回原位去了。
她如今也四个多月的身子了,赫连边立马拉着她起来:“雪儿,孩子都快五个月了,别老是在屋子里待着,到外面走走,可好?”
赫连边还挺懂这种事情的,反正这几日,她在屋里待得也闷了,便随着她出去了。
如今已经入夏了,好在凤栖宫的院子还真凉快,楚江雪走了一会儿,便同赫连边到凉亭里去了。
在凉亭里,楚江雪看着赫连边,总觉得此时的幸福好似做梦一般。她叹了气:“当初我就没有想过会再活一次,如今倒是好了,窃取了别人的人生,还多了一个老公。”
和楚江雪在一起这么久,赫连边也明白她此话何意:“若不是你,楚江雪的身体早已经是白骨了。之前木香说过,楚江雪已经断气了,又重新喘气了,不是吗?”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楚江雪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窃取了原身的人生,还是自己过了一段不一样的时光。
这段时间,楚江雪许久没有收到楚江流的消息了,见赫连边在此,也就问了一句:“大哥许久没有与我联系了,他有给你传信吗?”
其实楚江流不给楚江雪修家书过来,是因为楚江流这阵子不好过。
见赫连边欲言又止的,楚江雪也明白了,自己的直觉是对的:“李定邦为难我大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