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这心里想的什么,赫连边比谁都清楚。他也不计较了,便让一旁人都下去了。
赫连边对自己上了心,楚江雪对他的好照单全收,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宠着自己也是天经地义。
可好日子没过上几天,李淳仪就来了,一大清早的,赫连边就同皇室之人去迎接了。
她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赫连边说了,她们都是中申国之人,楚江雪若是去了,李淳仪心里会暖一些。
本来李淳仪是要嫁给赫连边的,谁知道如今要成赫连边的弟媳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此时要是去了,更是让李淳仪心生不快。
思来想去,楚江雪是不打算去了,可黄莺倒是跑来找自己了:“郡主,您怎么还在屋里呀,赶紧去南城门呀!”
“本郡主去那里做什么?”
“怎么说您与中申国四公主也是同胞,若是您不去,岂不是被人笑话了?”
虽说李淳仪是无辜的,可是李德勤害得楚家落魄至此,楚江雪就算见了李淳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与她也没有可谈,就不去了。”
她话音才刚落,门口就传来通报,说是北堂新派人来了。这个老女人还真是爱管闲事,不用想楚江雪都知道,这老女人是来派人请自己去南城门的。
果不其然,北堂新派来的太监,一进门就说了自己这不对,那不对,楚江雪也不好顶嘴,只能在一旁装孙子。
被那太监训斥了一番,楚江雪也只能快马加鞭,往南城门去了。
到那里的时候,还没等自己请安,北堂新便拉长了声音:“昭和郡主,你还真是难请呀!”
“皇后娘娘,昭和今日身子不适,所以才……”
“本宫倒是觉得你身子好得很,你看看面色红润的,哪里不舒服了。”
赫连逸也猜到楚家落寞的真相,便人没有让人去请楚江雪,谁知道北堂新倒是自作主张。
本来赫连逸也不想让李淳仪同楚江雪住在一起的,谁知中申国使臣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还说是李淳仪的意思。
既然如此,赫连逸也只能委屈楚江雪了,这个时候,见北堂新如此刁难,赫连逸道:“皇后,够了!”
一旁人虽不明白,可赫连边比谁都清楚,瞥了一眼北堂新,见她收敛了,也就不插手了。
等了一会儿,中申国和亲的队伍就到了,之前与中申国一战,此时民众也没有多热情,赫连逸倒是不计前嫌,亲自跑来迎接。
等了一会儿,李淳仪才从马车上下来,虽是同一张脸,才半年多没有见,楚江雪总觉得李淳仪好似变了一个人。
若不说李淳仪看赫连边的眼神带着深情,她还真以为这是代嫁的新娘。
李淳仪与自己不一样,很是识大体,一经人引荐,便走赫连逸与北堂新面前:“淳仪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赫连逸本来是就一副慈祥的面孔,可北堂新就不一样了,此时戴上了伪善的面具,楚江雪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至于北堂新同李淳仪说的,自然是一些客套话,一旁的赫连修也不知道是真看上李淳仪了,还是在演戏,一直在讨李淳仪的欢心。
虽然一旁人看不出来,可楚江雪知道,李淳仪的心都在赫连边身上。
和亲队伍一到北城,就移步到宫里了。为了欢迎李淳仪到来,赫连逸让人设宴了。
楚江雪也不知道,北堂新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将自己的位置与李淳仪安排在一起。
这才入座,李淳仪便低声道:“楚江雪,你还真是够无耻的,明明不爱赫连殿下,还要拆散我们!”
以前她的确是不爱赫连边,可今日不同往日,她也很抱歉,可这是赫连边的选择:“四公主,殿下不爱你,你强求不了的!”
“一句赫连殿下不爱本公主,就能让本公主心甘情愿嫁给赫连修了吗?”
事已至此,李淳仪又能怎么样?
看着李淳仪这不甘心的模样,楚江雪想起高婉月,那个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女人。
以前那个单纯的四公主好似已经死了,此时在自己面前的四公主,俨然是高婉月的翻版。
若是在成婚之前,李淳仪搞什么动作,让赫连边非她不能娶,可就麻烦了。
她深吸一口气:“四公主,我们之间并没有过节,还请放过自己,也放过我!”
“楚江雪,你只是一只丧家之犬罢了,你以为能从本公主抢走赫连殿下,你等着,本公主会力挽狂澜,让你成二皇妃的!”
李淳仪还真是执着,楚江雪此时也不示弱:“我是丧家之犬?四公主就没问问皇上,我楚江雪是怎么变成丧家之犬的?”
她这个问题,李淳仪还真是没有办法回答,楚江雪算是明白了,这姑娘知道的事情不算多。
她父母做了一堆坏事,此时一件事都不说,也是怕她变成像他们一样的人。可即便如此,楚江雪总觉得李淳仪与以前不一样了。
她不想多一个敌人,可李淳仪似乎不愿意放过自己。这个时候,几个宫女上菜肴,楚江雪便不再看李淳仪了。
刚才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想必一旁人都没有听到,可赫连边看着她,一脸的担心。
菜刚上齐,李淳仪很是识趣,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赫连边:“赫连哥哥,大半年没见了,淳儿敬你一杯!”
不日李淳仪便要同赫连修成亲了,此时第一杯酒敬了赫连边,还真是个不好的苗头。
李淳仪如此献殷勤,赫连边也不能打了她的脸,道:“四公主有心了!”
楚江雪就不明白了,赫连边夺了中申国几座城池,李淳仪还热脸去贴赫连边的冷屁股,一旁人都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之前朝臣说什么赫连边招惹李淳仪,才被李德勤追杀,本以为只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一旁人添油加醋,才会有这样的传言。
此时看来,这事儿也不会有假,一旁的赫连边倒是尴尬,只能笑笑,这事儿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