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北堂新派去的人总算是到了元宁庵,他们刚进去,赫连逸派的人也到了。
本以为只是宫里的女官和婆子,可看到卫军的人和大理寺的人也来了,方凌师太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一旁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文官,一个侍卫上前:“大理寺卿莫言在此,尔等还不快些行礼。”
言毕,一旁的尼姑们才行了礼,这里出了命案,卫军的人维持秩序,倒不算奇怪,可大理寺的人都来了,方凌师太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莫言一来,就询问了这里的尼姑,事情发生的经过,几个小尼姑都说了自己看到的事情,也只有静兰一口咬定就是楚江雪下毒害死了静月。
听了这话,莫言一脸严肃:“你与静月,还有静心有过节?”
“没……没有。”
“这都结巴了,怎么还能说没有?”
“真的没有!”
“本官怀疑你害死了静月,嫁祸给静心。”
此话一出,静兰的眼神就很奇怪,莫言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本官不单怀疑静兰师太,还怀疑你们所有人!”
“大人,静心那个小贱蹄子怎么办?”
“本官已经下令了,要是抓到她,会第一时间去审问她的。”
言毕,莫言打了个响指,一旁的侍卫便将好几个坛子搬了过来,一旁的尼姑都愣住了,也不知道莫言要做什么。
一旁的方怡师太倒是聪明:“大人,此乃何物?”
“说了你也不懂,这东西能测出人有没有碰过毒药,只要是三天内碰过毒药的人,将手伸进去,张开五指,手上都会变黑。”
莫要将这东西说得这么玄乎,一旁的尼姑都不可思议,可莫言似乎没有说笑:“师太们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在场的尼姑们脸色阴沉,可还是听从莫要的吩咐,将手伸到坛子里了。
她们将手一同拿出来的时候,不少人手上都是一片黑,她们连忙喊冤:“大人,贫尼没有谋害同门,冤枉呀!”
不少人在喊冤,莫要也不搭理她们,看了一旁方凌师太,方怡师太,还有静兰手心一片,嘴角一勾:“三位师太,你们要怎么解释?”
“原来是她们下毒,害死了自己的同门!”方怡师太反应很快。
“是啊!”方凌师太附和。
“原来她们如此恶毒,贫尼也是现在才知道!”静兰附和道。
见她们如此,莫言一脸阴沉:“凶手就是你们三个人,这药水实际上就是墨水罢了,你们心虚便没有张开五指,攥紧了手心,所以你们的手心都不是黑色的!”
原来刚才莫言就是故弄玄虚,如今将她们三人抓个正着,她们想要辩解,可莫言并没有给她们机会,立马就命人将她们抓了起来,押到大理寺。
本来北堂新派人过去,是想取证词,好证明楚江雪有罪,再将楚江雪除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北堂新也是始料未及,气得将自己最爱用的玉盏都给砸了。
见北堂新发这么大的脾气,从元宁庵回来的宫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此时若是没有赫连修来,这个几个宫人就要被北堂新重罚了,赫连修来了之后,几个宫人很是识趣,立马就离开了。
见此,北堂新的脸色更是难看了:“皇儿,你这是做什么?”
“母后,此时还不是罚那些宫人的时候,若是父皇知道,指不定将您与元宁庵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元宁庵的事情本来就是北堂新策划的,想要楚江雪死无葬身之地,可如今不但目的没有达到,还差点将自己搭进去。
正当北堂新还纳闷楚江雪去了哪里的时候,便听到外面的太监通报,说是楚江雪求见。
北堂新算是明白了,元宁庵出事之后,楚江雪立马找了赫连逸。而且赫连逸还义无反顾的相信楚江雪,帮着她摆平一切。
这一回合,北堂新知道自己又输了,她收起脸上的怒气:“宣她进来吧!”
北边的深山条件很是辛苦,楚江雪也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如今回来同自己请安,应该是要回来久住了。
见楚江雪穿着一身宫装进来,北堂新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楚家姑娘,你这是要来同本宫宣战吗?”
北堂新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了除掉自己,害了静月这么好的姑娘,楚江雪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不敢回答本宫,怕下一个回合,本宫会要了你的命?”
“皇后娘娘,你们母子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就算我不与你们宣战,你们也不会放过我的,是不是?”
这两母子也不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赫连修一脸笑意:“从你入北境的时候,本殿下就想要致你于死地了!”
“二殿下还真是实诚,臣女静待殿下出招。”
这个时候,赫连逸来了,才见楚江雪在这里,一脸笑意:“楚家姑娘,这段时间还真是辛苦你了,你虔心祈福,朕的身子也好了许多。”
这段时间,太医可是没少去赫连逸宫里,如今赫连逸将功劳都给了楚江雪,北堂新虽然不满,可她也不敢惹怒赫连逸,免得让赫连逸抓着自己的把柄。
赫连逸此时还能笑得出来,楚江雪也有些不太明白的,听闻那几个尼姑都被押入大牢了,看样子是问出什么来了。
还没等自己问,赫连逸接着道:“那几个尼姑在牢房里畏罪自杀了。”
听了这话,楚江雪倒是意外,可这对母子并不意外,她算是明白了,哪有什么畏罪自杀,分明就是杀人灭口。
即便如此,楚江雪心里还是有一股恨意,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因为自己无辜丧命。
见赫连逸此时站在楚江雪那一边,北堂新红了眼:“皇上,你我多年夫妻情分,却比不过一个外人。”
“皇后,你心寒也好,心死也罢,多年的夫妻情分是毁在你手里,与朕无关!”
赫连逸一句话就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北堂新眼眶里的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皇上,您还记得,咱们初见的时候,也是在大年初一。”
赫连逸只记得自己与懿贵人的一切,对于他与北堂新之间的种种,似乎都忘得差不多了。
楚江雪在一旁,都觉得在感情里北堂新很是可怜,即便如此,这也不能成为北堂新作恶的理由。
此时北堂新已经打算将话挑明了说,赫连逸也不装傻:“朕早已将与你有关的事情都忘记了,你在朕眼里就是个过客,如今朕也看开了,北堂新,你等着,朕会让你得到应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