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风镇待了几日,赫连边就接到赫连逸的书信了,说是留重兵把守在边关把守,然后启程回北城。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赫连边便让古南候将一半兵力留在听风镇把守。
对于赫连边这个决定,古南候心里很是困惑:“殿下,将这么多人留在此处……”
“难不成侯爷还想带兵北上,然后举兵造反不成?”
“鄙人绝无此心!”
“既然没有这样的心思,留一半人马在此也好,有一半人马留在你们父子身边,只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让你们安心罢了。”
这样的话赫连边还真说得出口,他早就已经策划好了,等战事结束,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古南候想想,已经投靠到北境了,赫连边是干大事的人,此时也不会和自己计较以往的事情:“赫连殿下无须多言,鄙人会将一半人马留在听风镇。”
见古南候上钩了,赫连边也不得意忘形,等古南候离开之后,楚江雪才从里间出来:“殿下,狐狸上钩了,就好办了。”
“雪儿,你等着,这两父子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这两个恶贼,若是让他们活着,还真是没有天理了。
她并不打算在赫连边的房间多待,本打算离开,赫连边却拦着她:“雪儿,战事已经快完了,你想好终身大事了吗?”
“殿下,你如今成北境的英雄了,你的婚姻大事,已经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前几天李德勤人去谈判,赫连边也猜到李德勤那个狗皇帝大概想要什么。无非就是不进贡岁币,不再将一寸国土拱手相让,很有可能还会将李淳仪嫁到这边来。
楚江雪此时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两国联姻,自己的婚事还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他总记得,自己还是中城小霸王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此时也没有几个了。
想到赫连逸要将北堂飘飘或者是李淳仪塞到自己怀里,赫连边心里就是一阵痛。他只要楚江雪,若是赫连逸真不让自己如愿,他就算是拼了命也会与她相守。
可越是看她,赫连边越是心里发慌,他没有办法肯定楚江雪爱着自己,至少她的爱没有自己这般深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似要失去她一般,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一般。
楚江雪尝试过要将她推开,可怎么推,都是在他怀里纹丝不动。
好在这个时候,山行前来求见,赫连边才松开她。山行父子进来之后,楚江雪立马找了个借口离开。
山行父子来找赫连边,无非是商讨善后的事情,过了一个夜,便开始北归了。
想必北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也收到消息了,这次回去,可是要谨慎些,虽然赫连边此时今非昔比了,但并不排除有人会铤而走险。
此时已经是夏日了,楚江雪倒不似之前,躲在马车里,几乎很少下马车。
中午到了小镇,赫连边是个糙汉子,直接就下马车了。等了一会儿,才见楚江雪打着伞从马车下来。
瞧见她这般,赫连边问了一句:“雪儿,你做什么?”
“养儿不防老,防晒才防老!”
这话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赫连边眉头紧锁:“何意?”
“我想二十年以后,还是这样一张脸,迷死天下的臭男人!”
“雪儿,你说话还真是特别!”
同赫连边说这些有的没的,楚江雪还真觉得没有意思,进了酒楼之后,瞧见赫连边点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心里莫名觉得暖。
赫连逸的意思,是要赫连边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北城,除了夜里投宿之外,从来不为了其余事情而耽搁时间。
就这样走了快半个月,总算是到北城了。此时赫连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落皇子了,楚江雪此时扮做男子,就跟在赫连边身后。
他此时犹如天上的太阳,光芒万丈的,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进城的时候,倒是看到赫连逸,赫连修,与北堂新在一旁了。
此时,赫连边很想上前去同赫连逸说自己的婚事,可瞥了旁边一眼,不见楚江雪的影子了。
反正联姻的事情还没有公告天下,这事情还有选择的余地。一路随着赫连逸回了宫,已经让人设宴了,却不见楚江雪的影子,赫连边难免有些捉急。
这个时候,王五将赫连边叫到殿外,他还以为是楚江雪来了,谁知道刚出门口,就瞧见马六跪在自己面前。
马六为何请罪,赫连边心里也清楚,可他也不怪马六。在北城,北堂新的势力很大,别说是对马六下手,再将楚江雪送到战场上了,就是对自己下手,都有可能。
如今战事已经结束了,北堂新下一步就是要将自己的人都撤掉。
可若是没有几万大军傍身,与北堂家恶斗,还真是会输。
对于古南候父子投靠北境的事情,北城民众也是议论纷纷,此时已经有人在背后说闲话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马六:“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
“可是墨香姑娘却是为此而死!”
“墨香的死与你没有关系,你若是想帮墨香报仇,就帮本殿下将皇后扳倒。”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马六抬起头来:“卑职定不会辜负殿下的厚望!”
他已经出来有一会儿了,也怕北堂新母子生疑,便回到殿内了。
到了殿内,看到古南候父子,赫连边就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好在他清楚这父子两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个时候,不见楚江雪在宴席上,北堂新笑笑:“边儿,楚家那个丫头对你一往情深,之前可是不告而别,就去战场上找你了,今日怎么不见她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口传来通报声:“楚家姑娘求见!”
听到楚江雪来了,赫连边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赫连逸倒也通人情,宣楚江雪进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古南候父子坐在贵客的位置,楚江雪攥紧了拳头,上前行礼:“臣女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二位殿下!”
有赫连逸与赫连边在,北堂新倒也不为难楚江雪,点点头便让楚江雪平身了。
可是坐在一旁的古南候父子就不一样了,古南候看着楚江雪:“楚家姑娘,怎么瞧见本侯爷与犬子,也不行礼问安呀!”
他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要自己给他行礼,就算难以隐忍,楚江雪也只能笑笑:“这不是一路舟车劳顿,给忘了吗?”
言毕,楚江雪亲自倒了杯酒,走到古南候父子跟前:“臣女恭祝侯爷与世子心想事成!”
瞧见楚江雪低头,古南候父子可别说有多得意了,可一转眼,楚江雪就将杯子里的酒倒在地上。
她都说了这一杯是敬古南候父子,可将酒倒在地上是敬死人的方式。
古南候父子当成就黑了脸,怎么说他们父子都有功于北境,此时楚江雪却这般使他们难看,古南候气得要当场发飙了。
可楚江雪一秒变脸,此时红了眼:“皇上,皇后娘娘,二位殿下,一将功成万骨枯,赫连殿下此时成了威慑天下的名将,臣女觉得这场战事结束了,臣女认为最应该敬的人,是死在沙场的将士们。”
她这个弯拐得刚刚好,可是古南候父子的气还是没有消。一旁的赫连边也知道楚江雪此时为何这般,起身道:“父皇,儿臣觉得雪儿说得极是!”
赫连边明目张胆的帮着楚江雪,古南候父子也不好说什么。
见古南候父子不计较了,赫连逸也就让楚江雪坐下了。此时,大殿上的人以为接下来会是其乐融融,歌舞升平的画面,殊不知一场变故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