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的事情,让李淳仪明白,自己再心急赫连边的心还是向着楚家兄妹。
别说是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就是楚江流推了自己,甚至杀了自己,楚家兄妹也不会有一丁点事情。意识到这些,李淳仪咬咬牙,忍了这一切。
因为李淳仪受伤,耽搁了一两日,行程有些赶。出发之后。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李淳仪有些受不住,便闹脾气了。
赫连边听到这个消息,便亲自去找李淳仪了。瞧见赫连边来了,李淳仪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边哥哥,你怎么来了?”
“若非你无理取闹,朕怎么会来此?”
“边哥哥,人家伤还没有好,如今就这般赶路,人家吃不消的。”
“那你就别去了,朕现在就命人送你回北城。”
本来赫连边想成全李淳仪,让她回北境去的,可李淳仪此时却不识好人心。在赫连边眼里,楚江雪做什么他都能包容,可李淳仪不是楚江雪。
既然李淳仪要闹情绪,他就让她付出所有承受的代价。可李淳仪根本付不出这样的代价,脸色立马就变了:“边哥哥,你别这么做,淳儿不闹了,好不好?”
即使自己的小性子没有人惯着,李淳仪立马就收起自己的性子。赫连边也不想节外生枝,便不同她计较了。
从北境到中城也需要很久,过边境的时候,赫连边总算是松了口气。就算李淳仪再闹腾,出了什么事情,只要在中申国国境内,便能撇清关系。
李淳仪也不是傻子,入了国境之后,便安分了许多。在北境的时候,李淳仪可没少作妖,给楚江雪添堵。
这女人这两天如此安分,楚江雪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前两天李淳仪还使小性子,让赫连边去瞧瞧她。
明日便要到达中城了,赫连边总是回想起十二年前的事情。在楚江雪面前,赫连边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夫君,你怎么了?”
“想起十二年前,为夫被人送到中申国来的情形了,想必明日会很很大的惊喜给我们。”
她也不知道,赫连边说的惊喜是好事,还是坏事。楚江雪还以为赫连边没什么大问题,可夜晚她被赫连边的梦话给惊醒了。
此时她才明白,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刚来中申国的时候,赫连边应该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
他吓得惊醒的时候,见楚江雪已经被自己吵醒了:“雪儿,抱歉,为夫不是有意的。”
与他成婚许久,他还是头一回被噩梦惊醒,楚江雪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汗:“夫君,放宽心!”
“为夫有些事情,还没有告诉你,从北境来到中申国的那一日,为夫的奶娘死在中城了。”
那个时候,赫连边还是个孩子,懿贵人让奶娘陪着他过来,只是希望有个熟人,帮忙照顾自己的孩子罢了。
可她不明白了,为何会有人处心积虑除掉一个奶娘:“这是为何?”
“奶娘会功夫,北堂新害怕有奶娘在,会阻碍她的计划,便除掉了奶娘。朵朵是奶娘的女儿,那个时候,北堂新还想斩草除根,好在没能得逞。”
“夫君,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北堂新已经死了,你就过了吧!”
“雪儿,为夫以前是放下了,可回到这里来的时候,为夫心中的恨,又激起来了。”
“夫君,你别压力太大。”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夫自然是有压力的,不过你放心,为夫一定会要这些人都付出代价。”
好不容易过去的事情,又压在心坎上了,楚江雪也知道,这一次不会这么简单。
翌日,赫连边一行人要入城,李德勤身子不方便,自然是不能去迎接的。李定笙与李定邦双方都不是吃素了,这么久了,一直在恶斗,如今去接北境人,连风头都要抢一番。
可李德勤刚醒,就看到平时照顾自己的两个宫女死在床边上。他叫喊着,可嗓子都喊哑了,要不见有人进门。
今日赫连边进城,李德勤一下子想起十二年前的场景。赫连边刚到中城,奶娘就死在他要入住的宫殿,任由赫连边怎么喊,都没有人进来。
那一段时间,赫连边看到任何的肉,都不敢吃,总觉得那是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明明赫连边已经离开中申国了,为何还有会这样的事情发生?
晌午的时候,总算是有人进来了,常公公带着两个侍卫进来,见此,不慌不忙,让人收拾屋子里的一切。
李德勤总觉得常公公今日有些不正常:“为何来得这么晚?”
“大殿下吩咐老奴去半点事情去了。”
“那门外的人呢?”
“老奴不知。”
如今李德勤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而且手里的实权都被自己的孩子夺了去。现在就算想要发脾气,也要收敛一番了。
若是将常公公给激怒了,自己身边可是连个能吩咐的人都没有了。
将两具尸体清理了之后,李德勤问了一句:“赫连边那厮还不让小三儿回来,是不是?”
“是。”
“朕连小四儿都送过去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皇上,您别动气,您有什么要求,让两位殿下同北境皇帝提就好了。”
自从李德勤病倒之后,两个儿子鲜少来看自己,整日忙着恶斗。斗了个一年半载,也没分出个胜负。
这对于李德勤来说也算好事一桩,毕竟他不用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
“老大和老二都去北城迎接了吧?”
“是的。”
“等会儿他们还要回宫,办个宴席,是吧?”
李德勤病倒之后,都没有人来同他说后宫的一切,如今多问一句,常公公也就回答了:“皇上,您要去?”
“朕这副身子,就算去了,也只是让赫连边那厮笑话,算了吧!”
“皇上,四公主来信,说是楚江流还活着,今日就随着他们入城。”
若是以前,李德勤一定会让人将楚江流置于死地的,可现在他连自己动手拿杯水都很难:“罢了,朕已经没有能力再对付他了。你和老大老二说,楚江流死在谁手里,朕的位置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