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勤的寿辰一到,中城就比往日要热闹许多,这才早晨,街道上都是人,还布置得张灯结彩的。
有一些小国还有部落的使臣,一大早就往宫里去了,赫连边与楚江流倒是不着急,一大清早的就在街道上看戏。
让他们意外的是不悔居然也派人过来的,而且带头来的人是忘前。
中申国一直不承认清明国的存在,如今不悔倒是好,居然火上浇油,让忘前来贺寿。
之前,对于清明国派使臣来的消息,别说是北境不知,就是中申国也不清楚。
探子传来消息之后,楚江雪也就当这是个笑话了,可看到赫连边没有一丝丝意外,问道:“夫君早就猜到了?”
“是的。不悔与为夫一样,都渴望复仇。李德勤的寿辰,想必明日要成为忌日了。”
这么多都来“贺寿”,可李德勤的人头就一颗,鹿死谁手,还不知呢?
她们是来贺寿的,可今日已经是大寿之日了,楚江雪还不知道赫连边拿了什么做贺礼。
之前赫连边说不让自己操心贺礼的事情,可再等一会儿就要入宫了,也不见赫连边提这事。她主动问了,赫连边还让自己别担心,还真是奇怪。
她还记得之前,赫连边可是给了李德勤一个无与伦比的贺礼,想必之后李德勤过寿辰,都会想起那被塞在箱子里血淋淋的尸体。
赫连边不回答楚江雪,可他的表情却有些奇怪,楚江雪立马明白了:“夫君又要送一具尸体给李德勤?”
“对。”
“谁的尸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来了中申国之后,楚江雪并没有过多去管宫里的事情,并不知道,宫里有谁被杀了。
楚江雪心想着,他们是来复仇的,必定会杀了对李德勤来说很重要的人。可是李德勤的孩子都还活着,连李定笙与公良妙之的女儿都好端端的活着,他会杀了谁?
若非楚江雪了解赫连边,还以为赫连边会打那个孩子的主意。思来想去,楚江雪总算是想明白了:“常公公的尸体,是不是?”
“是。”
想必赫连边还是会把常公公的尸体放在别人的贺礼里头,楚江雪也就不管,反正赫连边的本事比自己想的要大得多,她,没有必要担心他。
过了中午,他们一行人也要到宫里去了,自从上次寿宴之后,宫里还是头一回这么热闹。
她没有想到的南疆世子居然也来了,曾经他们可是生死大敌,如今坐在一个屋檐下,还真是气氛微妙。
当年赫连边可北城权贵子弟的刺头儿,如今他倒是混得最好的一个。不但成了北境的皇帝,连中申国都动不了他,此时别提有多神气了。
这个时候,南疆世子也知道,自己得罪过赫连边,此想要讨好赫连边,就起身了:“北境皇帝,咱们是发小,如今多年未见,本世子敬您一杯!”
如今几个国家之间的战事都已经结束了,此时要是不给南疆世子这面子,怕要留下什么祸端。赫连边想了一下,也就拿起杯子了:“南疆世子,这面子朕给了。”
寿宴设宴入夜之时,可现在时辰还早,李定邦与李定笙都过来了。他们的妃子都跟在后面,隔了这么久,再看到这几个女人,楚江雪嘴角一勾,却一句话都不说。
之前公良妙之还有步凌波都与楚江雪结过梁子,再看楚江雪,步凌波的脸色尤为难看。
之前楚江雪让楚江流等着查了,叶美景生前与步凌波接触比较多,据赫连边回忆,叶美景的房间里,可是有步家的东西。
再看步凌波此时的表情,也足以证明,是步凌波指使的。虽说之前公良妙之与楚江雪有过节,可看到楚江雪,也不至于那么害怕。
可是当楚江雪将视线转移到她身后那个蹒跚学步的小公主身上时,公良妙之脸色很慌张:“北境皇后,你想……”
“我们之间是有过节,可祸不及孩子。”
“妙之,你别担心,雪儿妹妹善良,不会伤害念念的。”
念念是李定笙的长女,如今还不会说话,可见了楚江雪也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拉着楚江雪的裙角。
这小公主还真是长得跟年画里的娃娃一般,楚江雪甚是喜欢,便忍不住捏了她小脸蛋一把。那个小丫头胆子倒是肥得很,反手就捏了楚江雪的脸。
好在楚江雪今日妆很淡,否则这丫头就是一手的胭脂水粉了。
看到楚江雪这么喜欢孩子,赫连边总觉得自己要努力了,不然楚江雪这愿望要许久才能实现了。
这几日中城都在下雪,梅园里的梅花开得正艳,一堆人在此处喝茶闲谈,还不如去梅园里赏梅。
有人这么提议,众人便去梅园。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此时还粘着楚江雪。楚江雪都有些懵了,公良妙之这亲娘都在身边,这孩子还是如此。
这次来中申国,看到昔日的敌人步凌波日子过得很惨,楚江雪这心里呀,可是比之前要甜多了。
这个时候,难免有人提及当年李德勤寿宴之事,有不少人都是来北城的常客,难免有人提起那年南疆世子派人送过来的贺礼。
听到这事,楚江雪笑了起来:“南疆世子,你的贺礼永远都是这么别出心裁!”
“北境皇后,你还真是会打趣本世子。”被楚江雪挖苦一番,南疆世子也只能点头笑笑。
众人说笑的时候,楚江雪注意到一旁的忘前,忘前带着人来此,中申国之人都没有动手,还真是能忍。
见楚江雪走过来了,忘前上前一步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好久不见!”
“你七师叔还好吗?”
“除了每天想到你,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本宫与他已经结束了,你回去之后,记得好好开导你七师叔。”
“外臣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呢,如今讲这些,都是无用的。”
忘前能入宫里来,想必是李德勤授意的,一个前朝余孽,如今在自己的宫里,李德勤怎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