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事儿之后,楚江雪总觉得自己待在赫连边身旁,会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几日赫连边身子渐好,楚江雪便去找了他。这才进门,就开门见山了:“殿下,军中流言四起,皆因为我,我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她来这里,不可能只为了说句抱歉的话,赫连边斟酌了一会儿:“雪儿,你想走?”
“是。”
“回北城?”
“臣女还记得与殿下的约定,自然是回北城。”
“可本殿下不在北城,本殿下怕北堂新与赫连修会为难你!”
她又不是什么傻白甜,怎么会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楚江雪笑笑:“殿下别担心了,臣女自由对策。”
送她离开,山行倒是乐意,听闻楚江雪去找赫连边了,也猜到她与赫连边说了什么。楚江雪刚从赫连边房里出来,山行就在外面等她看:“楚姑娘,老夫已经替你准备好了马车与行李,请上路吧!”
她还真没有想到,山行比自己还心急:“多谢山行将军!”
反正她怎么样都是要离开的,也没有回头,就上了马车。离开的时候,也不见赫连边来送行,想必他还不知道自己此时离开吧!
颠簸了一会儿,离开北城门的时候,赫连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雪儿!雪儿!”
她掀开帘子,往后看了一眼,赫连边骑着马在后面。听到赫连边的声音,马六停下车来:“楚姑娘,和殿下道个别吧!”
马车都停下来了,楚江雪自然是下了马车,见了赫连边,道:“殿下,你怎么来了?”
“你走为何不说一声,本殿下从马六那里办完事出来,看不到人,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
这一切都是山行安排的,可楚江雪也不能将他给卖了:“怕殿下舍不得,才不说的。”
“楚江雪,在你眼里,本殿下就这么不重要吗?”
“殿下在臣女心里是有分量的,不然臣女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在她心中有分量,只不过与爱情无关,倒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看得很重,却忽略了她忘记那个和尚的事情。
即便抹去了那个和尚在她脑子里的印记,可她没爱过自己,是事实。赫连边看着她,神情难以琢磨:“你在北城好好待着,本殿下一定会回来的!”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再不出发,晚上就要在荒野露宿了,臣女先告辞了!”
她不记得,自己之前有和谁诀别过,那个时候她揪心的痛着,可她不敢再细想,转头就要上马车。
赫连边很是迅速,从背后抱着她:“一定要等着本殿下!”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楚江雪扯开他的手:“祝殿下凯旋!”
言毕,楚江雪也不回头看一眼,就上了马车。赫连边并没有回去,一直看着那辆马车,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辆马车的影子,才掉头回四月城。
之前将中申国的将士赶走了,如今赫连边身子渐好,也要琢磨这么怎么攻打北止城了。
中申国中城皇宫,廉蒙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李德勤脸色很是难看:“廉蒙,你倒是用一座城来证明自己的忠心了,可朕得到线报,你在四月城是故意放楚江雪与赫连边一条生路,是不是?”
“皇上,微臣不敢,微臣本来想要直接动手,抓这两人的,可军师说了,男子汉要有风度,微臣才会答应比试,谁知道楚江雪居然是火妖女,手里的妖物厉害无比。”
李德勤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妖物,可听底下人形容,很是厉害。发出类似爆竹的声音,便能夺人性命,比弓弩要厉害许多。
“你就该让那个妖女杀了你!”李德勤气得将折子都丢到地上了。
廉蒙此时也不敢抬头,这个时候,常公公来了:“皇上,东雨郡那边出事了!”
之前因为赫连边的插手,不悔逃了,没想到他还能活着,李德勤怒气更甚了。
常公公可是从小陪着李德勤的人,此时也起了一身冷汗,硬着头皮道:“皇上,那个妖僧还活着,他们拉拢人心,似乎是要揭竿起义!”
听到常公公这么说,李德勤胸口一疼,脸色惨白:“这群刁民,看朕怎么收拾他们!”
听李德勤的声音,常公公就知道李德勤身子不对劲,扯着嗓子道:“来人,快传太医!”
听闻步杏林连夜去了御书房,李德勤的儿女三人都在御书房外面候着。之前步凌波也听步杏林说过,李德勤身子不如以前了,看样子,是被什么事情给刺激到了。
步凌波慌慌张张赶到御书房,见公良妙之已经在此处了,上前去问安:“凌波见过皇兄,皇嫂!”
“哟,弟妹,这大晚上的,你做什么去了,怎么来得这么晚?”
成婚都快半年了,李定邦不但连婚房都没有来过,还搬到离自己院子很远的地方,若不是芍药派人打探消息,还真不知道李德勤身子不适。
半年都过去了,公良妙之的肚子已经有消息了,如今说这话,无疑是在笑话自己罢了。
更让步凌波生气的是李定邦也不帮自己说一句话,她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都是凌波的错,请皇兄皇嫂勿怪!”
李定笙与公良妙之不一样,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等步杏林出来之后,第一个开口了:“父皇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无碍了!”
“步院判,父皇怎么怎会突发恶疾?”李定笙追着问。
“皇上年纪大了,身子不如以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几位殿下无须担心,休养一阵子便好了。”
即使步杏林说李德勤无碍,李定笙也猜得出来,李德勤必定是病得很重。刚想开口,说东雨郡的事情,就听到李德勤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朕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李德勤的脾气,谁都清楚,此时也不敢在门口耽搁。回去的时候,步凌波倒是勤快立马拉着步杏林问:“父亲,皇上没事吧?”
“皇上无碍,你别瞎操心了,赶紧给二殿下生个皇儿,才是重中之重!”
话没套出来,还被步杏林骂了一通,步凌波心里酸楚万分,她想要孩子,就必须圆房。
李定邦连婚房都不愿踏进一步,这可是愁坏了步凌波,可自尊心让她不同步杏林说这事,回到寝殿之后,芍药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了:“娘娘,殿下还在书房,您送点安神汤给他吧!”
步凌波也不知道芍药是何用意,挑起眉:“你打的什么算盘?”
“娘娘,这汤里加了别的东西,保您心想事成!”
在步凌波眼里,这么做是可耻的,若是自己不如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定邦才会看自己一眼。
看着芍药手里的汤药,步凌波犯了难:“本宫不能如此,这样下作,殿下会看轻本宫的!”